正想着,一个顶着欧美波浪头、涂着大红唇的女人开门走了出来。

她犀利地瞥了一眼时绥,夜间的灯光不是很清晰,周围还架着追光灯,时绥因为逆光而站,导致她脸上的模样瞧着不太清晰。

“化妆的?还不赶紧进去,都等你多久了!”女人说话时带着一丝不耐烦,头朝屋内一偏,眼中带着鄙夷。

时绥一愣,尽管她这几天跟在小组里,确实化妆、设计、美工等技能都需要掌握,但她还没正式上任,说自己是化妆师还为时太早。

见时绥不说话,她伸手拉了女人一把,语气中的恼怒更是显而易见,“愣着干嘛?等我请你进去啊?”

“凯蒂姐!”一声甜美的嗓音入耳,时绥被她拉得有些没站住,一只手扶着门框,抬头去看。

是沈星然,她穿着礼服,顺直的乌黑长发散在胸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纯、动人。

女生小跑着上前,急忙拉住时绥的手。沈星然能闻到她身上是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有点像魏衡。

“你没事吧?”沈星然关切地看着女人,又扭头望向她的经纪人,微微蹙眉,“凯蒂姐,你干嘛这么凶?”

凯蒂姐有些心虚,她摸了摸鼻子,挑挑眉,“星星,她谁啊?不是化妆师吗?”

沈星然一边安慰着时绥,一边又抱怨经纪人,“她是魏衡的姐姐,你不能礼貌点儿吗?”

凯蒂姐这才细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方才灯光昏暗,她没好好瞧着,此刻再去观摩,发现她眉眼间竟真的与魏衡有几分相似,特别是时绥缄默时的表情,简直就是转性版的大明星。

“啊哈,抱歉抱歉!”凯蒂姐立马道歉,惹到谁都行,和魏衡相关的,真一个都不成。

时绥抿着唇没说话,看人下菜碟儿这种事情,她倒是脸翻得够快的。

“找魏衡吗?”沈星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心扶着她,“他还在忙,不过马上就结束了。”

女人点点头,回她一个浅浅的笑容,“没事,我等他。”

沈星然让工作人员安排她在一间小影棚里休息一下,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能陪她了。时绥倒是落得轻松,她知道那小姑娘对魏衡的意思,要是让她俩坐在一起,时绥反而觉得尴尬。

干坐了一会儿,约莫到七点左右,时父打来了电话。

他询问时绥为什么这个点了还没回家,今天是除夕团圆夜,往常她应该早就下班了。时绥解释,她在等魏衡结束工作,一会儿他们俩一起回去,省得她先到家了又被唠叨。

时父满意这个回答,又叮嘱几句便挂了电话。

时绥返回微信界面,看着与唐周的对话框,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从那次之后他们就没再见了,那晚住在魏衡家里,唐周第二天早上还给她发消息说为什么不见她下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他上去给她带些药。

时绥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那晚她后来又出去了,没住在家里。她其实很想知道那天喝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手指按在键盘上,打完字又把它删了去。

唐周在她心里就是正人君子,就是贴心的邻家哥哥,她想象不到他会为了一己私欲差点儿断送她的清誉,即使,她早就属于魏衡。

“时绥!”女人还握着手机走神,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时绥回过神,下意识地将手机放进包里,抬头望向快步走来的男人,他眉眼间的疲惫一扫而光,唇角勾着,在外人面前少见地露出了难掩的欣喜。

女人起身,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视线飘忽,不知该聚焦在他俊美的脸上,还是其他。

魏衡三两步来到时绥的面前,也不管其他人在不在场,伸手就是一个拥抱。

他结实的双臂搂住时绥的臂膀,力道有些大,好似要将其嵌入自己的体内。他的脸埋在女人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久等了。”他说,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时绥愣了一瞬,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挣扎,“还有人在……”目光落向不远处站着的沈星然,后者眼底透出震惊。

剧情的话,后面会有两个大转折(大波折?尽量不虐,maybe),小情侣再酿酿酱酱一下,还剩下我自己想写的保姆车play和演唱会play,可能就结束了。

不过看起来很少,但整本书估计还会朝着20万字看齐吧。

自然点

自然点

魏衡低笑,终于松开她,温柔的眸色在女人的脸上徘徊,“本来应该早点结束的,但又多加了半个点。”他说着,有些歉意,双手无意识地摩挲她的掌心,“以后不让你等这么久了。”

时绥的脸颊微红,周围的工作人员可以假装没看见,毕竟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都心知肚明,但爱慕他的沈星然眼底透着的情绪,是时绥能够读懂的。

“没事。”女人微微垂头,嗓音低低的,她抽回被魏衡拉着的手心,放进了口袋兜里。

魏衡看着时绥的动作,倒也不恼,只是轻笑,半蹲下来与她对视,“那我先去换个衣服,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时绥这才发现,此刻男人身上还是舞台妆,脸上的装造也没卸下来,许是知道她来了,结束了录制就立马赶来。

女人点点头,乖巧地应下。

男人与沈星然擦肩而过,面对她时,脸上的笑意已然褪去。沈星然想与他说些什么,但魏衡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这么离开了。

女生眼中闪过失落,不过她又扬起嘴角,甜甜地朝着女人走去。

“姐姐,你们俩的关系还是这么好。”沈星然有些羡慕,魏衡下台的第一时间就来找时绥,好似所有的温柔都倾注给了她,即使那种感觉,似乎逾越了亲情。

时绥没有回答,沉默地用指尖划过掌心,方才他碰到的地方,让她沁出了丝丝汗水。

女生见时绥不说话,自顾怅然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他人真的很好,前段时间我不小心从台上摔下来,还是他及时扶住了我。”沈星然无数次回想那个瞬间,只有那个时候,他是在乎她的。

女人轻转眼珠,对上沈星然漂亮的眼眸,里面透着琉璃般的光彩,叫人很难不心动。

可惜,魏衡的心都给了她,半分装不下旁人。

沈星然说了很多,但时绥早就无心去听,小姑娘家的心思,谁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