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很清楚穆言的手?艺,这应该并不是穆言做的汤。
穆言从前再惯着他,也不会细致到把鱼刺挑出来的地步,现在?的穆言就更不会了,这应该是阿姨做的。
尽管是这样?,陆崇还?是甘之如?饴地把鱼汤喝得干干净净。
阿姨煲的又怎么样?,有些人想喝都还?喝不上呢。
对于陆崇来说,商祁越的嫉恨其实来得很莫名其妙。
如?果穆言已经接受了他,那这样?的嫉恨就是败者的无能狂怒,是陆崇荣光的一部分。
但是穆言其实并没有接受他,这就好比上学?时期的倒数第二被倒数第一嫉妒,在?考试的铃响前的最后一秒被倒数第一撕烂了答题卡一样?,除了错愕,还?有深深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考倒数第三?的无奈。
“言言,昨天带那些东西来找你,其实有句话,被你哥哥打断了,我没有说出来。”
“........你怀孕了,是不是。”
穆言没有多犹豫,很快就点了点头。
“你和我说过?,你不喜欢未婚先孕的。”
陆崇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言言,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可不可以和我结婚,让我来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好不好。”
“你哥说,那些产权和保险都是垃圾,都是没有用?的东西,我也确实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来证明我的真心了。其实我爸从前说的没什么错,离开?了家里给我的财富权势和声名,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而穆言温柔,乐观,有一双会爱人的眼睛。
穆言遇到谁都会幸福的,而他只有和穆言在?一起才会幸福。
“陆崇,”穆言认认真真地喊了他一声,“从前我们一起租房子住的时候,你说你赚钱是为了娶我,我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结婚的时候,你那时心里在?想什么。”
“你那时候应该不是真的想娶我吧,你家里没有真的破产,创业只是你玩的?*? 一个游戏。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娶我,赚不赚得到钱,应该都不影响我们结婚才对。”
陆崇看着他,好像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我想过?要和你结婚的,只是你那时候没有选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穆言语气很平静,时隔这么久,再把心里真实的话说出来,好像已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了。
他是真的想过?和陆崇结婚,想过?和他一起在?A市凑钱买一个八十平的小房子,想过?以后没这么穷了,要给他买最好的CD机和最新款的游戏机。
只是那时候的陆崇,并没有像穆言喜欢他一样?喜欢穆言。
“.......我也知道你现在?是真心的,”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陆崇,又感觉有些心软了,“但是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我们都是要向前走的。”
“那孩子呢,”陆崇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小腹,“你不是.......一直最不想这样?的吗.......”
穆言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很奇怪的是,虽然距离他知道自己怀孕,极力想要把孩子打掉还?没有过?多?久,他就已经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母亲爱孩子,孩子爱母亲,就好像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一样?。
就像穆娟华一个人可以把他好好地养大一样?,即使没有谢琛,他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宝宝。
这是上天送给他的亲人。
穆言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结婚了。”
陆崇愣住了,一个不小心,装鱼汤的白?瓷盅被打翻在?了地上。
里面已经没有鱼汤了,只有细瓷碎裂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言言........没有划到手?吧。”
穆言摇了摇头,他坐的地方,离瓷盅碎掉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是陆崇打翻的白?瓷盅,他应该先担心自己才对。
陆崇沉默着摇铃喊来工作人员,让他们把白?瓷碎片清理干净。
“是和谁........”工作人员走之后很久,房间恢复了寂静,陆崇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道,“是贺繁.........是谢琛吗?”
“嗯。”穆言没有给他再猜下一个的机会,马上就承认道。
“可是你们才刚认识不久,就算有你亲生母亲那一重关系在?,你们也.......”陆崇一向理智,这次却难得地语无伦次了,“你真的喜欢他吗,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我认识你四年了,我那时也是真的喜欢你,”穆言说,“甚至在?我们正式见面之前,我就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你很多?次了。”
“........可是我不也没有看清你吗?”
陆崇看着他,眼睛骤然暗了暗。
“你那时候,没有想过?要跟我结婚吧,你原本打算联姻的那位omega先生或者小姐,你爱他吗,他爱你吗,他会知道你有一个相识了四年的爱人吗,可是你们依然会结婚。这又有什么分别呢?”
“而且哥哥对我很好,”穆言轻声说,“他说想做我可以相互依仗的家人,我也很高兴成为他的家人。”
第124章 做小 是他从前做错了事,商祁越可以不……
陆崇愣在原地, 再?一次的,他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商祁越说过的那些?疯话。
对穆言来?说几乎无异于陌生人的谢琛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穆言不承认他喜欢谢琛, 只说谢琛是他的家人, 那自己下作?一点,是不是也可?以........
是他从前做错了事?, 商祁越可?以不要名分, 他也可?以.......不要名分的。
有时候陆崇也会?发自内心地佩服商祁越, 尽管商祁越确实是个变态,是个畜生,但是他又确实坏得?很坦然, 几乎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