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丰顿时朝她投来了警告的目光,叶照眠也只得闭麦。

“这项目金额是定的高了些,但是我们方总说了,这合同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从合同签订之日起,我们方总要在你们公司办公,直到项目结束。”林飞说道。

“哈哈哈哈,没问题。”黄丰还以为方逸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这么简单:“我这就把我的办公室腾出来,给方总用。”

“这不太合适吧?那黄总你去哪办公?”

“我去哪办公不重要,只要方总能把合同签了,我去楼下大街上办公都没问题。”

方逸尘看了一眼黄丰,略带不屑地勾了勾唇:“那多不合适。不如这样吧,黄总你搬去叶小姐的工位上办公吧。然后在你办公室里多放一张桌子,让叶小姐坐在我对面办公。”

叶照眠闻言一脸震惊地望向方逸尘,心想你这也太直接了吧?都不装一下的吗?

黄丰虽然也觉得方逸尘的要求有些离谱,但是金主开了口,他自然不能拒绝,毕竟他也没什么损失,毕竟只要能空手套白狼赚到这一个亿,别说让他把叶照眠送到方逸尘对面去办公,就是让他把叶照眠五花大绑押送去民政局和方逸尘领证,他都愿意。

方逸尘走后,叶照眠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白锦榆见状吓得不轻:“你怎么开始收拾东西了?黄总不会要开了你吧?”

“没有,是……”叶照眠实在羞于和白锦榆讲出真相,好在白锦榆没有追问,而是拍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明明就差三分钟了。”

“三分钟?什么三分钟?”叶照眠一脸不解道。

“别着急,三分钟之后你就知道了。”白锦榆看着手表道。

两分五十九秒过后,一阵刺耳的高跟鞋击地声由远及近传来,浓妆艳抹的刘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地回到了公司。她径直走进了黄丰的办公室,很快,办公室内便传来了黄丰的咆哮声。

刘莉出来后不久,叶照眠便被黄丰叫去。

“楚总点名说,还是要你继续负责实心集团的项目。”

“楚……楚总?点名让我继续负责?可……可我手头还有春风集团的项目……”

“能者多劳嘛。我是最看好你的,那个刘莉和你比起来,可差远了。听说楚总把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同时做两个项目压力的确有些大,不过两个项目最终能给自己赚到数百万的奖金,有了这笔钱,房贷可以还上,还可以给外甥女迟安晏攒一笔教育基金,再给母亲单琢光打一笔养老钱。一念至此,叶照眠又干劲十足。

白锦榆见状问叶照眠:“看你这一整天都神不守舍的,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同时做两个项目工作压力太大了?”

“那倒没有,就是……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戏码,来一个我就招架不住了,同时来俩的话,这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什么……什么戏码?”

“事先声明,我真的不是自作多情。可是今天黄总跟我说,楚总亲自点名要我继续负责他们公司的项目。那个项目的前期工作我都做的很到位了,其实后面谁来做,真的不重要。就算那个刘莉……人抽象了些,但也不至于完不成。更何况她还可以派给别人做。楚总非要我做,那就等于制定把项目奖金给我了。可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什么深刻的交情,他干嘛对我这么仗义啊。”

“那有没有可能,不是霸道总裁爱上你,是霸道总裁的女朋友,啊不是,未婚妻爱上你了呢?”

“啊?!”叶照眠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年轻人就是想法多。”

此刻,实心集团会议室内。楚临川修长的手指轻叩着实木会议桌,他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忽然,桌上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来自“白酸酸”的信息:“刘莉被收拾的很惨,宝宝今天干的不错。(,,′?ω?)ノ”(′っω?`。)【摸摸小狗头.jpg】”

楚甜甜:“那我有什么奖励呀????【小狗委屈脸.jpg】”

“这个项目,不能有任何失误。”楚临川开口,平静的语气之下却有一种生杀予夺的威严感。

手机再次收到了信息:白酸酸:“MUA!奖励你一口亲亲么么哒(づ ̄ 3 ̄)づ。”

楚甜甜:“一口不够,我要真的,就今晚。(*?ω?)【小兔子期待地搓手.jpg】”

第3章 叶姐大战嘴贱街坊

临近下班时,母亲单琢光的电话打了进来:“小眠啊,明天你洪阿姨来家里,你早点过来。”

“洪阿姨?”叶照眠皱皱眉道:“洪艳啊?”

“对对,就是她。你早点回家啊。”

周六清晨,叶照眠一进家门,就见到一个烫着满头卷发、穿着花花绿绿,好似钢丝球加百洁布成精了一样的中年女人坐在自家沙发,正在努力地往地上疯狂吐瓜子皮。

叶照眠看了一眼素来干净整洁的单琢光,单琢光还在出于礼貌努力地维持着微笑。

“小眠,快叫人,这是你洪阿姨。”

“呸。”洪艳又吐了一口瓜子皮,打量了几眼叶照眠:“小眠啊,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怎么能不记得呢?”叶照眠冷冷地道:“当初我爸出事以后,不是你第一个出去传说我爸是盗窃犯吗?”

十八年前的一个雨夜,叶泊乔和另外三名男子一起死在了三钢的财务室。当时财务室的保险箱被撬开,里面的几十万元现金散落在四人尸体的四周。

几个人尸体上都有明显斗殴的痕迹,看样子像是因分赃不匀自相残杀而死。除了叶泊乔之外,另外三名男子都不是钢厂的工人。

命案发生后,全钢厂都在传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工程师叶泊乔居然是盗窃犯,叶家母女三人在钢厂里因此再也抬不起头来。单琢光在学校里被排挤,校方不让她继续授课,让她负责学校卫生间的卫生。拿了十几年粉笔的手不得不拿起抹布,每天去清扫厕所。

姐姐叶祁宁和叶照眠也在学校被同学嘲笑、欺负。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钢厂便宣告破产改制了。所有工人都下了岗,单琢光为了供两个女儿上学,每日起早贪黑上街卖早点。

虽说母女三人都不相信一向为人正直的叶泊乔会是盗窃犯,但是当时她们并没有能力为叶泊乔平反昭雪。叶泊乔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件事也成了母女三人心中永远的痛。

洪艳显然没想到叶照眠能把当初的事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用尖锐刺耳的笑声掩盖着自己的尴尬:“你家这二丫头说话还是这么冲。我记得小时候她就在院子里到处跟人打架,一点女孩儿样都没有。”

“女孩儿应该什么样啊?整天东家长李家短到处传是非啊?还是像你一样老公天天出轨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气吞声啊?”

“你!”洪艳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叶照眠的战斗力不减反增:“说话这么冲!怪不得到现在都没人要!”

“我是人又不是东西,干嘛要有人要。不像你,喜欢贱卖自己。”

“小眠。”单琢光见洪艳脸上挂不住了,赶忙用手肘戳了下叶照眠,又冲洪艳赔笑道:“小洪,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