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我们服务行业的事,白二小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那你想怎么处置他啊?”白锦榆担心起来。
“自然是要开除。”
“啊?!”
“无妨。”楚二蛋转头对白锦榆道,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一开口,白锦榆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那也好,回头我让爸妈帮你介绍一份新工作。”
“多谢白二小姐好意,不过真的不必了。天地广阔,我自能找到属于我的路。”
“那……也好。”
白锦榆自幼长在豪门,身边非富即贵,见惯太多豪门贵公子,但不知为何,今日这服务生,却让她感觉分外投缘,跟他在一起,让白锦榆倍觉舒畅,忍不住想跟他多聊几句。
“我刚才听领班说,你叫……楚二蛋,你家住在哪里?”
“我……没有家。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我平时就是四处打工,都住在员工宿舍里。”
“啊?”白锦榆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命苦了,不曾想竟还有这般人间疾苦。
白锦榆将她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摘了下来,塞进了楚二蛋手里:“你把它们卖了,这些钱够你租个好点的房子了。”
“这我不能要。”楚二蛋将首饰塞回了白锦榆手中。
“我给你你就拿着。”
“不是,像我这样的身份,如果拿着这些昂贵的首饰去卖钱,别人肯定认为我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到时候会报J抓我。”
“哦。”白锦榆果然还是太单纯,完全不懂社会上的险恶。
“你把这些首饰给我吧,我按照市价给他一笔钱。”方逸尘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对白锦榆说道。
彼时他已经接手家族企业,手中现金流自然宽裕。
“谢谢你白二小姐。这三十万块钱,有朝一日我会加倍还给你。”楚临川收到钱后对白锦榆道。
白锦榆却低声问方逸尘:“三十万块够租房子了吧?”白锦榆果然是大小姐,对于市场价格一无所知。
方逸尘闻言嘲讽地冷笑一声:“呵,够了。”
“那就行。”白锦榆完全听不出方逸尘在笑话自己。
“我提醒你一句,”方逸尘对楚二蛋道:“你要是拿这笔钱去‘租房子’的话,最好改个名字。”
“多谢方公子提醒,不过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楚二蛋礼貌地谢绝了方逸尘的建议。
白锦榆在一旁道:“对对,改个名字也好。你长得这么帅,这个名字配不上你。”
楚临川赶忙道:“真的吗?那你说,我取个什么名字好?”
“我最近看到一句诗,何异临川郡,还劳康乐侯。不如你就叫楚临川吧。”
“楚临川,真是好名字。”从那日起,他便成了楚临川。
方逸尘见楚临川对自己和白锦榆的双标态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不过他还是在门外拦住了拿了钱准备要走的楚临川:“你要是真喜欢她的话,就努力让自己配得上她,白家的女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多谢方公子提醒。”楚临川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语气。
“你要是创业的话,现如今的风口行业是……”
“方公子不必费心了,我自有打算。”原来楚临川前来舞会做服务生,不仅仅是为了打工赚钱,他是想借此机会偷听到商界精英们的谈话,由此判断未来的投资方向。如今有了方逸尘给他的创业启动资金,他自然可以大展拳脚。他之所以打断方逸尘的话,也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方逸尘虽说不悦,却也没放在心上:“那祝你好运。”
第46章 豪门家族童年往事(7)
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那时还叫楚二蛋的楚临川的发梢滴落,在破旧的T恤衫上晕开深色的水渍。他蜷缩在便利店门口的屋檐下,看着玻璃窗内暖黄的灯光,热腾腾的关东煮,冒着热气的咖啡……楚临川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他之所以冒雨守在这里是等待有人从里面出来,将自己没吃完的食物丢掉,这样他便可以捡来自己吃。
彼时他父母刚刚过世,他因为年纪尚小无法出去打工,他便在街上捡拾空瓶子和纸箱子卖钱。但哪怕是回收废品也有自己的江湖,他时常抢不过年长的大爷大妈。
此时,雨渐渐停了,楚临川终于见到便利店里走出了几个年轻人,他们出门后顺手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丢到了地上。
楚临川赶忙冲了上去,想要将三明治捡起来,却不防从天而降一只大脚踩在了三明治上,将那半块三明治踩得稀烂。
楚临川抬头一看,脚的主人正是那丢掉三明治的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此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楚临川,面上尽是讥讽的笑。
“哟,这不是那个天天在这儿捡剩饭的流浪汉吗?”黄毛故意提高了声音,引得同伴哄笑起来。
楚临川低下头,松开了手。但黄毛的另一名染着绿色头发的同伴已经走了过来,手里端着半碗关东煮的汤:“想要吗?”绿毛晃了晃汤碗,笑容里带着恶意。
楚临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绿毛见状,突然将汤碗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朝楚临川头上扣去。好在楚临川反应迅速,一个箭步躲开了,汤汁洒到了地上,尽管如此,还是有一部分汤汁溅到了楚临川的裤腿上。
“你怎么不张开嘴接着吃啊,你不是饿了吗?我看你还是不饿!”黄毛和同伴们笑得十分放肆,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对着楚临川拍摄。
楚临川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这些年来,他早已学会了忍耐。
然而他的忍耐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结果,黄毛和绿毛等人拥了上去,将他团团围住,准备对他进行进一步的羞辱和围殴。
“住手!”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楚临川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快步走了过来。她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眉眼如画,却带着明显的怒意。
“你们在干什么?”女孩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年轻人,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