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泡得她有些晕乎乎的,像是醉了似的,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就连意识都恍惚了起来。

“......在宫里过得好吗?”顾菌糊里糊涂地脱口而出,这话说是无心却最是有心。

顾菌说毕忽想起白姝还躺在怀里,瞬时清醒了不少,她心中暗骂自己的愚蠢,忙低头看了看白姝,见她纹丝未动方松了口气。

幸好没听着。

顾菌想着,拨水为白姝擦洗身子,她的手掌划过白姝光洁白腻的皮肤,登时怔住了。

虽然只是一点,但顾菌透过掌心感触到白姝的身子在发抖。

“姝儿?”顾菌轻扳着白姝的肩俯首看她的脸,未等她看清白姝脸上的神情,白姝挨了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顾菌双瞳骤缩,愣愣地眨了眨眼,白姝扭转过身体,正对着她,胳膊圈着她的脖子:“小姐很担心贵妃娘娘吧。”

“啊......是......是有点。”顾菌糊涂了,她讷讷地应着,直至瞥见白姝瞳中映出的自己懵懂的模样方才回过神。

白姝紧靠着顾菌,脸上的神色说不上生气,甚至有些坦然,全然没有顾菌预料中悻然或是悲戚的样子。

“听说宫里是嫔妃有孕八个月的时候会许娘家女眷进宫侍奉探望吧。”白姝轻声说“或是皇上哪日高兴像前次似的许小姐进宫探望也不是不可能。”

顾菌怔愣地缓缓点了点头,她迟疑地问:“你如何知道的......”其实她想问的是你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呢?

白姝说:“是红莹姑娘告诉我的......”说着她又微仰着头在顾菌唇角啄了一下:“既如此,小姐等到时见到贵妃娘娘后自然就能晓得她过得如何了。”

顾菌一句未言,微蹙着眉瞧着白姝,白姝主动握着她的手去触碰自己的牝户,她微喘着气,用勾魂摄魄般目光盯着顾菌,顾菌呼吸一滞,一把搂过她的腰,一边亲舔着她的唇,一边用手指抻开她身下的穴口。

温热的水咕叽咕叽地漫了进去,白姝浑身颤抖着紧搂着顾菌,那呻吟之声甜腻的仿若蜜里浸润过似的。

“小姐......”白姝的声音微颤,显得有些像哭腔了,事迹上她眼角也确实泛起了泪花,顾菌粗喘着气,低眉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泪眼,心上一紧。

“我在你这时多想想我不好吗?”

白姝的话音带了一丝娇媚还有......哽咽,顾菌脑中瞬时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

“抱歉......”顾菌低首亲吻着白姝的唇,含糊地说着,将舌头探入她的口腔与之缠绵,白姝被吻地有些晕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扒着顾菌的背脊,想要尽可能多地去抚摸触碰她。

浴桶的空间实在太小,白姝半跪着坐在顾菌腿上全身紧贴着顾菌,腿都有些麻了,简直动弹不得,顾菌做着也不舒坦,她抚着白姝的脸,将手指抽了出来:“还是回床上吧。”

说毕便抱着白姝想要起身,结果因为腿蜷着太久,乍一起身腿酥麻不已,一时没站稳“嗖”地又倒了下去,浴桶应声倒下,桶中的水也“哗哗”地流了一地。

在倒下之时,顾菌下意识地先抬手护住了白姝让其倒在了自己身上,她后背着地,触到地面的一片冰凉,瞬时浑身一颤,后脑磕在一片硬邦邦的地上,眼前一阵发眩,但看着白姝无事方松了口气。

“啊......叫人进来收拾吧。”顾菌托着白姝的腿弯抱着她蹒跚起身,乍从温热的水中脱离出来,白姝冷地一哆嗦。

“好响......很疼吧。”白姝抬手摸了摸顾菌蓬乱的后脑,两人相视一眼笑了,顾菌看白姝冷地嘴唇微颤,便先抱着她走回床边,将她塞回被子里。

“我去叫下人来......”顾菌方要穿衣,白姝忽而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你确定现在要走吗?”白姝的手冰凉如玉,声音也清如水一般,顾菌还未应声,白姝便将手缩回去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顾菌,说:“你去吧。”

顾菌望着方才被白姝握过的手腕,那上面还残留着白姝冰凉的触感,她眨了眨眼,愣愣地穿衣起身,方走出没几步就又回头。

“不是......我就是去叫人来收拾一下。”顾菌顿住脚步,回声说。

白姝听了翻身欠起身,被子滑落到侧腰,雪肩袒露,上半身的光景一览无遗,她盈盈一笑,说:“我什么都没说吧。”

顾菌眼看着她又躺了回去,被褥也不好好盖,心中也不觉她矫揉造作,反倒觉得可人的很。

她再没有踯躅,又踱回床边,一把掀开被褥钻了进去,白姝扭身看她,顾菌一俯首将白姝的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果然,天又黑了。”白姝躺在顾菌怀里,顾菌揽着她的肩,笑叹说“还用晚膳吗?”

白姝合着眼摇了摇头,像只小猫幼崽,顾菌收了收胳膊,将白姝搂得更紧了:“那就睡吧。”

房内静谧无声,窗外静静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润物细无声的春日即将来临,晚冬的寒即将逝去,两人相互依偎在怀,那样私密的满足感与温暖只有自己知晓。

可惜这阵寂静的温暖没有持续多久,顾菌被一阵“咚咚咚”地敲门声吵醒时,她斜睨着眼往窗外一探,还黑魆魆的。

她不耐烦地砸了咂嘴,又想起身旁还有白姝,便忙套上衣衫下了床,走至门前,低声呵斥道:“干什么大晚上!”

入目是一个还未留头的小丫头,顾菌以为是小孩子家顽皮胡乱撒泼,便说:“你爹娘呢?”说毕便踏出门槛合上门,蹲下身耐心地问:“人都睡下了,你在这做什么?”

小丫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指着一处急得直跺脚,顾菌蹙眉望向她所指的方向,那是贤芳轩。

她起身摸了摸小丫头的头,说:“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方说完,“嘎吱”一声,一房门开了,澹容从屋中走出,她穿戴妥当,也许是一直没归寝,手上还拎着酒壶,步子虚浮无力,站都站不稳。

顾菌打发走了那小孩,便向澹容走去想要扶她,澹容一挥衣袖,说:“滚开。”这时伺候她的宫人才忙不迭从屋中走出,看见顾菌忙行了礼才又扶着澹容回屋了。

目送澹容回屋,顾菌才忙忙地向贤芳轩走去,贤芳轩院门虚掩着,院内泄出的光看得真真切切,喧阗之声也毫不遮掩,守夜的人也不知哪去了,顾菌心中怒火渐渐燃起。

她沉着气推开院门,入门是搬了把藤椅坐在门边的史婉伊,史婉伊听见门响,转头看见是顾菌,款款起身。

“李幽隐!”顾菌朝着院内争吵的两人呵斥一声,李若水方才还盛怒的神情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似的泄了,她看了看顾菌,而后看似不甘心地一把甩开了红莹。

院内的其他仆役皆躲得远远的,眼见顾菌入院,都吓得垂下了头。

顾菌压着怒气不动声色地睃看了四周众人,最后目光定在了李若水身上。

第0040章 第三十七章:满春院红倌丧命,横眉对红莹幽引

“你来得正好,她俩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史婉伊不疾不徐地说,顾菌斜睨了她一眼,心想:你还挺会说好听的,才刚我还见你坐在门前看戏呢。

院内各处摆满了烛台和各式灯笼,顾菌刚踏进院时还有几人在嬉戏玩闹,瞥见她才住了声,顾菌想都不用想,铁定是李若水撺掇的。

不过这些她也都见怪不怪了,夜半笙歌是李若水的常态,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