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戳探进那逼仄燥热的嫩肉时,顾菌明显地感受到白姝浑身一颤,眼看着她白皙的脸漫上一层绯红,她不禁下身一涨。

“每一次我的手指进去时,看着你的神情都那么的新鲜,总是像第一次那样带点羞涩,还有......怯懦。”顾菌将手指缓缓推入,俯身舔去了白姝眼角挤出的泪花,白姝双腿夹着顾菌的腰,声音抖的像是冬日的寒风:“啊......嗯......”

顾菌注意到白姝虽然会吃醋拈酸,但却没要求过不许不让她做什么的时候,总是一种显然不乐意却逞纵着她的态度,而且最主要的一点白姝的不安感十分的沉重,像是飘摇的树叶依傍着大树,但又不敢渴求树会过多给予她什么,树倒了她就倒了,她凋谢了,树依旧挺立着。

“这也怪我啊......”顾菌侧身抚摸着白姝小巧的下巴,白姝入睡时很安静,几乎不会动一下,若不是胸口轻微的起伏和鼻下微弱气息,那就与死人无异了。

顾菌因心里惦记着澹容,待白姝入睡后便悄悄地下了床,穿好衣服替白姝掖好被子就出去了。

但她没有看见在她出门合上门的一瞬,白姝便睁开了眼,她的睡眠很浅,幼时因为总是一个人睡,担惊受怕的养成了这样浅睡的习惯,只要一点动静就能把她吵醒。

她望着挡在眼前的碧纱橱,摸了摸身旁还有余温的床铺蜷缩起身子,紧抱着被褥重又合上眼,但即使眼前一片黑暗,周围也无一丝声响,她却依旧无法入睡。

“公主现下如何?”顾菌拉过守在澹容屋前的婢女,问。

婢女欠身说:“公主醒来后被若水小姐带去她那贤芳轩了。”

“什么?”顾菌一愣而后皱着眉深深叹了口气,拂袖往贤芳轩走去。

澹容果真在贤芳轩中,顾菌来时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院门,引得院内众人皆探头望了过来,李若水自是心虚,看她过来,忙放下手里的酒壶,向公主作了揖,拾起腰牌便要走,顾菌一直阴着脸看她,待她擦肩走过自己身旁的时候,一把拽住了她的宫绦。

“李幽隐,兴致不错啊,刚喝了酒这是急着去哪呢?”

李若水一脸颓然,宫绦勒的她腰疼,她忙按住顾菌的手说:“表姐,你就放了我吧,我还有盐运的事没结,昨儿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方说着,身后澹容忽而晕乎乎地举杯说:“若水小姐慢走,你说的那些个玩意儿定要给我买来。”

顾菌扶额,说:“走吧你。”李若水快步走至院门前,待要走出时忽而扒着门探出头来,对着红莹招了招手,又朝着顾菌吐了吐舌便在顾菌发作追上她之前一溜烟跑了。

“顾致芳,你与你表妹也不差多少岁吧,怎地你表妹不似你似的,整日间苦大仇深的样子。”澹容乜斜着眼看顾菌,问。

顾菌走到摆在院中的小桌边,仆人搬来一把圈椅,她坐下后说:“我再苦大仇深哪里比得过您呢?”

澹容撇撇嘴“嘁”一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了。

顾菌睃看了一圈院内:门斗下置一三围长椅,史婉伊正同红莹一同坐在那拿着本不知什么杂书在看,红莹似乎注意到顾菌在看她,妩媚的眼抬起来也看向顾菌,顾菌心里一颤,还是不得不承认,不论行止如何红莹的样貌与褚瑶实在太像了。

“公主,昨儿......”顾菌想将昨日之事与澹容讲明,不论她帮与不帮。

澹容一抬手,说:“史婉伊和我说过了,小三那......宫锡要......三皇子那不必担心,他不过小孩子心性儿什么都想争罢了,不算什么。”

顾菌默默点头,头一次觉着澹容如此可靠,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心来。

她整衣敛容方起身,便有女婢推开院门而入,三皇子紧随其后,跨步走来,边走边说:“姑姑,你糊弄我!”

第0037章 第三十四章:顾致芳兴起做饭粥,白姝儿冷却无人留

贤芳轩是顾菌额娘在时住的院子,顾李氏死后,顾雍就将其封了,现下顾菌重开的仓促,不过草草清扫了一阵而已,庭院内积尘颇多,草木枯萎,庭柱经风吹日晒,虫吃鼠咬又年久失修,依然是一副荒凉情景。

三皇子语气中满是愠色,但面上却不像是发怒的样子,非要说个明白是什么表情,大概只有“委屈”可以形容,他本为在满春院遇见史婉伊一事想问澹容讨个说法,但进院入目的是如此颓败之景,瞬时便将方才之事抛诸脑后,指着顾菌问:“喂,你这个人,怎地就给我姑姑安排这么个破烂的住处。”

顾菌眉头一动,这毕竟是她额娘的住处,被说成“破烂”她自然不悦,她见了礼,方要回驳,一旁醉醺醺的澹容忽而起身捏住了三皇子的两腮,拍着他的脸,笑说:“还是小三你疼姑姑。”

三皇子瞬时红了脸,他觑了觑周围众人,拉着澹容的衣袂,说:“姑姑在外人面前就不要叫我小三了!”

澹容醉意熏染,笑问:“你今儿这么早就来是特来看我的,还是你父皇让你带话呢?”说着澹容瞥了一眼顾菌,目光清冽,那一瞬间的清醒阴冷仿佛在说:“还不快滚。”

顾菌虽然不悦,但也不愿蹚浑水,咬了咬牙作了揖就退下了。

方出贤芳轩,顾菌心下担忧轩内四人,便点了点守门的女仆,挨近悄声叮嘱:“若有什么动静,记得去竹兰阁禀告我。”

女仆战战兢兢地连连点头,顾菌又再三嘱咐了几句别的,又说等会儿让她去库房领赏银,才提着心回竹兰阁。

回竹兰阁恰好经过厨上,顾菌在厨院前踯躅片刻,还是走了进去,一般吩咐备饭都是执事人来,厨役们忽见顾菌前来,都唬的清醒了,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婆子迎来,问:“小姐怎么亲自来了,若要什么只叫人来说一声,送去就是了,这地不干净,小心些脏了您的衣裳。”

顾菌因晚间睡得不多还有些困倦,没仔细听这婆子的话,因见厨上炊烟袅袅,皱眉问:“不是没传饭吗?怎地就生起火了?”

众厨役低首不语,顾菌见顾府执事婆子一边用衣袂擦着手,一边慌慌忙忙从厨上出来,欠身解释说:“小的女儿病了,所以小的想亲手为她做份白粥,早早地惊动了小姐,小的该死!”

顾菌微愣,乜斜着眼憋住了险些打出的哈欠,说:“不妨事,我不是被你吵醒的,只是你叫人去做就是了,管家人到这厨上实在有失身份。”

执事婆子脸红了,双手相握摩挲着,有些窘迫地说:“虽说手艺还是厨上的妈妈们好,但因是我养的闺女,我想着还是亲手做的情义重些。”

顾菌一怔,不禁想起上一世,某次褚瑶病时,自己也是自作多情地想着亲手做的情意重,便亲自在厨上忙活了大半晌,把厨役们闹得鸡飞狗跳的做了一份鸡汤,最后她还是亲自捧着滚滚的鸡汤送到褚瑶床前,喂她喝下的。

结果褚瑶病时虽乖乖地都喝下了,醒来得知这是她亲手做的抠心挖肺地给吐了出来,弄得大病未愈反倒折腾地身子更虚了,躺在床上气虚的不行还不忘说:“我吃猪食也不吃你做的东西。”

“小姐?”见顾菌杵在原地脸越来越黑,执事婆子心也紧了起来,忙说:“小姐若怪罪,小的谨领。”

冷风微拂,顾菌鬓边的发丝轻飘起来,几根游丝飘贴在白皙的脸庞,好似玉雕的仙女像般,下人们看着这样的脸都不禁心旷神怡,皆屏息凝神,静等佳音。

“嗯,你来教我怎么做早膳吧。”

暖阁的香已然燃尽了,灰白的香灰静落在香器内,甜香的气息却还弥漫在整个屋中,充斥着整个房间,香气夹杂了暖气好似与房外的凛凛冷风洗彻的刺骨的寒气是两个世界一般。

白姝蜷缩着身子将头闷在被中,虽说困意笼罩全身,但怎么也无法入睡。

“真是矫情,明明从前都是一个人睡的。”白姝心中想着,脑袋却越发清醒了。

顾菌入宫不在时她也常难以入眠,即使好不容易地睡了,也常被一丝轻微的响动,像是窗外的被吹落树杈的声响吵醒,而后便会彻夜不眠。

昨夜翻腾一晚,顾菌没怎么歇着便出了房,在她出去之时,白姝紧闭着眼憋住了没把那句“别走”说出声,心里“砰砰”直跳,浑身的气温仿佛随着顾菌合上门的那一刹就流失了,即使在温暖的房内,却深刻地感受到仿佛置身在外般刺骨的寒。

她觉得自己仿若坐在陡峭的悬崖边,只要往前那么一步就会跌下去一般,而她身后只有顾菌拉着她,她紧握着那只纤长白腻的手,就像是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白姝,抱歉。”顾菌笑得很温和,但却让她浑身发颤,她望向顾菌的身后,那还有史婉伊和红莹拉着她腰上的宫绦。

“我不能因为你放下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