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我不喜欢这个姿势,我想亲你。”顾菌喘着粗气抬头起身道,褚瑶微眯着眼,略有些迷糊,她凑上去与顾菌接吻,顾菌的衣衫还穿得十分整齐,褚瑶伸手想要扯开顾菌的衣襟,但有些不胜酒力,扯了两下便泄了力,有些懒得动弹了。

“把衣服脱了。”褚瑶轻声道,顾菌解下自己的绦带,将外袍中衣都褪下,褚瑶扯下她的肚兜,抚摸揉捏她柔软的胸乳,顾菌一下下亲吻着褚瑶的嘴唇,吮吸她的唇瓣,推着她的肩将她压在了身下。

“怎么了?”红莹感受到白姝的身子有轻微的颤抖,白姝皱眉嘀咕道:“冷。”

红莹听了忙将被褥紧了紧,又将白姝也搂紧了些,道:“要不洗个澡吧,你身上酒味太重了,我帮你洗。”

白姝摇了摇头,蜷起身子,已然没精神应付红莹的打趣。

次日晨起,顾菌醒来时,身旁已然没了人,嘶嘶的冷风吹得她一激灵,她摸索了一会儿将衣裳穿上,四周静悄悄的,仿若平常。

顾菌下了床,缓了缓神,靸着鞋想去看哪里的窗没关,方过碧纱橱,她便定在了原地。

晨曦的光辉透过窗洞洒落,史婉伊倚靠着月洞门站着像是在等着她,她目光在顾菌身上落了一下,但很快就移开了。

“你怎么在这?”顾菌迟疑道,随即又想到褚瑶本在屋中,也不知有没有被看见,便问“你有看到什么人吗?”

史婉伊看着她,道:“你说娘娘吗?方才她看见我,让我带话给你‘我回去了,昨晚服侍得还行。’”

顾菌觑着她,脸都绿了,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娘娘的?”

史婉伊道:“娘娘在我面前摘下过面罩。”

顾菌有些头疼地看着她,片刻又问:“你没事来这做什么?”

史婉伊则道:“白姝和红莹都喝醉了,我替她们去派差,听竹兰阁的人议论,便来看看你。”

微风吹动着未关紧的窗棂沙沙作响,徐徐的微风钻入屋中,顾菌上前,道:“这窗是你开的?”

“小姐,你是娘娘的女宠吗?”

“哐”地一声,顾菌重重地关上窗,她面露愠色,史婉伊登时一句不敢言,欠身低下头去。

翠绿的杨柳斜斜地支棱在地上,和煦的春风一阵阵地拂过公示栏新漆的木桩,众仆役被传唤至此,看着上面严苛的新规,原本喧阗的人群都静了下来。

“方才也拿着花名册点过名了,人都在这了,应该都晓得了。”都总管受令撕下公告丢进了火盆里,顾菌坐在一旁的紫檀螭纹椅上睃看着众人,一句话也没再多说,但方才公示上的刻章和那句“对此事多话者,绞杀,家生奴才五服之内,连坐之”已然足以威吓。

燃尽的灰静静地躺在熏笼中,暖香充斥着屋子,白姝艰难地睁开眼,顿觉得头痛欲裂。

“你醒了?”红莹坐在床边,静静守着,白姝点点头,声音沙哑,道:“头疼,水。”

一旁的侍女忙去倒了水来,红莹接来扶着白姝喂她喝下,白姝喝了水,缓过神,问道:“你守在这做什么,这点小事让丫头们去做不就是了。”

红莹蹙眉,道:“昨儿没注意喝那么些酒,你背上的擦伤还没上药,不觉得痛吗,丫头们笨手笨脚的再伺候不好你,我来看看。”

白姝木愣地眨了眨眼,问:“思燕呢?”

红莹道:“在耳房睡着呢,我去把她叫过来?”

“先别了,我身上一股酒味儿,再熏着她。”白姝道“我先沐浴吧。”

片刻,侍女们将浴桶抬了进来,白姝方要脱衣,见红莹在侍女出去后,反而关了门卷起了袖子,白姝忙道:“红莹,你先出去吧。”

红莹则道:“你放心,我想做什么,昨儿你喝醉了我不方便做吗,还须得等到今日?你背上有伤,我就在旁边搭把手。”

白姝低声道:“那叫侍女来……”

“姝儿。”红莹有些无奈道,她凝睇着白姝,默默无言。

白姝反而不好意思赶她了,便默默脱了衣衫,进了浴桶,蜷着腿背对着红莹趴在桶边,红莹沾湿了巾帕,擦拭她背脊上慢慢开始结疤的擦伤,她的动作很是轻柔,白姝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慢慢放松。

春风徐徐,竹兰阁内却如寒冬腊月般肃杀,众仆都一丝不苟地干着手中的活计,没活的也去找些活儿,不敢有一丝怠慢,方才那公告已然让众人噤若寒蝉,更别提现在顾菌整个人的气氛都低迷得可怕。

顾菌静坐在门斗下,小桌上摆了几坛子酒,一旁侍奉的侍女上前斟酒,顾菌眼睛对着远方放空目光,俄而忽而回神猛地正了正身子,倒酒的侍女吓得一激灵,手一抖酒壶倾泻而下,洒了顾菌一身。

侍女慌忙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小姐恕罪!”

顾菌蹙眉看着衣裳上的酒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下去。”

侍女忙退了下去,一旁的管家婆子忙道:“小姐,进去把衣裳换了吧。”

顾菌愣愣地没说话,片刻道:“去把白姑娘叫回来。”

管家婆子忙应声,又碎碎念道:“这白姑娘也真是不懂事,整日间净往那贤芳轩跑,也……”

婆子话说一半忙闭了嘴,因为顾菌一记眼刀冷冷地扫了过来,那目光冷得像是要掉冰碴,她吓得忙要请罪,但顾菌却又收回了目光,道:“快去吧。”

听了这话,婆子如蒙大赦,忙退下叫了几个丫头去贤芳轩找白姝。

第0092章 顾致芳不忍欺白姝,吐真言双双把泪泣

白姝下身着亵裤,上身只系着肚兜,趴在美人榻上,红莹微蘸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背上的伤处,冰凉的指尖触及伤口,白姝的身子忍不住地微颤。

“疼吗?稍微忍一忍,涂完就好了。”红莹将力度放得轻了些,白姝轻呼出一口气,道:“还行,没上次那么痛。”

俄而药膏涂抹毕,红莹拿过斗篷为白姝轻轻盖上,道:“小心些,别把膏药蹭掉了。”

膏药清凉苦涩的气息悄悄弥散,白姝小心裹紧斗篷,红莹将膏药收了起来,又道:“我去传膳,昨儿喝那么些酒,也没吃点实在的东西。”

确实喝了那么多酒,白姝现在只觉得肚里空荡荡又隐隐作痛,方想说那就传饭吧,屋外便有人来报:“小姐让白姑娘回竹兰阁。”

红莹蹙眉嘀咕道:“来得真不是时候,这药才刚敷上。”

回竹兰阁路上,白姝见来的几个侍女都低眉凝神,不敢一言,她以为是自己留宿贤芳轩的事儿让顾菌迁怒下人了,便问:“小姐她说什么了吗?”

婆子笑道:“没说什么,左不过就是让姑娘快些回去罢了。”

白姝看她这一脸小心翼翼地笑,便知顾菌必是发威拿她们开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