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着月娘绝非善类,她忽然觉着,这是月娘对她的挑衅。宋可人冷笑了一声,随手拿起了周恒的衣裳,她缓慢的为周恒穿着衣裳。惊得周恒出了一身大汗,气的小茹差一点没背过气去,哪儿有这样的主子?
宋可人十分温柔的伺候着周恒,她心里却百转千回的琢磨如何解决这件事儿。第一,不能让月娘进门,第二,尽量把月娘打发了。
她不像是一般的女孩儿那样的冲动,遇到这种情况不管你是伤心欲绝还是气的半死,绝对不能让对手看你的笑话。
凭什么让他们得了便宜卖乖?
宋可人才不容许别人欺负她!
缓缓的为周恒穿上衣服,宋可人抬眼看着周恒。周恒心头一震,他忽然感觉那双眸子不是平日里常见的眸子,那眸子里发散出冷静的寒光令他害怕。
“可人,你相信我,我跟她……”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的相公我不相信你,难道要相信别人吗?既然,是她勾引的你,索性请她离开便是。我们当时只答应带她出来,可没答应要养活她一辈子不是吗?我这话不好听,但却是实话。”宋可人说。
周恒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宋可人,不禁的说道:“她一个女人家……”
“三哥,难道你要我容下她吗?你觉着这样对我公平吗?你在外面风流快活,还要我忍气吞声吗?”宋可人立即反驳。
周恒被宋可人噎得无语,他木讷的看着宋可人。
宋可人微微一笑,扭头看着月娘。
“月娘,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相信不管是我也好,是你也好,我们双方的面子上都不过不去。回头我在襄阳帮你租一间房子,也不枉费咱们之间这段的缘分。虽然结局不咋愉快,但是,能在一起都是缘分,算我帮你的。”宋可人说完,转身冲着小茹一样下巴。
“去,叫小六子迅速租一间房子。不能太差的,不能委屈了人家。给月娘拿上十两银子,也算是咱们相交一场。”宋可人说。
小茹来了脾气,立即定撞到:“少奶奶,现在十两银子可能买一个大活人了,你这平白无故的送了人,你……”
“往后老死不相往来,免得别人说我们家小气!”宋可人说。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免得别人说我们家玩儿了女人还不付钱。
小茹哪里听不出来?她得意的扬起下巴,鄙夷的送给月娘一个白眼。
宋可人回头看了月娘一眼,月娘不哭了,眼睛里却冒出一种不常见的仇恨的目光。但那目光只是转瞬即逝,她似乎早已经有了计划。
月娘所作的一切绝对不是一是逞能,她肚子里早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今天所有的一切只是这计划的第一步,往后,有宋可人好看的。
宋可人走了出去,周恒立即跟了出来。他回头看了月娘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随即,便跟着宋可人离开了。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屋子里,一下子便只剩下了月娘一个人。月娘站起身冷笑一声,慢慢的挽起自己乌黑的头发,她的手臂雪白,在配上红色的肚兜自然会令人想入非非。
这时,小二拎着茶壶走了进来,一见月娘如此连忙扭身出去。月娘冷笑一声,摸到衣服慢慢的穿上。她斜着眼睛看着宋可人的屋子,目光像是无数把刀子射了出去,恨不得立即让那宋可人四五葬身之地!
谁曾料到,一个木讷而老实的小青年周恒,如今竟然成了女人堆里的香饽饽。真是世事无常,世事难料啊。
第二百二十章 变节
小六子送走月娘,宋可人则吩咐小茹收拾东西。他们也要搬家,先搬到别的客栈去,免得月娘在来勾引周恒。
自始至终,宋可人不曾给周恒一点点好脸色看。周恒上赶着帮宋可人收拾东西,却被宋可人一巴掌摔在了手臂上。
“可人,你听我说……”周恒急切的辩驳。
宋可人冷笑一声,扭头骂道:“三哥,我想不到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成日跟我说什么‘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类的话,结果呢?结果你却躺在别的女人的怀中?三哥,你觉着这样对我公平吗?真的,我死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早知道,早知道……”宋可人说道这里,两行热泪不觉的流了下来。
早知道,早知道方少文如果会死在汉中,你就算是打死了她她也不会去汉中。千错万错,就是再次爱上周恒,他怎么就这么的混蛋,还得她伤心欲绝?
她又回想起方少文,若是方少文在,怎么会令她如此的难过?是啊,如果是方少文在,她现在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很充实,不会像此刻这般泪流满面。
周恒垂下了头,宋可人心中所想的也正是他所思虑的。难道说,自己真的比不上方少文吗?他不甘心被比下去,但是,方少文的好有目共睹。
宋可人扭过头去,不让周恒见到自己的眼泪。周恒咬了咬牙,举起手对天发誓道:“若此生再发生背叛可人的事情,周恒愿死无葬身之地!”
宋可人冷笑了一声,继续收拾东西。周恒忽然一把抓住了宋可人的手,他深情的看着宋可人。
“可人,你相信我,我真的跟她没什么。我,我当时真的是把她当成了你。你要相信我,真的。可人,你要相信我!”周恒焦急的说道。
宋可人立即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要想让别人相信你,你就要拿出让别人相信的姿态,光说两句话就能让别人原谅?做些你应该做的事情,别问我是什么,你要是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就别活着了!”
说完,宋可人跻身出去。
周恒郁闷了,女人心海底针,宋可人要的到底是啥?不如直说,免得他猜来猜去!
襄阳城里的客栈并不多,宋可人他们搬到了两条街以外的一间小客栈。小六子一回来,宋可人便安排继续南下或者北上。
宋可人想的很清楚,要想周恒不在于月娘又联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两人拆散。宋可人不敢肯定周恒对月娘到底是什么感情,所以,只好冷淡处理。
宋可人十分的委屈,任何女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会觉得委屈。宋可人想要发泄,却无处发泄。她除了打了周恒一个嘴巴,对于这件事儿却没有任何的作为。
面对周恒的出轨,宋可人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应该离开周恒,还是和周恒继续。世事无常,她死活也想不到,周恒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宋可人的心中别提多委屈了,面对瓶颈与困境,宋可人十分聪明的选择了沉淀。也许,沉淀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只在那间客栈住了一个晚上,小六子的马车便又从后院拉了出来。东西有一次的被塞进了车里,继续上路。传闻汉中等地已经解围,到不如去那里躲一躲。
其实宋可人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她一想起这件事儿便郁闷的睡不着觉。早晚都有回京兆的那一天,就怕那时月娘在缠上来就麻烦了。
宋可人不打算跟周恒坐在一个车上,但周恒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宋可人坐在一个车上。周恒上赶着给宋可人下气,宋可人却越发的生气。
那天的事情已经成了心理阴影,宋可人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总会想起月娘的那张脸。也许,这是一种对于自尊的侮辱吧?
小六子驾车,小茹女扮男装的坐在车旁。才出了城,小六子忽然一惊,他立即给小茹使了个眼色。小茹一看,不觉一惊,差一点没惊呼出来。
原来,竟然是月娘拄着一根拐杖满脸愁容的走在小路之上。小六子立即狠狠的摔了一鞭子,马儿立即飞奔了起来,一阵尘土飞扬,将那月娘落在了远方。
几日之后,几人距离汉中越来越近。那一日,风和日丽。秋风拂面时顺势带走了浅黄的落叶,风起,落叶四散轻轻的落在空中荡漾在天地之间。
树下,年老的艺人轻抚三弦,古朴的琴声宛如四散的菊落叶。清风吹过,落于三弦之上,琴声似乎感受到菊花的妩媚,不知不觉间琴弦清颤似是给菊花伴舞。
山野间,似只有这一位弹三弦的艺人一般。他似乎也是逃难而来,行李放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