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1)

族长愤怒的看着阿星,忽然,阿星抬起了手,他的手上,赫然有一只尖利的针!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阿星问道。

族长咬了咬牙,狠狠的瞪着阿星。

阿星猛然将那针刺向族长的头顶,一阵猛烈的疼痛之后,族长看到了眼前如繁花一般的绚丽。在他的眼前,出现的,是年幼时看到的花海。

“这是分魂针!”

族长听到了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

族长倒下,阿星迅速的掏出一只红色的葫芦,打开盖子,立即拔出分魂针,将葫芦嘴扣在了伤口上。

随即,他口中念念有词,族长的眼睛越来越迷离,越来越迷离,直到最后,他的眼睛里呈现出死灰的颜色。

阿星拍了拍族长的脑袋,族长的脑袋向旁边一歪。阿星笑了笑,又踢了族长两脚。

“知道我收集灵魂干什么吗?你师父一定没告诉过你,这样的方法,可以增寿吧?我还差十三个人,还差十三个孩子,就能活到百岁以上,你羡慕吧!蠢货!”阿星说完,猛然的大笑了出来。

忽然,一阵猛烈的心疼袭击了他。阿星一个没站住,摔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胸口,大滴大滴的汗珠子掉了下来,他用手撑着地,身上几乎软塌塌的没有了力气。

火光中,阿星望着地上的倒影。一、二、三、四,其中一个团在了一起,那个应该是他自己的。而另外三个影子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阿星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外面那蓝色的雾气,渐渐的变淡了。阿星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令人惶恐的寒光。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死!”他低声说道。

第二天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孙老太太躺在孙老头的怀中,咽了最后的一口气。孙老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身子早已经发硬。

他们,是苗谷村里最后一对死亡的夫妻。

天黑之前,苗谷村中没有一个活着可以喘气的动物,就连猫、狗、鸡都没有逃过阿星的魔掌。

血,汇集成了小河,有些渗入了土壤之中,有些,则是延着一个固定的方向流去。

风,轻轻吹过,阿星已经不在。

人们或是躺在自己的家中,或是躺在道路上,或是躺在河边。他们的表情,或是狰狞,或是安详。

没有呼吸的声音,你听不到。听不到任何呼吸的声音。生命,早已经不再,它们与灵魂一起走上了归途。

随着时间的慢慢更迭,蛆虫从他们的身体之中爬了出来。世代生存在这里的人们,终于品尝到了泥土的果实,空荡荡的村子,如同一只空荡荡的瓶子。

躺在地上的人们知道一件事儿,他们,不会,有人为他们收尸。

方少文认为,寻找宋可人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儿。

小厮们跑断了腿,寻了大半个京兆城都未能翻出宋可人的半个人影。是呀,要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京兆城,前朝的古都。这里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偌大的一个城市,寻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宋可人,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片枯叶,飘飘荡荡的无迹可寻。

方少文无助的站在太阳底下,无助的看着街上的人群。来来往往,匆匆忙忙,擦肩而过是修来的缘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休得共枕眠。那么擦肩而过呢?擦肩而过需要修行多少年?

想一想,大概,也需要几十年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修行的够,能找到宋可人,他傻乎乎的站在街上,傻乎乎的看着人群。阳光映照在他的身上,给他留下了一个乌黑的倒影。

世界,还在运转之中。他的世界,却出现了错乱。

他忽然有些恍惚,觉得宋可人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又一恍惚,宋可人又不见了。内心的焦急转化成木讷,痴痴呆呆的,忘了时间。

相对于方少文来说,周恒并没有太过着急的感觉。他依旧是按时上学、下学,也从未考虑到宋可人去了那儿,有没有吃的,有没有穿的。

周恒从学堂里又得了第一的好成绩,老师说,明年的春考他可以参加了。这个年代,考试需要考诗词与经文。周恒对诗词有点吃不准,所以,多少有些担心。

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像是平时一样,跟着自己的弟弟回了家。一路之上,周恒的脑袋里思量着考试的事儿,忽然,只听周茂问道。

“哥,三嫂走了,你不着急?”周茂问。

“着急?着急干什么?”周恒眨了眨眼睛傻傻的看着周茂。

周茂立即说道:“着急什么,当然是着急三嫂会不会遇到坏人。三哥,你可别跟我说你没考虑过这点。她昨天晚上一个人出去的,她一个女人,万一遇到了坏人,这可不是小事儿!”

周恒白了周茂一眼,说道:“就你事儿多,你有那心思,不如多放到学习上。你看看你今天,又没背下来。按照这个速度,你要到四十岁才能参加春考呀!”

周茂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周恒扭过头去,兄弟俩在回家的路上继续游荡。周茂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不咋喜欢宋可人,但是,周恒的态度也有些过于冷漠了吧。

难道,这个哥哥的心真是铁做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看家里,奶奶一早上就在唠叨,可人别出了什么事儿。连娘都唉声叹气的,就连两个嫂子,也在暗中说,要不要去寻找宋可人。

怎么三哥,这三哥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真是奇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闹方府

一碗燕窝端了上来,丫鬟挂着一脸的浅笑,将燕窝放在桌上。翠纹瞧着自己的红指甲,傲慢的点了点头,丫鬟乖乖的下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屋子里挤满了家具,香炉中发散着沉香屑的淡淡的香气。一切,在宁静中忧伤着,再多的家具,也塞不满空虚与落寞的心。

想赎身,盼赎身,真正赎身更寂寞。

李大人帮她赎了身,她成功从婊子晋级成准三奶。当然也只是准,李大人并没有说什么时候纳她为妾。这似乎,像是一场赌博。没有翻开牌九,心里永远都是七上八下。

翠纹就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