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断了重新接上就好了。”平淡无波的语气,好像秋果果断的不是手,只是一根头发丝。
轩辕屏不是一个温柔的父亲,他的个性跟外表一样,冰冰冷冷,即使是女儿痛得面无血色,他依旧是没有半分温意。秋果果痛到脱虚,手再次接好后她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等待痛苦过去。
轩辕屏洗了手,泡了茶慢悠悠的品,“这几天不用去上课了,我会替你请假。”
“爸爸……”秋果果犹豫着,“我想……我想……”
轩辕屏挥挥手,“你是大人了,凡事自己要有分寸,想去哪就去吧。”
她的欢喜不敢表露出来,轻声问道,“谁来照顾爸爸?”
“我很高兴,你能有这份孝心。”轩辕屏没有温度的眸子扫过她,“这些年你一直呆在这里,我想你也是憋坏了,好好的出去放松放松也好,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玩归玩,不要忘记了回来的路。”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伤养好后就回来。”
“我懂了,谢谢爸爸。”
***
午夜的大街,清凉的风吹过街心,留下丝丝沁凉。
没有生意的计程车司机聚在一起斗地主,几只流浪猫徘徊在街头,清冷的路灯照印出它们孤寂的身影。
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一个女生不断的塞着硬币,楔而不舍的拨打着同一个号码,然而回应她的一直都是电话无人接听。
为什麽?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
手里还剩下两个硬币,她投币的动作停住了,抬头望望繁星点点的天空,犹豫再三还是把硬币投了进去。群⑦﹒①ˇ零﹔⑤ˇ?⑧﹕⑤⑨零﹀追更
海桦,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求你接电话好不好,只要这一次,再接这一次就好!
秋果果伤心的投下最后一枚硬币,她的手在抖,身体缩在角落里瑟瑟的抖。她离开家了,她做梦都想逃离那个根本不能称之为家的牢笼,本来应该是很雀跃的事情,此时的她却彷徨了。
路,该怎麽走?
她不知道!
“喂──”极不耐烦的语音,秋果果却喜极而泣。
“海……海桦。”
短暂的沈默……
“这麽晚了有事吗?”
听到他的声音,秋果果惶然的心安定下来,泪水吧嗒吧嗒滴在话筒上,只知道喃喃叫着海桦的名字,呜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在……家里?”海桦迟疑,他疑惑轩辕屏怎麽会准许她这个时候打电话。
“不是,我……我在外面,海桦,我离开了,我离开那里了……你高兴吗?我好高兴……我终于离开了……”
听着她的语无伦次,海桦微微皱眉,“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
挂了电话,海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有事尽管去处理,这是有我……”低哑的男音响起,立于窗前几乎与夜浓为一体的黑影转过身,他的脸上戴着张面具,除了一双幽蓝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他长得什麽样子。
“你认为我会放心把小阳交给你?”
男人的声音很冷,透过面具传出来更加寒得让人心悸,“现在你只能相信我!”
“凭什麽?”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伤害他。”
海桦冷笑,“别少漂亮话,如果没有你,小阳哪里会受到这种待遇,你就是小阳灾祸的根源。”
男人没有恼,蓝眸看着床上沈睡的泰阳,眸光流转,“海桦,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愧疚?”
“我爱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海桦恕目,“不管你怎麽想,总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小阳。”
“你有做到吗?”
男人说的很平缓,却字字句句戳到海桦的心脏,海桦一时之间竟然噎住了。
“……只要你消失,小阳才会安全无忧。”这是最牵强的理由。
“这样认为能让你心安,那随你怎麽想。”男人在泰阳床前坐下,一身黑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很像地狱勾魂的使者,海桦的心一跳。
“你别碰他!”没有缘由的不安,害怕他接近泰阳。
回头,男人蓝色的瞳孔迸出杀气,“我不碰他,他就死定了。海桦,你是个男人,拿出你身为男人的魄力,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你再这麽偏执……我会杀了你。”
“杀我?哈哈哈……”海桦笑,“你真是可笑,以前我会怕你,这句话一定会把我吓得屁滚尿流,不过……只是以前,现在我不怕你了,一点也不怕……”他指着泰阳,很得意洋洋,“小阳说爱我,他说爱我,这句话对你来说意味着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逞能呢,鲁斯!”
“没错,你现在是很得意,用泰阳来毁掉我,你有得意的资本。”鲁斯似乎在笑,“泰阳现在信赖你,是因为他忘记了我……谁才是泰阳心底的那个人,你我都一清二楚。海桦,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让嫉妒心理影响了你的判断……”
“我找你来不是听你说教。”海桦粗暴的打断,鲁斯的从容快要逼疯他,“唤醒小阳,他不能一直这样……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小阳醒过来,你懂不懂,其他的废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鲁斯淡淡的瞥他一眼,“我比你更心疼他,他能不能早点醒过来,关键在你。”
“支开我,给你创造机会带走他……鲁斯,我不是傻子。”
“海桦,这样纠结有意思吗?”鲁斯指着窗外,“那个女孩子在等你,你再这麽耗下去,她能不能过得了今晚……很难讲。”
秋果果。
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