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倒霉孩子,然后他吃到了一种非常美味的烧饼,只是刚开始特别冷,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冷,后来在梦里遇到了两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蓦的变得就暖和起来了。

那两个男人对他好极了,又是为他做家务做饭,又是为他捕鱼打野味的,将他伺候的比皇帝还舒服。

武行都不舍得从梦里醒来了。

但是也真的睡够了,他想再次睡个回笼觉都睡不着了。只能不再装睡,睁开了小小的缝隙观察周围。

他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散发着霉味的柴房里了,床下的被子绵软舒适,他想多赖一会。

还没待他完全看清楚,一大团身体就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

武行大病未愈,也没劲挣扎,也就放瘫接受了。

“娇娇....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五天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相公就放心了.....”西门庆整个人都压在武行身上,武行感觉好重,正要推他,脖子间一阵热热的水痕流过。

他哭了吗

武行有点尴尬,人家都哭了,他不好再推,毕竟怎么也是金主爸爸呀,况且是他逃跑被抓住了,有点点理亏,只能由着男人一顿抒发感情。

也是,这自己还捅了一个天大的窟漏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呢,现在金主这么一破冰,气氛却是轻松了很多呢。他本来就不太会应对冷战的场景。武行这么一想,心思骤然开阔了很多。

“没事昂,没事,我这不还好好的吗?咳咳咳咳....”武行跟西门庆展示自己已经没事,说着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西门庆着急忙慌的从身旁的柜子里多拿出了一床被子盖在武行的身上。将小人裹成一颗粽子,只露出一颗漂亮的脑袋出来。

“你身体还没好,少说些话.....可千万不能再被冻着了.....”

武行茫然的看了眼屋正中心那烧的正旺的火盆,陷入了沉默。

还裹?室内温暖如春,再穿多要捂出痱子了

“娇娇.....”西门庆这几日思考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那句话。

“你.....可愿意和我成亲?”和他成亲,从此再也不会和他分开,真正的做上夫妻。

很突然

武行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随即,在西门庆期待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是他逃跑在先,短时间内不能惹怒西门庆了。

小厮来禀告有贵客求见的时候,西门庆手里正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往武行嘴里喂粥,小厮不敢看,把头低的很低。

“让他候着,我马上来。”

西门庆不慌不忙,也不理会门外求见的贵客,执意要先将武行喂饱。

“娇娇多吃些,长得珠圆玉润些也好撑的起喜服.....”武行两个腮帮子涨的像只小松鼠,西门庆拿着帕子替他擦嘴。

收拾好了才从武行的房间里走出去,见那位侯在前厅的贵客。

“西门兄......”

“今连?今日如何得空啊?你不早与我说,当叫下人备下酒菜,好好招待你才是!”西门庆见来人一身官服,自是知道来者是带了好消息的。“恭贺恭贺,如今成功继位了我们阳谷的知县呐.....”

潘今连朝他作了一揖,眼中含着感激,“如若没有西门兄助我一臂之力,我也难得今日之势.....不过,总算是了那个结了欺我辱我的贱人!”潘今连将贱人二字吐的咬牙切齿。

他母亲去的早,父亲耐不住寂寞就匆匆娶了续弦,当时他在潘家天天遭受继母的打骂折磨,父亲却完全不闻不问,任由一切发生。

于是从简单的刁难体罚变成了狠毒的折磨泄愤,潘今连日日承受着身体上的鞭挞。

他后母恨他就是因为他长得极为像母亲,一个端庄美丽的原配,时时刻刻看到潘今连那张脸和先夫人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就会让她不舒服,让她难受,让她痛苦的彻夜难眠。

怎么能长得那么像他的母亲呢?

潘今连的母亲明明已经死了!偏偏还要在世上留上一张那么像她的脸!扰人不得安宁!

后母便如疯了一般,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来折磨潘今连。将他虐待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处处是伤。吻合了当日与武行在林中巧遇,他假装自己是大户人家丫鬟,受人折辱一样。

每日都重复着暗无天日的鞭打,终于有一日,让他逮住了机会,从知县府里逃了出来。

其实那日不是他与武行的第一次相见。

在他母亲还没有死的时候,他去吃过武行的烧饼。

那一日他忘了带上装银子的荷包,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文未带。

武行却并没有多为难他,直朝他笑了笑说,“今天要是没有带钱的话,那便……先赊账吧。”然后用油纸包了烧饼,递给了他。

穷苦百姓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哪里有赊账这一说呢

可他确实没带钱,也不好意思白拿。便问武行有什么想要的。等他改日拿了钱袋再过来当面感谢。

“那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吧~”武行回答的俏皮,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潘今连缄默,良久。

轻轻的一个“好”字淹没在了人声鼎沸的集市里。

他记得那日的烧饼明明是咸口的,入口却觉得格外的甜。

“西门兄,你我二人已是旧相识,多的客套话就不必再说了……今日特地登门拜访……是有一事相求。”

潘今连神色诚恳,西门庆也认真听他请求。

“哦?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