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边去。”伸手将她往旁边一扯, 叶星树见缝插针挨尤恩冉近一点，“礼物我都备好了, 你们不?带上我，我就不?送了啊。”

“嗯，那你别送了。”

尤恩冉笑?出一声，稍微等了等。

四人走?在出校门的路上, 叶星树表达意?图明确，带有清晰的指向性, 常态下, 不?明情况的人也该问一句“送什么礼物”, 没?人问，说明什么？

至今一点表示也没?有的人，不?是不?知她生日到了。

“我不?管！”叶星树绕到肖现那边，“有什么计划快说来?听听, 这事?糊弄我说不?过去吧，都是她朋友你一个人霸占着她不?放也得挑时候，这种日子人多才热闹。”

生日过或不?过, 过又是和谁过，过成什么样?，重点是寿星本人有无兴致，可惜尤恩冉没?有，她已经很多年拾不?起对生日的热情。何况中午尤志宏还来?给她添了堵，过不?过的也就那么一回?事?。

但叶星树转移对象打破砂锅问到底，委实令她生出几许愉悦，他表达越清楚，肖现越没?法?沉默。尤恩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脸上。

肖现看她一眼，被叶星树追问得烦不?胜烦。

“今晚不?行，明晚随你安排。”

“谁问你今晚，我问的就是明……”叶星树一愣，喜从天?降，“这可是你说的啊，明晚你们全?都得听我的。”

“你看着办。”肖现淡声。

魏星瞧叶星树活像捡到大便宜，耸腰撞了下尤恩冉。

尤恩冉半挑眉，暮色笼罩下，魏星双眼亮晶晶的：“明晚你没?被他们霸占吧？”

过生日的热情是不?足，但这几年，尤恩冉也不?是没?过过生日。魏星说的是艾静一伙人。

尤恩冉稍作?反应：“分道?扬镳了。”

几个字概括得轻描淡写，魏星感觉自己像是被叶星树传染的，禁不?住开心：“分得好。”

叶星树听到，又化身好奇宝宝：“他们？他们是谁？”

魏星一点不?给尤恩冉面子，总结：“失足少?女结交的不?良朋友。”

“哦，他们啊。”叶星树思考片刻，竟然自行参悟，望向尤恩冉，赞扬的语气附和，“那是分得好，分得太好了。”

尤恩冉：“……”

校门口分别后，剩下她和肖现两人。

魏星和叶星树不?喜欢艾静，就像艾静也不?喜欢他们，原因实际上相通。早在公元前，论语就用一句话精准下了结论：道?不?同，不?相为谋。

朋友圈经历了一场大洗牌，无声无息，而这一切，就是从她身边这人对她一反常态开始的。

尤恩冉有种预感，她的圈子还会继续变化。

和成长必然的趋势无关，她内心明了，是她的圈子逐渐走?向正常化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白昼日渐变短，尤恩冉看看头顶的天?色，放学时间比平日早，却也没?见天?有多亮。

“说什么。”肖现将问题抛回?。

“随便，”尤恩冉佯装无所谓，“说说你在卖什么葫芦，或者说说我在你眼里算不?算失足，话题多得是，就看你有没?有话对我说了。”

肖现静了一会，转头看她：“我是狮子，还是羔羊？”

“……”尤恩冉一时语塞。

是她大意?，没?料到一场考试结束还能又绕回?来?。

“我不?是太懂你的意?思，”她装蒜，“所以你假设的问题我没?法?回?答。”

肖现视线游走?在她眼睛周围：“我说假设，你就顺着台阶上？”

尤恩冉挑着眼角，没?吭。

肖现头一低，心下已经了然，他毫无情绪地扯了扯唇。

一直被动，一味妥协，她在吃定他之前就引他入了局。他不?关心是什么局，如同当年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又是如何下的套，费心费力?地接近他，他都不?关心。他喜欢的姑娘嘴巴很紧，问不?出的结果，较真翻旧账只会闹得双方都不?愉快。

现在也是，他不?想问，过程对他不?重要，但要说一点不?在意?，不?可能。他强压着才没?有发作?。

尤恩冉手腕被握住时，心里有几分乱，正在“干脆坦白”和“继续隐瞒”之间权衡利弊，肖现伸手拉她，她微微一震，跟随他的步伐加快速度。

“狐狸都爱装无辜。”肖现这句硬邦邦的话等于给她定了性。

再装糊涂也没?意?思了，尤恩冉由他拉着往前走。

高一高二还没?放学，路上学生较少?，他步子大，同路的高三生被他们一个接一个甩在身后，尤恩冉的碎步跟从，小鸟依人的顺服味道浓烈得有些过分。

许多人都瞧傻眼了。

“你拉着我去哪儿？”

尤恩冉对肖现的情绪感知足以做到细致入微，她逐渐跟得吃力?，但不?妨碍她走?在后面由上至下仔细观察他。

这人，留给她的后脑勺此刻都是冷酷的。

倘若告诉他，和贾田博那茬是她顺水推舟刻意?对他的试探，恐怕会从冷酷秒变冰库。

“很急吗？要是不?赶时间，没?必要走?这么快吧。”

尤恩冉试图挣手，没?成功，看似握力?不?大，实则束缚强度不?容小觑。

走?路最忌讳一心二用，脚下一跄踉，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尤恩冉左右脚一拧，人往下蹲才稳住底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