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搂着?怀中的美人,自?己喝了口酒,也不管这娇软的美人能不能承受,便嘴对嘴蛮横地将口中的酒哺给了对方。
美酒辛辣,美人被呛了口,眼角带泪,衬着?那身?雪肤和嫣红的唇,更显得?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封昱近乎痴迷地捧着?美人的脸,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在他眼底,恍然间变成另一张清冷孤傲的脸,对方,也有着?像身?下人一般的,如霜雪般的肌肤。
“无端……”他摩挲着?美人如花的面颊,呢喃道,眼底深处涌动?的暗流让人心?惊肉跳。
他掐住美人的脖颈,稍用了些力,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
只要折断你的翅膀,你就永远只能留在孤的身?边了吧。
三天后,启帝亲临,拉开了元和二十四年殿试的帷幕。
听闻启帝要亲临,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心?都躁动?了起?来。自?今上登基后,这可?是第一次亲临殿试现场!
学子们或激动?,或恐惧,或不安……他们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随着?宣旨太监走进大殿。
森严巍峨的宫殿像一座庞然大物,压在每一个学子的心?上,有些胆小的,甚至已经脚底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失礼于天子面前乃大不敬,刹那间,这位瘫倒在地的学子就被侍卫堵住了嘴,架着?双手扔出了殿门。
寒窗苦读数十年,所有心?血毁于一旦。
旁人不忍地闭上眼,却?也更加惶恐,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一丝惧意。
天子亲临,所有学子都不得?在御前站立。
越无端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变化,他微闭上双眸,撩开衣袍,跪在了自?己的座位前。
展开策题,清俊的眉眼忽然凛了起?来。
题目很简单,只是一个问答。
“和也?战也?”
但这问题背后的深意却?让所有的学子都坐如针毡,冷汗涔涔。要说今年来,吵得?最凶的便是护国将军和苏太尉,两人各执一词,关于主战主和已经相持不下,争论了一年,然而尽管如此,启帝也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护国将军和苏太尉背后,一个站着?太子,一个站着?三皇子,是这大夏朝最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擂台已经打了十几年,谁也不肯相让。
虽说不久前,三皇子才被狠狠责罚了一通,可?听说昨个儿?,启帝就去了贵妃宫里,又赐下了好些珍贵的珠宝,俨然有复宠贵妃之意。
今日?,摆在他们之前的就是这样一个题目。一边是太子,一边是三皇子……这、这……这谁敢胡乱作答!
一时?之间,无数学子皆面露难色,拿着?笔,脸色苍白,迟迟没有落笔。
越无端心?里叹了口,他拧起?眉峰,只觉传闻中这位无所事事,沉迷贵妃的帝王身?上,并不那么简单。
启帝冷眼瞧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住眼底的讽刺。蓦地,一道青色的人影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心?中讶异了一瞬,启帝放下茶杯,望了过去。
第一眼望去,先?注意到的是青年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好气质,他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像一杆翠绿的青竹,那云淡风轻的气度使他在一堆抓耳挠腮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第二眼望去,你才会注意到他那被精雕细琢似的好相貌,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致,恰似崖间的冰雪,又似山间涌动?的清泉。
启帝心?思一动?,低声问旁边的贴身?太监。
“那是谁?”
“回?陛下。”太监低眉敛目地恭谨道:“便是先?前顾大人提到的越无端了,也是如今静安侯府的二少爷。”
“原来是他。”启帝短暂地诧异了一瞬,接着?露出些许兴味,他道:“倒和朕想象中有些不同,走,随朕去看看。”
启帝先?是在旁边,随意看了几个学子的答案,接着?才走到越无端身?旁,去看对方的试卷。
明黄色的衣袍落入越无端的眼底,后者呼吸停滞了一瞬,接着?便收回?心?神,专心?致志地继续做答。
这份从容不迫让启帝高看了一眼,接着?他低下头?,认真去看对方的答案。只一眼,启帝的眼神便亮了起?来。
他微微勾了下唇角,接着?又看了几个学生?,这才回?到龙椅上,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想起?越无端纸上那些锐利的言论,笑不见底。
“朕收回?先?前那话,这小子瞧着?是个温润的君子,其实是头?会咬人的狼崽子。你说是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只有一旁的大太监才听到了。听见启帝的问答,太监心?头?一颤,只能更加恭谨地低下头?,小声回?道:“奴才不知。”
“罢了。”启帝显然也没打算从他嘴里得?出什么满意的答复,他按了按眉心?,又看了几眼场下作答的举子,忽然失了兴致,便干脆直起?身?子,说道:“回?吧。”
“恭送陛下”
伴着?太监的尖嗓,启帝终于离开了大殿。启帝离开后,大殿内的学子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开始认真作答。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所有学子齐齐放下笔,跪了两个时?辰的腿已经没了知觉,可?殿内的太监却?不会给他们任何休息的时?间,只催促着?他们起?身?,将人领出了宫门。
直到走出那森严的宫殿,耳畔再度传来小贩的吆喝声时?,所有人才觉得?活了过来。
入夜后,监考的考官也开始审阅起?今日?交上来的试卷。
连着?看了几张,几位审阅的人便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些卷子中,竟都是些想两边讨好,一处不落的墙头?草。
可?他们也能理解这群学子的心?情,如今太子和三皇子已是势如水火,不论站在谁那一边,都会遭到另一边的攻讦,倒不如一开始就模糊了立场,日?后再细细盘算。
可?太过圆滑,倒显得?不够赤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主考望着?笔下那份卷子,叹了口气,划上了一个鲜红的叉。
接着?,他便看向了下一份卷子。交到他这的卷子已经有四位副审给出了评价,两人画了圈,两人画了叉。
这倒是有些奇了,主考顾雍颇为好奇地展开了试卷,只一眼,他便知道先?前那四位为何要这样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