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不明白话中的深层含义,楚卫也听的出来煦月语气中的挑衅,正想出声反驳余光却瞥到凉亭后面候着的两名仆从,应当是安排来侍候煦月的,刚要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楚卫可不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能以一敌三,能屈能伸才是明智之举。

煦月见楚卫妥协后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他有意为难楚卫,“不巧,西园这片儿是我管着的,既然来了,作为府里的下人,自然要做些活计,”他转身唤那两名仆役,“阿元阿寻,带他去樵房,帮着他做工。”说是帮,实则为监视。

楚卫看了看那两名仆役的块儿头,几欲张开的嘴又闭上去,老老实实的跟着那两人去了樵房。

樵房,顾名思义是樵夫做事的地方,院落了堆满了柴火,还有几个大块头正满身是汗的砍柴,见楚卫来了也只是抬头看看又马上低了头,没多分给他两眼。

楚卫被带到一人多高的一垛柴火前,手中被塞了斧头,接着根本没有机会喘息就开始劈起柴来,楚卫憋屈极了,他现实中最惨最惨的时候也没来干过体力活啊!

愤怒化为实质,他把地上的柴当做是煦月,狠狠地劈下去,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劈了几截柴后,楚卫的火气渐渐消散,这才感觉到手掌隐隐的痛感,抬手一看,柔嫩的皮肤竟然磨出了两个水泡,高高鼓着透着水光。

躲在一旁偷看的煦月见状连忙叫过阿元,让他把楚卫送回去,他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楚卫,没想到楚卫这么实诚的去劈柴,着实惊了他一跳。

楚卫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才砍了一会儿就被那两仆役又带了回去,行吧,你们人多,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刚回了屋子,马上就有小厮敲门,说是煦月差人送了伤药过来,楚卫现在气极了煦月,门都没开直接让他放在了外面,自个儿躲在屋子里生闷气。

虽然现在跟这个世界与老攻的进展还不明了,但好歹自己也是披着外挂进来的人,哪能被个npc欺负了去,况且自己现在相对与煦月来说还是燕蘅身边的新人,不是有句话说的,从来只见新人笑,哪有煦月这个旧人什么事儿,待会儿等燕蘅回来,非得好好告上他一状,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报复回来!

窝在房里一天,楚卫都没出门,许是觉得愧疚或是其他原因,晌午时分煦月又差人送来了精致菜肴,楚卫一律拒之了门外,凑活着吃了点屋内桌子上的冷糕点。

终于到了傍晚,外出散心的燕蘅驱马回了府,关于日后楚卫的安排,他已有了思量。

燕蘅把马缰绳递给了下人,吩咐了小厮准备好衣服,顺便把楚卫唤到后院汤泉侍候他泡汤沐浴,然后自行去了那眼汤泉。

楚卫收到消息赶到了后院时,燕蘅已经除去了衣服躺在泉里了,正阖目休养生息,表情悠然舒适。

急着赶来告状的楚卫看到如此闲适的燕蘅,心底生出莫名的情绪,许是汤泉的热气氤氲,楚卫眼里也跟着要模糊起来,不知怎的,他竟忽的觉得有些委屈。日更耽=美-7一>零5八%吧{5九零

燕蘅听到来人的声音缓缓睁眼,正对上楚卫看过来的充斥了水雾的眸子,燕蘅一怔,为何楚卫看上去有丝哀怨?

楚卫情绪低落,站在不远处低下头也不说话。

不欲多想,燕蘅克制下询问的心思,抬手向楚卫招了招,“过来。”

楚卫不情不愿的挪步过去,依旧不发一言的跪到了燕蘅身侧。

燕蘅本欲忽略掉楚卫的情绪,但青年不情愿的举动实在太过明显,他也有些生气,便又生了分折辱的心思,于是便不再管楚卫的情绪,朝他抬了抬下巴,语气慵懒,“脱了衣服进来。”

楚卫小脾气还没散尽,带着情绪重手重脚的扯下身上的布料,然后从一侧抬腿迈了进去。

温热的水流浸过身体,冲刷掉心底的那丝不悦,楚卫被这舒适的暖意围裹,享受的闭了闭眼,心情也跟着畅快了几分。

汤泉建在地表以上,泉壁约有半米高,足以一个成年人躺倚其上。

燕蘅泡在泉中,仰躺在泉壁一侧,看着渐入佳境的楚卫,叫他进来可不是为了享受的,燕蘅将腿从水中抬出,水珠顺着修长的小腿滑下,白皙的肌肤衬着水光如暖玉般无暇,他施施然开口,“过来给我按足。”

已经分散了郁结,楚卫闻言痛快的换成了水中跪立的姿势,把燕蘅的脚抱进怀里揉按。但由于手上还有两个水泡,他只能全神贯注的边避着伤处边揉捏,防止挤破水泡。

有了顾虑自然就难以按揉到舒适,燕蘅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番按摩的异常,他只当是楚卫不情愿为自己做这等事,便佯装不耐的用水下的另一只脚踢了踢楚卫小腹,警告道,“你若继续这般应付,那便去下人房里挨个揉过,练好了再来服侍我。”

楚卫无法,怕燕蘅真让自己去给其他人按脚,也便顾不得手上的水泡了,忍着痛照常用力按了起来。

才按了几下,燕蘅也感觉出不对劲来,怎么好似楚卫的手上隔了个软软的东西一样?

【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是剧情哈,无肉,下章打小报告绿茶卫上线o(′︿`)o

8 楚卫告状/煦月被罚/感情确定(剧情章)

“把手伸开我看看。”燕蘅疑惑,接着就命令道。

楚卫知道机会来了,先看似想隐瞒什么似的把手背到身后,然后半是犹豫半是害怕,怯怯的看向燕蘅,“怎、怎么了?”

看楚卫这反应,燕蘅起了疑,态度强硬起来,“快点!”

楚卫无法,又扭捏耽搁了些许,才看似极其不愿的伸手摊开,掌心向上,手掌上的水泡暴露无遗。

可能是没有及时用药的缘故,又加上刚刚用力搓揉恶化了伤处,那俩水泡里掺进了血色,在白皙的皮肤上衬得格外明显。

燕蘅皱了眉头,这才离开自己一天不到,怎么就弄出伤了?心下不悦,燕蘅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弄的?”

虽说把楚卫带回府是为了报复他,为此自己也虐过他不少次,但这也仅限于由自己来施与这痛苦,但现在楚卫身上竟然多了不是来自自己的痕迹,这点让燕蘅难以忍受。

楚卫依旧是怯懦的态度,“我、我自己劈柴的时候不小心……”,然后状似说漏了嘴,惊恐的改口,“我、是我自己、我自己不小心!”

敏锐的燕蘅准确的抓住了楚卫想强调的重点,“劈柴?谁让你劈柴的?”府里设置有专门的樵夫负责劈柴,楚卫怎么会去劈柴?

“我……”楚卫张了张嘴,似是纠结着什么。

燕蘅看出他似有难言之隐,这更加加重了他的疑惑,威胁便脱口而出,“你不说,我派人查一下自然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语气悠悠,毫不担心楚卫会继续隐瞒下去,“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后,作为你隐瞒不报的惩罚,你手上可就不止这两个血泡了。”

楚卫无奈的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把今日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在说到煦月让那两名仆役带自己去樵房时,添油加醋又生动的描绘了煦月的表情和那两人的壮悍,然后又详细的讲述自己是如何被迫拿起那快赶上自己重的斧头劈柴的过程,最后提了一嘴,“煦月最后派人给我送了药。”堪堪几笔,潦草结尾。

说完楚卫还后怕似的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发出不确定的询问,“你会告诉煦月吗?”显然是怕煦月得知后打击报复。

听完事情全貌,燕蘅气极了,楚卫不是很嚣张跋扈的吗,怎么的自己不在就被一个下人欺负了去!就算是煦月有两个仆役傍身,但他们还能敢对楚卫动手不成,他堂堂户部尚书之子怎的变得如此懦弱了?

难道是自己把他带回来后的折辱磨灭了傲气?才让他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不敢言语?

看着楚卫不争气的样子,燕蘅窝了一肚子火,但又不好再朝楚卫发去,只能气冲冲的从汤泉中起身,披了件下人们准备的浴袍离开了汤泉,留下楚卫一个人跪坐在泉里。

楚卫眯眼看着燕蘅离开的背影,等他走出了视线后才收了脸上的表情,然后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敢欺负我,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楚卫又继续泡了一会儿,浑身都泡的酥软舒适了,才不紧不慢的从汤泉中起身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