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太子?妃,就是有个侧妃庶妃也好。可他只不晓此事时被诓着看了一回?,后头?就说什么也不肯去了。
“为了少?听姐姐几句唠叨,后头?都少?去见姐姐了,倒是让我?多听了许多埋怨。”
折璇不由?抿嘴轻笑,新仇旧恨,难怪公主今日下手颇狠呢,这顿打挨得不冤枉。
徽柔见有人捧场,愈发来了精神。
“他如今什么样的位置,你我?都知晓。强按牛头?不喝水,更甭说他了。
“他当初那个推拒的模样,我?是真担心他犟着不成婚,再把爹爹和姐姐气出个好歹来。
“天幸碰到了妹妹你,不仅容貌上乘,性子?和缓,还能?在?关?键时刻制住他,才算是让我?放下一桩心事。”
徽柔顿了顿,又小声说道:“最兴来慧则慧矣,但性子?太过刚直骄矜,容易固执己见。府州的事我?也听说了,妹妹你做得很好,姐姐让我?谢谢你。
“你也不必理会宫中闲言碎语,若你不好出手,可来寻我?。”
折璇听明白了,这是在?为她府州药晕赵昕之事定性托底。
毕竟她当时的行为虽然是事急从权,为了赵昕生命安全考虑,但先斩后奏,以?卑凌尊到底犯忌讳,足够有心之人借题发挥。
如果徽柔能?出面拦一拦,这严重点可以?上升到刺王杀驾的事情,也就会被圈定在?皇族家事的范围内。
这是一份充满真诚和善意的见面礼,折璇笑着点头?答应,算是接下。
见折璇毫不犹豫就接下这份见面礼,徽柔的心中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折璇在?畏惧徽柔“胞姐+公主”的身份,徽柔又何尝不害怕折璇“弟弟心尖尖上之人+未来太子?妃”所能?握持的权柄呢。
尤其是弟弟明显待这个女子?不同,完全是椒房独宠之态。
历史上搅风搅雨的皇后、太后、太皇太后可比公主多太多了。
所谓的人情往来就是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点,欠着欠着来往就多了,关?系就密切了。
折璇既承了她的好意,徽柔言语就更加亲昵无忌起来,拉着折璇的手道:“这般的品貌,如此的性格,哪怕我?是个女子?也爱得不行,恨自己不是个男儿?。偏最兴来会作践人,委屈妹妹你了,等会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纵然折璇兰心蕙质,在?面对跳跃度如此大的话题时还是露出了茫然之色。
东京城里说话竟然是这个调调吗?好像有些?听不懂啊。
这么看来还是赵昕与她合拍,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能省略说话这一步骤。
徽柔见折璇懵里懵懂,更是唾弃弟弟,想了想把话挑明道:“你两心意相通,私许终身无人能?管。但这婚嫁一事还须得三?媒六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兴来实在是不像样子?。”
这下折璇明白了。
却是在?赵昕的坚持下,官家终于下了聘她为太子?妃的旨意。那么按照国家礼制,她现在?得在?府州待嫁,等着礼部有司官员上门将她迎到东京城。
可她却随着赵昕一道回京了,给礼部官员出了大难题。
赵昕监理国政多年,又有实打实的政绩,而且是真的记仇小心眼,报复从不隔夜,得知此事的百官必然不敢说他什么。
那么作为代价,她就得背上狐媚惑主的名声。
想来也唯有徽柔这个姐姐敢拐着弯吐槽弟弟执拗急色,用言语开解她了。
折璇笑,愈发觉得徽柔率直,皇家生活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恐怖了。
“大姐误会了,此事与仲……宗亮无关?,我?自己也挺想来东京城见见世面的。”
“也?”徽柔面带狐疑的咀嚼着这个字,语气是满满的不信,眼神里甚至有些?怜爱。
完了,又是一个被她弟迷倒的人,说再多也是白搭。
折璇认真解释:“我?此番非是以?待嫁太子?妃的身份而来,而是作为军医,应命入京的。”
徽柔:???
这有什么区别?吗?古来帝王为掩人耳目做出的骚操作还少?了吗?
远的不提,近的就有她翁翁(爷爷)为章献太后干出的一溜骚操作,连太宗皇帝都被瞒过去了。
折璇仍旧在?认真解释:“范相病重,殿下言京中太医为求自保,只会开无功无过的温补太平方?,所以?想让我?来看上一看。”
徽柔皱眉,折璇话里说的是事实,也的确是他弟性格能?干出来的事。
但折璇居然能?不顾自己的名声陪她弟疯。
还真就得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是吧。
徽柔摇摇脑袋,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所生,有贤有愚。
最兴来打小脑子?里想得就同她不一样,既是他惹下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
于是转而问起了她最感兴趣的问题:“那你是怎么与最兴来看对眼的?”
自家事自家晓,旁人斥折璇狐媚惑主,动摇君心,但徽柔却清楚知道能?让自己那个冷静到不像话的弟弟动心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了。
折璇眨眨眼。
原来这种事情也是能?直接问的吗?东京城里的风气是有些?不一样哈。
只她虽不知这纯粹是徽柔好奇心发作,在?自知绝对无法从弟弟那得到有用信息的情况下,试图从她这得到一点一手消息好去母亲那里通风报信,但也无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