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早就不讨厌那个他们初见面时,总是会在他反感线上逾越的蒋奕白了。
他见过这人看似嘴毒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火热的心,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开心爱笑,生气要闹,谈恋爱时也会降智……
这些的种种,让他感受到蒋奕白是一个鲜活的存在于,他单调人生中的一道别样的色彩。
他无声啜泣着,顾不上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着急忙慌的蹲下身子在床底下找寻着什么。
劈里哗啦翻动的声音,在床底下响起,施余着急的翻找着什么,灰尘被扬起,呛得施余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他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憋着气,时不时的咳出几声。
“找到了,你手出血了先上药再说好吗。”施余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抱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箱。
他顾不得擦脸,眼神关切的死盯着蒋奕白还在渗着鲜血的手。
“你……”蒋奕白愤怒的眼里,此刻映出了施余那张,被粉尘和眼泪抹得到处是黑灰显得脏兮兮的小脸上。
施余这狼狈的模样,像是一只惊慌又委屈的小兽,任他们三人中的谁,看到这样的施余,心里因他的谎言欺骗,升起的熊熊怒火,都被他濡湿在脸上的眼泪熄灭得透彻。
【作家想说的话:】
海王该锤!
海王本鱼(哭……哭)
72绿帽风波平息
寝室外莫名卷起了狂风,窗外的梧桐树早就掉光了叶子,只剩一些枯枝朽叶被风吹得漫天摇晃。
窗户和通向阳台的大门被风拍打得吱呀作响,程无心大步向前,打开了空调暖气,并把被拍得乱叫的窗户门一一关上。
门窗关上的一瞬间,先前被寒风灌得没有一丝温暖的寝室,这时总算开始逐渐回温了。
程无心一脸从容的坐回施余的身边,双手枕着后脑勺,就往床上随意一靠,骨节细长的手指没有规律的敲击着木制的床架子。
“不管你们两个怎样,总之我不会退出的。”
程无心腾的又坐直了身体,神情认真的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盛景闻言攥紧了拳头,暴戾之气仿佛要冲破囚笼,爬出来撕咬一切和他抢夺宝物的敌人。
蒋奕白则是目露讽刺,尖锐的虎牙厮磨着自的唇肉,如果不是顾及施余会被吓到,他想直接刀了那两个野男人的心都有了。
在事件中心的施余不想去猜他们三人的想法,也不敢出声,他脑袋向来灵光怎么会不知道程无心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假装听不到一般,弯着腰,细心的把止血的药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蒋奕白,有些撕裂的伤口。
“嘶……”药粉有刺激性,一落入伤口上,就开始发挥功效,疼得蒋奕白两道疏密相宜的眉毛都拧在了一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施余心虚的抬眼瞅了一下蒋奕白皱眉都不影响颜值的脸,本能的反应就是嘟起嘴,对着那几道吸附了药物的伤口,轻轻的吹了吹,以前奶奶还在时,他受了一些皮外伤,奶奶也是这么给他吹吹的。
“吹吹就不疼了!”
“哼……”
施余跟哄小孩的话,听起来幼稚得很,可蒋奕白还真觉得伤口没那疼了。
“好了,事情就这样吧。既然谁也不不肯退出,那就保持原状吧。”盛景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三人心都跳漏了半拍。
“呵……”蒋奕白轻笑一声,眼里有一瞬间的难掩不甘,最后也只能无声默认。
程无心挑了挑眉,心里积攒了一整晚的怒火,面对两个室友都不肯退让的结果,只能生生扑灭。
一切的风波归于平静,三个人在施余顶着一张泪痕交错,惨兮兮的小脸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三个人避着施余在阳台上商量了好一阵。
今晚混乱的一切因他而起,施余再不安再好奇,也不敢隔着门偷听,只能在屋子里咬着手指盖来回踱步。
他不知道三个大男人在阳台那里谈了什么,偶尔只听见几声怒斥的声音,和阳台门不知被谁狠拍了一掌的噼啪声!
吓得施余,还以为那三个人是不是要打起来了,搞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深刻的体会到了海王翻车时的那种焦灼和无奈。
盛景细心的替施余擦干净了脸上灰扑扑的泪痕,在今晚来找施余时意外和蒋奕白碰到了一块,两人围绕着施余交谈了一番,彼此先一步意外得知了荒谬的真相。
他眼里笼罩了一整晚阴郁的眸光,在看到施余望向他,那种依赖又感激的神情时,总算又恢复起了以往的温和。
寝室的午夜,漆静的夜晚,偌大的寝室四个年轻人,头一次完完整整的睡在了同一间屋子。
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过1点,施余躺在床上,奶奶柔软的棉花枕头,平时他一沾就能秒睡了,可今天累了一整天,还被折腾了一晚上,竟然还毫无睡意,脑袋里混混沌沌的不敢相信,他脚踩几船的事,就这么被蒙混过去了!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朦胧的月色透过窗照进寝室里,施余虚睁着眼,借着月光,在另外三张床上各扫了一眼。
他的三个室友睡相都很好,并没有谁会磨牙打鼾放臭屁……
疲惫席卷上脑海,尽管很多事情他感觉都没弄明白,也没搞清楚,他又稀里糊涂的和这三个男人共同继续保持着恋人的关系!
事情冒似得到了解决,可他的心总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他被三人一晚上的对峙,吓得都忘了他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的事,没向三人说明!
寝室三人互戴绿帽的风波,看似在一种诡谲的状态下得以平息了,施余忐忑的在和三个男人来回的周旋中,确定了他们真的不是面上讲的好,私下却在想着怎么整他后,总算又恢复了大半的活力。
海市的五星级大酒店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堂内,中心伫立着一座大得可以当一个舞台的,半裸阿芙洛狄忒踩着蚌珠迎接朝晖的白色雕像的喷泉水池旁,三个高大帅气形象极好的男人,拥着一个身型瘦削长相至多能说是清秀的男青年,正说着什么。
“同学们就要到了,我就说我自己来就行,你们三个那么忙,还非要跟着我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还有行李箱给我,不用你提……”
施余皱着一张小脸,往大堂的门外望去,看了眼手上程无心参加比赛回来后给他带的手表,价值七位数的手表,皙白的星月表盘刚好指向十点。
和他一起参加海市国际联合国模拟大会演讲比赛的同学,此刻应该已经在来集合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