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侵衣缩回腿,半扶着膝盖,怀里还抱着对方的外套,已经被他捂热了,他也是被弹幕夸过很多次乖的,但是他不太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而且他也不太确定自己一直很乖,有时候他会乱放东西,还会在洗完手的时候下意识把水擦在衣服上,不过他有在改。
他不确定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宋隐看了一眼时间,很晚了,他把用过的棉签装进一起带来的垃圾袋里,那几瓶药水他放到了月侵衣床头抽屉里,明天大概还要擦一次药。
他没让月侵衣站起来送他,自己提着药箱往门口走,还帮月侵衣熄了蜡烛,临到门口他忽然记起什么,转头说了一声晚安,得了回应后就转身出去,门也关得紧。
门关上的时候发出咔哒一声,月侵衣脑袋像被敲了下,低头看向怀里那件不属于他的外套。
只能明天再还给宋隐了。
他把外套上被抱出来的褶皱抖直,很小心叠起来放在枕边,这样明天醒来就能看见,不容易忘记。
缠好纱布的膝盖时不时冒出点痒意,月侵衣忍着没伸手,坐起身放下幔帐,扯着被子就往里钻。
房间里落进一片晦暗,只有将将熄灭的灯芯还冒着零星一点光色,悬浮小球重新飞回沙发缝隙里,正对着床。
走廊上,宋隐提着药箱,里面的各类玻璃瓶在细微晃动里碰出声响,走廊很长,临到拐角前一段距离他就闻见了一股烟味。
不是下午谁在这留下的,是新鲜的。
夸过半个拐角,褚晏半倚着栏杆站在两三级台阶上,手指间还夹着半支烟,燃起的星火在走廊上偏白的灯光下忽闪。
地上没有扔的到处都是的烟头和烟灰,他没那么差。
玻璃瓶相撞的清脆声响到拐角就停了,他抬起头,和站在墙边的宋隐视线对上。
“你什么意思?”褚晏随手按灭了烟,怕自己忍不住把东西往宋隐身上砸。
他没想到月侵衣居然真的会骗他,大半夜和一个才见面一天不到的的陌生人一起,待了三十二分钟。
至于怎么发现的,他上楼就去了另外两个人的房间,只有宋隐房里没人应。
“我只是去给他擦药。”和对面人质问的语气不同,宋隐语气很平淡。
用得着你擦?褚晏怒极反笑,几乎想骂出口。
宋隐没再去看他那双满是讽刺的眼睛,踏上台阶想从他侧边上楼,却被狠撞了一下,不稳的晃动间,手里药箱里叮咚响得厉害。
褚晏撞完他就越到前面去,步子迈得很快,台阶上脚步声明显。
……
半夜下起了雨,密集雨点被风卷着扑打在玻璃花窗上,声音很大,窗缝也在隐隐晃动。
灯芯余温早散在空气里,窗外连绵雨势在一片暗沉里什么也看不清,像是密不透风地盖了层幕布。
沙发上的悬浮小球忽然轻轻闪了闪,紧接着直播画面走丢了大概两三分钟,所有人的屏幕上都是一片漆黑,或者是飘了满屏白,只剩下密集雨水敲窗声。
大部分人都以为是雨下太大了影响信号,没怎么着急,只有一两个爱看鬼片的,开始胡乱构想。
也正常,漆黑雨夜,陈旧古堡,走失的信号,很难不让人往恐怖片方向想。
好早直播画面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垂下的幔帐在浓深暗色里勾出个模糊轮廓,一切都和刚才的一样,没有什么突然出现在屏幕前的鬼影。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走丢的几分钟里,靠近门边的幔帐被掀起一角又放下。
第159章 汲取体温
不知道是这张床睡起来舒服, 还是他这几天太累,月侵衣每次一进房间就莫名觉得困,好不容易捱到晚上, 他几乎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里太冷,他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眼睫轻轻落下, 头发垂在睡得隐约泛粉的脸颊边, 睡得太快,睡姿都没怎么变,看着乖巧。
床顶的珠子漫散着玉色的光, 落在他白白一张小脸上,翘起的唇珠在饱满下唇压出点阴影,唇瓣的颜色不深不浅, 粉粉的,看着很润,像是被水沁过的水果糖,盈了几丝漂亮的光色。
似乎被吸引了,床沿的身影在松软床被上压出褶皱, 他将手里层层叠叠的衣物堆在床边, 膝行几步到月侵衣手边, 掀开被子,又搂着腰抱到怀里。
月侵衣睡得沉, 反抗都没有一下,就落进一个满是寒意的怀抱, 他靠在对方身前, 软白的脸肉被对方肩上鎏金细链压出细小痕迹。
雨水让古堡内的温度一降再将,楼层又高, 房内冷的像是进了冰窖。月侵衣身上被子让对方掀开堆在一边,大半身体都在外边,只脚踝半掩着没完全露出。
他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短袖和及膝短裤,对方身上又冷得不像是一个人类会拥有的温度。月侵衣在睡梦中都忍不住蜷起身体,试图重新钻进被子里。
但对方不肯松手,不止揽着他的腰,还握住了他的手腕,强迫着他向自己敞开内里。
实在太冷,月侵衣原先粉白的脸都褪了温度,乌浓发丝压在脸颊边,显得他的皮肤更白,像水豆腐,轻易撞两下就要碎。
月侵衣睡得沉,却并不是没知觉,还是能隐约感觉出点什么的。
他半靠在对方怀里,饱满粉润的唇微微张开一道间隙,丝丝缕缕香气探出,搅进雨夜潮湿的空气里,像是被沾湿的半开花苞,香气里氤氲水汽,细弱又青涩。
那人合乎情理地经受不住引诱,俯身低下头,肩上细链上坠着的指尖勾得更紧,细白指尖压出一点点粉,金属链条被扯得绷直,轻晃着发出点独特的脆声。
不止是怀抱,对方连唇都是冷的。
湿黏的水声和他鼻尖溢出的轻哼被四面幔帐拢着,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雨打花窗的泠泠水声。
月侵衣先是觉得冷,再是轻微的疼,似乎有人在咬他,意识不清醒,他判断不出来是咬的哪里,只是觉得不舒服。
对方把他抱在怀里坐着,另只手扶在他颈间,没有任何技巧,直白又不熟练。
不会亲人,男人只知道咬,要么就是力道收敛不住地叼着嘬,今天他看一天了,在角落里,看着怀里的人抿唇或是无意识地舔两下,颜色时轻时重,都很漂亮。
月侵衣醒不来,挣扎了很久也只是将手指蜷了蜷,细白指尖勾着那几条错落斜织的链子,金属晃动声响里,他蹙起眉,眼睫无力的颤动。
好一会他才被放开,对方离开前,又在他肿胀熟透的唇肉上磨了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