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大房瘾

浴室门打开时月侵衣就把通讯仪放到一边, 坐得很直,心跳得有点快。

刚才对方找他要地址,说想寄礼物给他, 他第一反应是拒绝,有不好意思, 当然也有警惕。

对方被他拒绝后也没说什么, 另开了话题和他聊, 对方态度很好,会聊天的同时分寸把握得也很好,明明是第一次聊天, 却没让月侵衣有一点不自在。

后面对方又问他要了一次地址,还很提醒他可以给一个离家远的假地址,月侵衣咬着嘴巴纠结了一会还是给了, 给的是离这里两条街的星际集散点。

给完就后悔了,对方给他送了太多礼物,而他却没什么能送给对方的,想了想他就向对方也要了地址,想送一点自己的勾的小挂件。

问对方喜好时, 对方只问他能不能勾一个自己, 说自己更喜欢他。

月侵衣被他的话弄得脸热, 但他又确实会,不好撒谎, 只能老实地应下来,不知道为什么, 对面虽然态度特别好, 却隐隐让他有一种被揉着脸逗弄的错觉,以至于他后面错别字都打了几个。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没来及和陆也说, 他想着明天再说,今天好晚了。

陆也刚擦干的头发又被水汽晕湿,身上擦得没那么仔细,隐现经脉的手臂上蜿蜒着几道明显水迹。

他随手关上门,跨步向床边走的时候,衣摆自然地往后靠,粘黏在他腰腹间。

月侵衣被他一起带过来微热水汽弄得脸热,忍不住往后挪。

但他盘腿盘太久,小腿麻了,动作僵直着往后斜倒,要不是陆也及时伸手,他估计得直接撞到床头板上。

风扇不大的呼呼声里,陆也握着他的脚踝,给他揉了好一会小腿,等腿上那块皮肤都被揉得发烫,陆也才终于松开手。

关了灯后,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几处线路板闪着星点不亮的光,房间里就剩下扇叶旋转的声音。

给陆也腰腹分了点薄毯后,月侵衣躺回自己的枕头,他小腿还是烫的,有股依旧被抓握的感觉。

才闭上眼,月侵衣突然侧过脸:“阿也,你是不是没洗手?”

说的是陆也帮他揉腿之后没洗手的事。

声音很近,陆也甚至怀疑自己闻到他的香味了,闭上眼,半边脸都是麻的,过了一会才开口:“为什么要洗?”

摸人小腿,还握住脚踝了,一般来说是要洗,陆也不是不知道,却还是要问,因为不想洗。

“你抓我脚踝了不去洗吗?”月侵衣被问住,在黑暗里兀自睁着眼,说完又补一句:“虽然我是洗过澡的。”

陆也当然不会嫌弃他,毕竟他什么地方没碰过,也不止是碰。

“不洗了。”

黑暗里,月侵衣听陆也语气很淡地说,没给什么解释,也没说什么我不嫌弃你这种话,像是困了,声音低了很多。

月侵衣也有点困了,嗯嗯了两声就将脸转回去,半捂着脸打了个哈欠后重新闭了眼。

风扇的风推开了潮热的气流,他睡得很快,没两下呼吸就变得匀称绵长,轻到听不见。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墙面上渗透进来水迹,浸出一片片深色,空气里水汽浓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凝成水珠掉下来,又潮又闷。

扇叶嗡了一声后慢悠悠停止转动,屋子里气流不畅,月侵衣身上压着大半边被子,捂得浑身都热。

闭着的眼睫抖了抖,他皱起眉,动作不太利索地推开了被子,都堆到陆也身上去。

推被子的手虚虚抓着被角,手臂没来及收回就被抓握住,温度比他身上烫得多。

在闷潮空间里很快就溢出点湿濡,缠在他腕间,抓得又紧,像是被叼着咬了一通。

他睡得沉,只觉得不舒服,又抽不回手,模模糊糊地呜了一声,听着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谁想得到做不好的事的是他,自己热得盖不住被子就往陆也身上盖,被抓了就呜。

性质很恶劣,但陆也还是在他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松了手。

手臂抽回得很快,甚至还往侧边挪了点,拉开距离。

没了被子,月侵衣还是热,向两边翻了几次都睡不安稳,额上冒出点细汗,后颈也变得黏糊,发尾粘连贴在颈间。

正要被热醒,边上多了股凉风,打在他身上,把身上冒出的汗都抹没了,他打颤的睫毛又稳稳地压在眼下,朝着风吹过来那边侧躺着不再动。

和陆也之间的被子被扔到床位去了,陆也离他躺的近一点,手里拿着块硬纸壳,一下不停地扇着。

伸手摸上他泛着凉意的额头,陆也摸出他眉毛松开了,收回手继续给他扇。

硬纸壳一直晃到后半夜,屋外津津凉意终于漫进来,还是潮湿,但总归是不热了。

陆也放下硬纸壳,无声地甩了两下手臂,骨节相碰轻响两声。

他坐起身,连灯也不需要,很快摸索到月侵衣边上,动作没有一丝滞意,却不担心会压到对方的手,熟练异常。

陆也垂着眼,在浓深暗色里勾出边上人的身形,即便知道对方不会突然醒,他也还是压低了呼吸。

那双辛苦扇了半夜纸片的手伸过去,落在月侵衣泛着适宜温度的锁骨上,轻挨着一点皮肤,慢慢往下。

躺着的原因,松垮的领口落得更下,停在起伏之间,在呼吸里不认生地凑到陆也指腹下。

那块皮肤温度偏低,没有黏腻感,才挨两下,却像是揉得发烫的面团一样,吸着人手指往下戳。

陆也没压住,呼出一隙不稳的呼吸,发麻指腹匆忙移开。

昨天吃过了,今天就不碰了。

不是不想,是太明显了,会被发现,毕竟没有哪只蚊子会一连几天都盯着一个地方咬,咬得发红发涨,走路的时候都会跃起点软腻的幅度。

他牵起过宽的衣摆,俯下身,埋进另一片稍平的起伏里,闭着眼,侧过脸,鼻尖抵进一点距离,戳出浅浅一个窝窝,可以来装他用来忏悔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