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里面是十足的妥协。

指腹揩掉那一串细珠子,动作很轻,怕把指下的脆弱揉碎,陆淞南把指尖的水都蹭到手背上:“如果你能认出我是谁,我就帮你,不骗你。”

月侵衣鼻尖还有点酸,声音里晃着水,轻轻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他认真看向对方的脸,脑袋里是发情期都会有的混沌。

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吗?”陆淞南手掌撑扶,有起身的迹象,却在月侵衣扑向他时极为迅速地伸手接住了人。

“你是谁?”月侵衣扯住他手臂问了句,见他不回答,又凑近点在他唇上碰了碰,重新问:“你是谁呀?”

陆淞南垂眼看了他两三秒,继续逼问的话滚落喉间,他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埋进他颈间,如他所愿,即便他连陆淞南是谁都回答不出来。

把人完完全全禁锢在怀里,陆淞南呼吸乱而短促。

怀里的人只是假性发情,一个临时标记就够了,他只是在帮发小忙,只给一个临时标记其余的什么也不会做。

第119章 见不得人

怀里人的脊背寸寸颤栗, 手指细颤着揪住陆淞南的衣服,指腹湿润打滑,握不住地几次都松开了手指。

他喉间溢出不清晰的哼声, 抓不住衣料的手指极其没有安全感,他将颈子往陆淞南怀里抵, 落下去的手指从衣摆摸索探入, 只隔着灼热体温圈抱住陆淞南腰腹。

月侵衣几乎整个人都落进陆淞南怀里, 脊背打着颤曲起,蜷着腿被陆淞南禁锢在身前。

他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也没少,连搂抱触碰都是隔着层层布料, 抱着他的Alpha仅仅是顺从他的意思咬在他颈间标记他,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但他仍旧觉得没有安全感。

身心间是矛盾的, 察觉到危险想退缩,但行动上却是把Alpha抱得更紧,带一点献祭的意味,将脖颈往Alpha口中递。

陆淞南信息素是没有味道的,只能用冷冽来形容, 像是水杯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时, 周身涌动的冰白冷汽。

他咬着月侵衣的腺体, 冷汽不受控制地紧密围在月侵衣身边,攀上那些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在那几撇没来得及干掉的泪痕边拂过。

Omega颈间还有元旭的标记,很深, 但陆淞南很轻易地就抹掉了, 他也不是为自己的私心,而是抹掉了他才能打下自己的临时标记, 才能帮怀里的Omega解决假性发.情期。

去除标记的时候,搂着他腰的Omega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只是断断续续地哭,一会说咬得太深了,一会喊疼,就是不要他继续标记下去。

陆淞南肩上被打湿了一片,耳旁细弱的声响听得人心颤,但他不能只标记一半,那样Omega会更难受,他的手掌落在Omega瘦薄的腰背上,轻而缓地拍着。

被人哄着,Omega手臂紧收,把他搂得更紧,声音哭得更委屈,要他再轻一点。

陆淞南听从了Omega没有一点气势的颐指气使,手掌落得更轻,指间时而勾连起几缕细软发丝,在他指腹间细细磨过,一点点痒。

他不熟练地哄着,放出更多信息素来转移Omega的注意力。

在距离缩小到无法再近的怀抱里,陆淞南口中咬得更深,鼻尖是湿热盈满水汽,他喉间不住吞咽着,将杯中淌出的茶水都喝干净。

临时标记越来越深,洗掉其他Alpha留下的标记后,陆淞南边汲取里面淌出的汁水,边往里面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冷透的信息素在涌进Omega腺体时都稍稍削去了几丝清冽,让Omega更能接受些。

从原本的喊疼,到陆淞南只要离开一点都会不满地拿他脖子磨牙,怀里的人连背后的拍哄都不允许停下。

肩上哭声早就换成了间隔有些长的轻哼声,腰腹间的手臂渐渐松了力道,Omega含着他的肩膀歪靠在他颈上睡着了。

陆淞南松开了月侵衣的腺体,怀里的人全身上下,连发间都是氤氲着一阵冷冷的茶水汽,陆淞南缓缓低头,有限的视角里,怀里的人稳稳垂落在眼下,印了一个浅淡的长影。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想要把人放开,才有个想法肩上就被磨咬了一下,腰间松下去的手臂也重新搂紧。

半夜月侵衣的腿坐得发麻,眼睛都没睁开就伸手去按自己的腿,动作里差点就从陆淞南怀里掉下去,幸而被陆淞南伸手带了一下。

他的心脏在坠下的瞬间骤起骤落,眼睫也完全掀起来。

假性发情最短是一晚上,陆淞南刚才已经给他标记了三次,他现在已经没有最初的难受了,只意识有些模糊,又加上半睡半醒,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态,身上出的汗让他不太舒。

月侵衣爱干净,但他又没力气,只能转头向陆淞南:“我想洗澡。”

发.情期里,他声音间还余留一点孱弱。

陆淞南一直没睡着,连闭眼休息都没有,眼睛里泛着一点正常的红。

Omega久坐的地方早就湿了一片,他也该去洗澡。

但他不能带Omega去洗,这是他发小的Omega,他不该看。

月侵衣见他目光沉而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想说算了的时候,忽的被抱了起来。

.

等月侵衣再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换好了,不是他自己换的。

昨晚的记忆混乱破碎,有他预想到的,也有他没有预想到的。

他换上枕边早按他尺寸准备好的衣服,推开门在陌生的廊间走动。

陆淞南似乎不喜欢人多,他走了半天也没遇见几个侍从。

走廊中间往下铺开一道曲折阶梯,不算长,楼下隐有声响,月侵衣扶在宽阔栏杆上向下看了眼。

以月侵衣的视角,正好能看见陆淞南的背影,他手边还站了个人,正和他说些什么。

人走后,月侵衣松开扶手准备下楼,收回视线前直直撞进了陆淞南看过来的目光中。

月侵衣没什么尴尬的情绪,抿唇扯了个笑就转身顺着阶梯往下。

那人离开后,空气里还留了点发甜的香水味,好像是个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