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正经归不正经,效果总是到了,吓得月侵衣立马把被子从地上捞起来,动作迅疾地替他拍了拍灰,“没超过三秒可以睡的。”

司岑一回来就看见了正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的月侵衣。

他快饿死了,接吻好累,哭也好累,他甚至怀疑司岑的血里有健胃消食片,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饿。

司岑把饭盒晃到他面前,并没有立即递给他,“我比裴砚听话吗?”

月侵衣伸手去抢,口中十分有骨气地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

司岑躲过他的手,把饭盒举得更高,“真的没有吗?”

月侵衣踹了他一脚,磨着牙改口道:“有有有。”

“我要听完整版的,谁比裴砚听话?”司岑秉持着认真的态度一步步引着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月侵衣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说瞎话道:“司岑比裴砚听话。”

终于拿到饭后,月侵衣发现刚才司岑居然在录音,他有点担心这个拿不出手的未婚夫会用这个当铃声,想了想还是没说话,出门装陌生人算了。

他打开饭盒后突然发现里面有好多自己不太喜欢吃的菜,差点把饭盒怼到司岑脸上,“你根本不了解我,这些菜我不喜欢吃。”

“我妈让我背过你的喜好,我比你还了解你,这些菜吃着健康,别挑食。”司岑扶着他的手怕他把饭盒弄泼,“你长得不高就是因为你挑食,现在多吃点还能长,长得高你以后可以一脚把我踩死。”

司岑他妈妈挺喜欢洛听晚的,长得漂亮,光看看就能多活几年,他妈妈不认为洛听晚笨,管那叫纯真。

见司岑对洛听晚不太上心,亲自打听了许多关于洛听晚的喜好拿给司岑背,还会时不时地突击检查。

刚开始司岑只觉得烦,现在看来,听人劝吃饱饭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晚上裴砚回来时宿舍里只有司岑一个人坐在桌前,浴室的灯亮着,有细微的水流声。

他刚坐下,司岑就走到他桌前,手里递过来的是一支笔。

那是月侵衣坐在他位置上拿错的笔,他一直没说,月侵衣也就根本不知道。

“这是你的吧。”没等他接过,司岑就将笔甩到了他的桌上,“以后少做一些小动作,你这种人还是好好学习吧。”

“他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会和我一起出国,大学毕业就结婚,至于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但如果你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话,我可以给你发张邀请函。”

他说完就走了,没兴趣去等裴砚的反应,毕竟在他眼中,裴砚只是一只可怜虫。

裴砚低头看向那支被随意扔在桌上的笔,脸上神色没什么波动,只有紧绷着的下颚露了点冷意。

他把那支笔扫入垃圾桶里,再没看过一眼。

司岑把洛听晚规划进了自己的未来,但如果和他有婚约的人不是洛听晚呢?

裴砚讽刺地扯了扯唇角。

他可以先将洛家和司家的婚约退了,然后在自己和洛听晚的婚礼上邀请司岑。

两个人都笃定自己一定能和洛听晚结婚,却没有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结局。

故事需要反差,比如认真复习者挂科,信誓旦旦者落空,人家都要结婚了,才发现新郎不是他。

月侵衣在学校里随随便便睡了几场考试,很快又到了放假的日子。

这次放的是小长假,洛父洛母都有事不在家,又不放心他一个人,所以刚出校门就把他打包送去了堂哥家。

月侵衣和这个堂哥不太熟,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怕被管着,刚上车就打电话跟洛母嚎,闹脾气不想去。

说了半天,洛母都快松口了,结果洛父在一旁来了句必须去。

他挂了电话叉着手生闷气,眼睛忽的瞟见了后视镜,发现后面还坐着人。

月侵衣扒着座位往后看了眼,再坐回去时几乎想憋气自尽,恨不得把刚才嚎了半天的自己扇两巴掌。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洛迟年就坐后座?!

他希望是自己的幻觉,又朝后视镜看了眼,在镜子里正好和抬眼的洛迟年对上,他僵着脖子转头看向窗外,这一定是幻觉。

因为心虚,他直到晚上下楼吃饭都安静得不行。

一副乖乖的老实样,如果洛迟年没有看见他在车上那副娇气任性样的话,可能真的会被他骗过去。

放假就要出去玩,最好是彻夜到天明那种,但月侵衣不行,洛迟年给他设了门禁时间。

他要是出去玩了,到点就得回家,那别人就都知道他都这么大了还被家里严格管着,他的面子还往哪里放?

不仅如此,因为他心脏病的原因,洛迟年给他定了个每日时间表,早晨八点起床吃饭,下午一点半睡午觉,晚上十点上床睡觉。

月侵衣被他管得憋屈死了,但又莫名怕他,只能一边窝窝囊囊地生气,一边乖乖按照他规定的时间起床睡觉。

他憋了几天实在憋不住了,准备在洛迟年面前装装乖,让对方放自己一天自由。

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好久都没等到人回来,直到快十点他都回房间了才听见外面有声音。

洛迟年的房间开着灯,他进去时,对方正闭着眼睛靠坐在床头。

空气里漫着一股酒气,月侵衣猜他肯定喝了很多酒。

他慢慢走到洛迟年旁边,对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哥哥?”月侵衣轻轻地喊了一声。

对方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

月侵衣想帮他把外套脱了然后再把人撂床上躺着,明天再卖卖惨求洛迟年放他一天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