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变态跟踪狂

月侵衣的唇相较他的来说很烫, 是一种几乎能钻进人心里的温度,两人的呼吸碰着绕着,最后分撞在他们的皮肤上, 分不清是谁的。

呼吸的温度在空中退却,抚上人脸时只有凉意, 两人面上都是色彩浓重的, 大片的瓷色和逐渐攀腾而上的绯色交织成一张青涩的网, 扑洒在脸上的温凉呼吸灭不了心里的火,反而成了助燃物品。

窗户没关紧,屋外的风张扬着从缝中闯进来, 卷着青灰窗帘高高扬起,色彩明亮的光趁机造访,摇晃着暖意撞在他们身上。

风先从裴砚身上游动而过, 挟着他身上薄雪似的气息撩过月侵衣的眼皮,被雪子砸中般,月侵衣忍不住闭了眼,再睁开时裴砚已经已经后仰着逃开了这忽如其来的触碰。

他的手在床单上挪了几寸好撑着身体,却不小心正好覆在月侵衣的手背上, 只一瞬间他就被火舌撩了似的将手掌拿开, 大脑却没能加载过来, 身体失衡地砸躺在床上。

侧过身,他想从床上重新撑着坐起来。

月侵衣还试探出他想要的反应, 当然不可能让他爬起来。

他掰着裴砚的手臂,直接压在裴砚的身上, 被身下因沉重呼吸而起伏不停的胸膛抵着, 月侵衣把裴砚的手腕按在床单上,“不许动。”

他的手指连裴砚的手腕都抓不太拢, 却将裴砚紧按得动弹不得。

裴砚被他按着,虽然仍旧因慌乱而不敢看月侵衣,却很听他的话,只一句话就停了所有挣扎,只有睫毛仍在不停地抖,在眼下青白的皮肤上抖落出几片形状不同的阴影。

他到底是在紧张还是在期待?

因为身高原因,月侵衣的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他曲起膝盖想要向上爬些距离,不知道抵到哪里,裴砚猛地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月侵衣没注意,刚才裴砚的反应不够大,可能是他做的还不够。

他的手轻轻贴在裴砚脸旁,低着头又凑了上去,裴砚侧了脸,他只碰到了裴砚的唇角。

月侵衣强硬地把他的脸掰正,带些警告意味地威胁:“不许躲。”

裴砚一直在躲他,这的确很符合一个恐同直男的反应,但可能是有些怕他,裴砚只是躲,没有一点更过激的举动,他想看裴砚的底线在哪里。

想着,月侵衣的手指不安分地在裴砚耳垂上碰了碰,这里很红,比裴砚的脸红多了。

他抿起唇角,在脸侧描了个浅浅的涡,里面装着小小的恶意与戏弄,状似好心地提醒:“我要亲你啦。”

尾音刚落,他就低着细白的脖颈凑上去,他侧着脸和裴砚碰在一起。

因为过近的距离,打在两人脸上的呼吸还是烫的。

裴砚的手腕被月侵衣按着,目光轻轻停在他脸上薄薄的一片红上。

月侵衣被他表现出来的无害和慌乱迷惑住,脑袋里都是欺负人的兴奋,一丝抵触都没有。

因为能够完全掌控别人而生出的情绪将他的心都占满了,只想着让裴砚变得更加慌乱,哪怕是假的也没关系,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

就像现在一样,他连裴砚目光中的表现极为明显的深意也没察觉到。

月侵衣在裴砚透着凉意的唇上碰了一下,随后轻蹭了好几下,他的唇珠在裴砚唇上碾着,深陷进去。

这是亲吻了,但这明显不够,月侵衣怕裴砚看出自己什么都不会,努力预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虽然他也不知道攀比这个有什么用,但他是争强好胜的笨蛋嘛,笨蛋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他努力回想着之前被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却什么技巧也没记起来,只知道他一直都只能张着嘴稍微退一点都会被追着亲得更狠。

月侵衣抵在裴砚唇边想学着钻进去,对方却并不配合,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生气地拍了拍裴砚的脸,“张开给我进去。”

他话说得直接又自然,只是让裴砚开了个门一样。

月侵衣仍是什么技巧也没有,吃糖似的含着裴砚细细的吮。

他的青涩在青春这张照片里是正常的底色,也更吸引人,裴砚的腿忍不住拢了些。

月侵衣没察觉到他的变化,松了力气又在裴砚唇上啄吻了几下,然后亮着眼眸道:“裴砚同学,我喜欢你。”

裴砚遮掩反应的动作顿住,对上那双眸子时却只看见了月侵衣欺负人时惯有的恶劣,他忽然记起刚才刚才自己拒绝别人的话,极其自然地给月侵衣现在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忽的挣开手腕上的束缚,环着月侵衣的肩膀翻了个身,两人的身位掉了个,他的发丝垂落在脸上砸了道阴影,面上的神色被切分错位,高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比月侵衣的强得多。

月侵衣只察觉到腿间被什么烫了一下,随后就看见裴砚撑起身子往屋外跑。

门锁转动的声音后面接着慌乱的关门声,而后就只剩下风卷窗帘的猎猎。

被一个人扔在房间里的月侵衣却不生气,他撑着坐起来,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

在他看来,裴砚是被自己刺激跑了,恐同直男一天被表白两次,还被强吻,打击肯定很大。

裴砚跑出门后就慢了脚步,这里又没有他的观众了,不用演,再说了,他支着个帐篷能跑多远。

他靠在墙角回想刚才月侵衣在他唇上乱蹭的触感,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是鼓点般密集的心跳声。

刚才他为了拒绝别人随后一说的托辞被月侵衣当真了。

月侵衣的靠近和全无技巧的亲吻都只是想要欺负他,但裴砚并不在乎出发点和过程,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了。

只要他在月侵衣面前表现出抗拒和不适,月侵衣就会变本加厉地和他亲近,甚至,什么都有可能给他。

月侵衣以为的惩罚都是他渴望已久的,他只用皱着眉抗拒,而后再被逼迫似的不得不接受就好了。

等月侵衣回教室的时候裴砚都还没到,可能真的受不了,所以找了个地方自己消化去了。

下午上课了裴砚才回来,一眼都不肯看月侵衣,冷着脸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在学校里又捱了几天就到了放假的时间,这次是上了两节晚自习才放的,窗外的天都已经完全暗下来,路边的灯也早亮了一排。

月侵衣没上洛家来接他的车,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晚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