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没钓到什?么鱼,还是定哥儿那小?子虽然不出门,但旁门左道懂的多?,说汴京哪块地?方早上?可以去抢位置钓鱼,他们爷俩遂一道去了。
守孝这两年多?,他算是过的很惬意,遂孝期过了,也不忙着起复。
正?好?小?儿子要科举,他也在家帮他看看文章,只不过儿子省试后,他起复了,朝廷上?还是缺不了他这样的人啊。
反正?和稀泥所谓的党争,顺便挑着把该办的事情办了,有些政绩就?行。
之前他这么做,许多?人说他不作为,似乎他能够办到的事情他们都能做,可轮到他们去做,做的稀烂,还得自己收拾烂摊子。
好?在此时,长子外放了,次子也中了进士,什?么都不必操心了,他安心做官。
家里虽说儿媳妇把孙子孙女留下,但锦娘真的不是揽事的人,他们照顾孩子起居,但是学业那些就?不似以往那般看顾自己的孩子似的,专门监督着了。
傍晚回?来,桌上?有几道小?菜,蒋羡见?锦娘又拿起了女红,不由道:“娘子,你?眼睛不疼吗?”
“不疼,好?久没做,一时技痒。这是跟你?做的护膝,每次大朝会,你?也起的太早了,人呐,膝盖是最不能受凉的,若是受凉了,全身都不舒服。”锦娘道。
蒋羡右手吃饭,左手握着她的手:“还是娘子为我着想。”
“那是自然,我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呢?”妻子笑笑,又继续做女红。
其实锦娘不仅仅是给他做了护膝,还做了围脖,毛背心,所以别的官员都冷的发抖的时候,他依旧站的如松柏一样挺直。
长子任期到了之后,又从甘陕到了淮扬任转运使。
有些不怀好?意的自然就?说他贪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让人出头,蒋羡说给妻子听的时候,锦娘笑道:“这做官自然是谁能干就?让谁上?,你?若不成,自然就?不行了,岂有谁让谁的?若是宁哥儿完全能取代你?,何必让你?做。你?呀,就?安心的做下去吧。”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个挑剔那个挑剔,可是我知道,皇上?用你?国?库充盈了,赈灾比以往多?,边境安宁,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蒋羡弯了弯唇:“到最后,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大事儿,可有些事儿,这些人在我这个位置上?都干不好?,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忠君爱国?……”
这些话连自己儿子都未必能说,可是妻子他可以尽情倾吐。
除了妻子是他心爱之人之外,还有夫妻一体,儿子成功了,受益的是他的妻子,母亲都要退而求其次。
谁当?家谁就?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再者他在妻子身上?也看到了一点,人不能指望别人,只能指望自己,只有自己在位,他和娘子无论是何时何地?,地?位都能高于众人。
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什?么隐士,他就?是这般俗气?,这般自私。他就?是想要权力,想永远高高在上?。
只要他在一日,便愿意护妻子周全,妻子也受用一日,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若是他能操纵阴私轮回?,恨不得生生世世和锦娘做夫妻。
魏七郎的番外 魏七郎的番外
这?一天, 一如往昔,他和王家大郎君一起出去骑马,没想到王大郎回去就说感染了风寒, 还死了, 他此?时也开?始头痛脑热的, 很怕自?己就死了。
多亏蒋夫人过来了,她?握住自?己的手道:“小哥儿, 你若哪里不舒服,只管和伺候的人说。”
魏七郎听说她?是本府推官的夫人, 又温和可亲,还给自?己请了一尊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幅观音的缘故, 没想到自?己不过三日就生龙活虎了,连娘都不可思议。
“真是菩萨保佑,你总算完全好?了, 也不高热了。”魏夫人感叹。
魏七郎忙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
他家一共有三个儿子?, 长子?是他同胞哥哥, 次子?是小妾所出,他则是最小的儿子?。父亲在外地做官, 在当地跟哥哥说了一门亲事, 于是哥嫂跟在任上,家里只有他陪着娘。
自?然, 也因为他小时候身体不好?, 娘也不好?带着他一起长途跋涉去任上。
可怜他一个男儿家,总是养在深闺,好?不容易出去玩玩, 同伴闹出人命,恐怕将?来好?长一段日子?都不能出去了。
不过,这?段时日养病,倒也不必上学了,这?是好?事。
偏魏六郎过来笑话:“你也不去读书了,如今先?生就专门看着我一个人,为我好?不自?在。”
魏七郎道:“六哥,在家休息这?几日,我也是不自?在。你放心,过几日我就陪你。”
哥俩年纪只相?差几岁,所以常常在一处上学。
只不过,魏六郎已经?定亲了,定的是大名府府尹的孙女,现在也有些少年的样?子?,比以前成熟了些。
作为哥哥的,过来劝弟弟读书,自?己当然也要兄友弟恭才行。
果然,魏六郎听了立马一喜:“这?敢情好?,咱们哥俩一起读书,太太也放心。”
魏七郎也笑着应是。
大抵因为上回蒋夫人送的佛像,那家想和他们家联宗,母亲忖度了一番,也同意了。魏七郎问?魏夫人的心腹游妈妈道:“那咱们岂不是要多一门亲戚了?”
“可不是,那蒋夫人家中亦是书香人家,蒋大人本是名臣之?后?,兄弟二人同科进士,三司使听说还是他的舅舅,说起来也不算是埋没了咱们家。”游妈妈道。
魏七郎微微点头。
如此?两?边真当家人走?起来了,年初三,他还跟着娘一起去了蒋家。蒋家因只是在本地做官,故而也没有多做布置,虽然不大,但是恭房真的是上着最舒服了,里面进去时还有风铃,纱灯上点着香烛,滴着露水的鲜花,甚至还有专门洗手的花瓣水。
整个人出来都香香的,他浑身都舒畅了。
在蒋家他体会到什么叫天伦之?乐,原来做爹的还会烤肉给自?己的孩子?吃,还能在一起玩儿,对他而言跟听天方夜谭似的。
可是在魏家不是这?样?的,他见到自?己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父亲见到他就会斥责他被宠溺,严厉的不行。母亲虽然也宠他,可是他真的需要什么,似乎也没人知晓。
只是他现在也不能干嘛,他不过就是个孤独的八岁的小孩子?罢了。
不过,因为蒋夫人的女儿,也就是蒋筠在女学读书,她?又和自?家有亲,自?然平日多到母亲这?里作客,他偶尔听到蒋筠说起自?家。
“我们家里有包子?会、汤圆会、花朵会还有风筝会好?些呢,我娘会把全城的包子?都买回来让我们品尝,这?就是包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