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1 / 1)

要是自己妻子,肯定就不?会,她的嫁妆都是她自己打理的,也不?过收些佃租。娘说过他会打理铺面?,早已告诉他,到时候便是分家?,那间邸店是分给他的,他自然要上心,毕竟那间邸店的本钱可是不?少。

自己可是占便宜了,这些年得把利润放些公中,也不?至于到时候哥哥觉得不?平。

这些话?他谁也没说,他和吴氏并非患难夫妻,人皆有?私心,他也没必要把这些告诉吴氏,否则难免又会有?许多话?说。

年底过年时,家?里省了往来,只是极其?亲近的亲戚如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父姐夫他们几家?上门?来,别?的人都没接。

这也是不?希望太嘈杂了,自己很难读书读下去。

姐夫和他有?些同?病相怜的经历,所以特地来和自己说话?,可定哥儿觉得自己和姐夫还是有?区别?的。他也是自己考进太学的,只不?过相比做官,他更愿意做生?意。

不?过,人家?安慰他,他也好生?听着,绝不?反驳就是了。

娘跟他说过,做官要多听父亲的,做生?意听娘的,他和姐夫说着说着,反而?听姐夫抱怨去在?史局不?好升迁的事情。

“可惜父亲如今赋闲在?家?,若不?然,以姐夫之才学,自然能够宏图大展。”定哥儿笑道。

魏七郎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他和大舅子蒋宁不?同?,蒋宁是准备做名臣,有?大志向的,所以他能够忍受官场波澜,他却未必。

而?这位小舅子他却有?点看不?懂,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能利落处理事情,下手狠,说话?还好听,是那种?弄死了人,还要笑着看人家?送殡的人。

现在?年纪虽然还轻,但他已经是手段凌厉,脸上还笑眯眯的人,要对付一个人,不?动声色之间。

“唉,我明年恐怕也是要外任,到时候你姐姐她要在?家?嫁皎皎,还要你们帮忙啊。”魏七郎笑道。

定哥儿道:“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魏七郎又安抚他几句才离开。

年过完,便是省试,考篮是他娘和吴氏一起准备的,娘还特地把爹曾经省试穿过的皮袄找出来给自己,算是沾沾喜气。

“好孩子,你的压力也别?太大了,就尽力而?为。”娘看着他道。

定哥儿其?实早已成竹在?胸,但是不?好在?外人面?前?表露,只是道好。

省试几日出来,已然是筋疲力尽,爹娘倒也没问自己考的如何,只不?过他爹在?他科考之时,已经起复,再度任枢密使,同?平章事。

所以许多人猜测他这次省试过了,是因为可能在?试卷里写了诸如“我的宰相老爹”这样的话?通关节了,定哥儿虽然气,但是好歹自己中了,因此脸上看起来平静。

吴氏也是为丈夫叫冤:“一群见不?得人好的,如今搬弄口?舌起来,见人家?考过了,就心生?嫉妒,还开始中伤人了。”

“管他呢,省试过了,殿试不?过就是名次的事情。难道为了这群人,我就不?考了?门?都没有?。”定哥儿本来也不?是很想做官,如今反而?觉得还真有?意思。

他这还没入官场呢,攻讦就来了。

那父亲哥哥在?官场上,这些明枪暗箭恐怕更多,他不?能看着他们遮风避雨,自己却毫无作为。

殿试之前?他连房门?一步也没出,殿试之后,他坐在?家?中等?候着。

爹娘让他去正?堂说话?,娘刚喝了一盏菊花枸杞茶,不?由笑道:“如今我也上了年纪,针线是看不?到了,眼?里的水都用干了。如今只能这么画画了,我们绣铺请了位女?秀才,专门?替画铺设计,所以,我的功夫也多了。”

“娘,儿子想永远留在?您身边陪着您。”定哥儿道。

娘却摆手:“只要你们过的好,就是在?天边,娘也高兴。咱们且等?着吧,看我家?二郎到底是第几名。”

娘真的是一眼?就知晓他要说什么,他想让爹安排他到家?里,可娘却不?搭茬,她总希望哥哥和自己都能自己靠自己先闯出一片天来。

他这次名次很高,甚至比爹当年的名次还高,一甲第五人,授合肥知县。

这么快自己就要做官了,真是猝不?及防,爹只好帮他请了两位师爷跟着,连哥哥也来信专门?教自己一番为官之道。

他却还是跟小时候似的问娘:“您说儿子要怎么做官?”

“自然是为百姓,可百姓并非人人都能理解你,那你也不?要伤心,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行。我不?会做官,但我知道人生?要适可而?止,一旦贪权,贪钱,贪色,那就离人家?捏住你的把柄不?远了。”娘只是这般道。

爹吩咐的就更少了:“做官先学做人,你的胆子不?要太大了,许多事情只要你做了,人家?没有?爆发出来,不?是你遮掩的多高明,而?是人家?等?着给你最后一击。”

定哥儿想爹娘看似说的不?同?,其?实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你小子刚履新,别?搞事情,先修身,别?让人家?抓小辫子了。

到了蒋家?如今这个地位,不?会做官的人,还不?如不?要做官来的好,否则似二伯那样家?族都被败光,他那四位堂兄即便才高八斗也是无法起复。

吴氏也跟着他一道过去,只不?过孩子们就留在?京中,娘倒是说的很干脆:“我如今上了年纪了,吩咐人照顾起居还行,若是孩子读书那些,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别?到时候孩子不?成器了,反倒怪我们。”

这样犀利的话?语,吴氏进门?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乍然一听,还有?些愣。

定哥儿却知晓,他娘不?是开玩笑的,哥哥和娘一个性情,所以要不?就是带着妻儿一起去任上,要不?就是让妻子留在?家?中照看。

就是因为娘是这般想的,她绝对不?会一直带孩子完了,再带孙子。

以前?她以为娘是心疼大嫂,不?让她来请安,后来是觉得娘其?实很爱独处,她并不?愿意别?人打搅自己的生?活。

故而?,定哥儿笑道:“娘,您说哪里话?,不?管怎么样,儿子都感?激你。”

吴氏见丈夫这般说,亦跟着说是。

夫妇二人告别?爹娘孩子,上了船,吴氏虽然不?好疏不?间亲,但到底为了孩子,不?免问起丈夫:“你说娘对你们姐弟三人的学业操碎了心,对咱们的哥儿不?会不?管吧……”

“到时候等?我回京述职时,孩子们也大了,带着就是了。”定哥儿明白的道。

吴氏还要说什么,定哥儿笑道:“娘这个人一般丑话?先说在?前?面?,若非如此果决,咱们家?烦心事怎么可能那么少呢。”

“也是。”吴氏莞尔。

定哥儿安慰妻子:“我们该想想在?合肥怎么做出一番事业来才行,总不?能一辈子靠着父亲母亲。”

吴氏点头。

站在?船头,看着江水滔滔,定哥儿下了决心,他也要追着哥哥的步伐,做出一番事迹来,才有?颜面?回京见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