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基尼攥住了手中的终端,愤怒犹如水泽,一丝丝填满她脸上的细微褶皱。她沉默了几?秒,才吼道:“忙忙忙,根本就是想袖手旁观!反叛军早八百年就剿干净了,现在网上还有人提!”
反叛军可以?说已完全触怒到?了马基尼的死穴,此前,多个城区爆发?的反叛军失态引发?了一系列舆论问题,民意沸反盈天。即便如今多家媒体与社交公司被施压将消息尽数屏蔽,但她的民意依然?收到?了诸多影响。
好在今年的确不是个好时候,安德森家族与江家也舆论频出,她如今的对?手便只剩第二席郁家与第四席唐德。郁家前不久则真真正正地表了忠心,甚至提出进行联姻来?保住她的轮换成功,最难缠的便只剩一个唐德。
在马基尼脑中想着?这事时,内政部部长无意中却火上浇了一把油,“今早,斯图尔特名下的政情探员带来?新?消息,摩甘比家族核心成员抵达三城几?日了,期间任职三城军议会区组长的拉图唐德试图拜访遭拒。”
“他们还没完了是吧?”
马基尼话音抬高了些,呼吸急促,手有些发?抖,“现在和摩甘那边的人联系,说我们这边对?他们那个调节器很感兴趣,让他们尽快安排二轮会议。”
她越着?急是,身上的汗水沁出越多。
内政部部长连忙上前拍了下她的背,内部设施像是感应到?了这一切,顷刻间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马基尼女士,”他顿了下,才又道:“但目前智囊团普遍认为太冒险了,一旦合作,之后就要不断给?摩甘比家族让渡权……”
“我知?道,我知?道!”马基尼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可轮换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有一个月!”
一声长叹后,轻飘飘的话音响起,“没有人会知?道的,召开?家族会议吧。”
内政官点头,在离开?那富丽堂皇的督政宫后,联系了斯图尔特的家族智囊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数辆车飞驰在中心城区的主干道上,阴翳的天空上是暗沉的白。
当车子停留在路边时,马路旁边,许许多多举着?游行牌子的青年路过。他们或是叫喊着?废除伦理法,推进新?世界,或是喊着?罢免某个出言不逊的政客,亦或者是请求民众签某些事项的请愿书。更有甚者,不知?是谁黑掉了马路上的指示装置,原本的箭头与信号灯乱成一团,只剩一行又一行的抗议。
我很有几?分新?鲜地望车窗外看着?,“这是游行吗?三城的人也会游行吗?”
“快轮换了,各大组织都倾巢而出了,都想争取更多利益。不过平时也不少。”钟雨正在工作,头也没抬,“你在三城待了这么久难道没见过吗?”
“啊,我是待了很久了,但很少出门?。”我想了想,把后半句“因为大多时候都周旋在不同的人身边,而且大多时候都是生死局。”咽了下去。
但这个念头仍然?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我突然?有些伤感怀秋,感慨自己如一个地上的垃圾罐,不知?道会被谁踹,也不知?道会被踹到?哪里。
“摩甘比那边又发?来?信息了。”钟雨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他们发?来?了具体的地点,向我询问你抵达的时间,所以?我这边直接拒绝掉?”
我摆摆手,“拒绝吧,你就说,本秘书长事务繁忙,有事请提前三天预约,把架子给?我摆上去。”
笑死,我都当官了,这不耍大牌?!
信号灯复原,车子缓缓行驶过路口,又转弯,远处的圣纪佛教会隐匿在晨雾当中,巨大的圣纪佛造像也一如既往地像二次元游戏的cg一样?元素过多。
天渐渐地有些冷了,天气总是灰蒙蒙的,犹如肮脏的雾在吞噬这座繁华又漂亮的城市。
我想了想,道:“我听说这里不是可以?调节城邦的气候吗?这么难看的天色怎么不调节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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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雨道:“最近有个环境保护委员会在游行,认为调节气候违反生物规律,每年都会有无数动物死于气候变化,三城执政官则出台了自治法案,限制了调节气候的次数与时间。”
我顿了下,道:“背后是谁啊?别告诉我是自发?的,妈的我们十二城每年过冬可都有人冻死。”
钟雨道:“卡尔璐,他们最近推出了面向平民的廉价越冬主题酒店。”
我:“……”
笑死,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不过说到?斐瑞,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我思考几?秒,恍然?大悟,拿出了终端,查看了斐瑞的信息框。他这几?天又发?了不少信息,但我只是一路往上翻,翻到?了他更新?的相册。
在点开?前,我没忍住四处张望下了,又立刻意识到?,我现在是个不能被轻易冒犯的大人物了!于是我直起腰板,镇静地点开?了相册,很快的,我看到?了几?张自拍。
我看了许久,久到?钟雨警惕地望着?我:“又发?生什么了?有舆情?”
我道:“不是,我在给?人看病。”
钟雨疑惑道:“什么?”
我道:“我在看朋友的症状是不是发?烧。”
犹豫一番过后,我还是打开?了喀左尔的界面,正要给?他发?信息。
“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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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即将停在教会门?口时。车子陡然?急停,漂移了个弯儿。
我心中有了些不祥的预感,而很快的,这预感几?乎立刻应验了。
一声声“砰”后,车窗被暴力突破,一柄枪从车窗处伸着?,伸向了钟雨。
我靠,这么嚣张的吗?
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我感觉气血在往头上涌,但很快的,我透过破碎的车窗察觉到?,无数辆车已然?将我的车包围。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就堵在教会面前。
车门?被一扇扇打开?,我像是恐怖片里的倒霉鬼一样?,在最后时刻被押出了车外。
我被穿着?西装的人们扶着?肩膀,再望过去,我的随行保镖们与秘书们都在努力挣扎着?,我甚至听见钟雨在和他们交涉。
为首的人却只是道:“我们只是为了顺利完成秘书长女士和摩甘比集团的会晤,请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的。这是个法治社会。”
无数红衣神职人员从教会中走出,他们震怒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连带着?匆匆赶来?的喀左尔脸上也浸染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