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原本混沌的脑子却骤然清醒了几秒,他张着嘴,尚未说话便先溢出些吟哦,涎液沾染在唇上。
他最终没有回答,也没有听见她有没有再说话,只是不断地绞着,反复感受着热意的冲刷。他看见玻璃的倒影处,他脸上的汗水与涎水,大?片的红意肆意绽放。
她扶着他的腰部时,李默腰部再次绷紧,脑中有过一片空白。
“嗯,你怎么”
她的话音被他转身吞咽进去,她想要抽开?手,却被他按住,固定在腹部的位置。
如果他们?有个?孩子的话,被看到又怎么样,他们?可以是别的关系。
李默在偌大?的欢愉之?中,再次感到脖颈后?处的痛。
于是他再次绞住她,腿也绷得愈发直。
*
当我?醒来,一切都变天了。
委员会的人抓着我?去参加就职演说,无数媒体再次围着我?,终端始终在响,各种组织的人纷纷在和我?交换联系方式。
日头已经出了许久了,我?坐在车上也能感受到车外的人的欢呼与追问。
我?看着我?的竞选团队,他们?一脸恭敬。
我?登上社交平台,发现已被官方人证为三城众议会议长?,代行秘书长?。平台上新增无数粉丝,不少公众人员都在私信我?。
我?看终端新闻,起码几十篇报道都在议论我?,无论是辩论会,还是我?与媒体的斗争,亦或者是我?和未来教?皇的关系……
一路翻着推送的新闻报道,感觉我?的人生全被他们?详实记录着。
我?翻着翻着,却在病毒弹窗似的报道中看到两个?熟悉的名字。
江森和迦示。
我?点进去,慢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酒店前上演全武行,酒店里上演禁忌爱,联邦军军阀与地方军军阀的爱恨情仇?》
我?:“……”
我?望了望终端,望了望一旁休息的钟雨,又看了看前座的司机。
最后?,我?把消息转发给了季时川,却没想到他直接秒回信息。
[季时川:好般配]
[季时川:好看,爱看,磕到了,祝99]
[季时川:你把新闻来源发给我?,我?也去投稿。]
这什么人,铁人吗?昨天听声音已经像破烂了,今天还能发消息?
我?大?为震撼,发着消息却听钟雨道:“到会场了,秘书长?。”
好几秒,我?才抬头,指了指我?的脸,“我??”
钟雨恭敬点头,下车,拉开?车门,“请下车。”
我?:“……”
啊这!好陌生!
我?下了车,却看见无数媒体候在场外,人山人海。
我?小心?翼翼走入会场,又在保护下进入通道,一路上,团队的人……哦不,现在是秘书办了。秘书办的人贴心?地汇报着我?的行程,侯着我?,帮我?穿外套,给我?递水,甚至汇报有多少人给我?来电。
无数出席此次就职演说的官场人员和我?打着招呼,媒体主?编与我?交谈,中小型的财团的人吹捧我?,法院的人也过来祝贺,送上代表我?身份的徽章……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一般。
我?草,好大?的排场!
我?震撼许久,迷迷糊糊地登上了就职演说台,不知道以何种心?情演说完了,听到台下的欢呼的浪潮,又看见台下罗尔斯铁青的脸。
总而言之?,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当官了!
我?草,我?真当官了!
第 178 章
“……我们?……委员会……正式宣布, 陈之微女士……众议会三城下设议会议长,总议会分会长,三城联邦中心法-院代行秘书长……宣誓……”
数千人的巨大会场之上, 委员会的声音回荡全场,我站在主?席台上俯瞰下去, 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声浪。他们尽数呼喊着我的名字, 挥动?的胳膊犹如摇摆的旗帜,一面旗帜, 十面旗帜, 百面旗帜……无数旗帜化作硕大的联邦中心国旗,十二个城区的城市旗帜飘扬在旁,法-院系统的徽旗与众议会的徽旗也缓缓升上。
宏伟的交响曲奏响,蓝天?白云之下, 我按照规定行礼,交接,戴上了一连串胸章。
权力在我心中从来具体,具体成?李默许琉灰或是斐瑞江森的样子, 可这一刻, 它?又如此笼统。笼统到让我几乎忘却我深处何处,只能感受到万千呼声, 身穿着因代表阶级的徽章而沉甸甸的衣服亮相于此处。
那天?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天?, 因为从那天?开始,我步步高升又步步沦陷。我不太记得有过多少个情?人?,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推进了多少能让我腰包鼓鼓的项目, 也不记得到底我和最初搭上线的那些旧情?人?如何闹得不可开交。
总而言之, 从上任的那一天?开始,我过上了穷奢极欲的生活, 再无什么可以阻挡我在三城的作威作福。有财团庇护,有元老?院家族的支持,我的人?生顺风顺水。
我的光辉从任职演说结束时也随之泯灭,但我过得非常非常好。垂垂老?矣时,我差点混进传说中掌握整个联邦、十二个城区、权利命脉的元老?院,成?为可以登台的一席。但可惜没有,具体为什么没有,我忘了,我只是?躺在摇椅上,望着金碧辉煌的建筑,幸福地闭上了这没有良心的一眼。
下一秒,我又睁眼了,眼前一片浑浊,恍惚中有个人?影垂耳在我身侧,手抓着我的袖口,说着什么。老?天?爷,我从来都没有良心,更?不会后悔成?为这腐烂世界的一环,难道你要在此刻派人?来细数我的罪孽吗?我这样想着,费力起身,埋藏在肥肉里的骨头像是?发霉腐朽的筷子,发出噼啪声。
那人?继续说着什么,也继续拉扯我。我什么都听不清,但是?眼泪竟流了出来,我只能用力挣扎着睁眼,终于,我看清了那个人?影,也听见了那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