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垂下眼眸, 又道:“翼世的?人没有出镜, 他们的?人呢?”
“他们全体都没有出席, 不过圣纪佛教会的?人出席了。”下属顿了下,才道:“目前都在猜测是?否是?翼世与圣纪佛教会在避嫌。”
李默抬起眼扫了一眼, 很快便看?见不远处的?看?台上,一群穿着红色神职制服的?教徒。他们无一例外地穿戴者厚重的?兜帽,遮挡着脸颊,并不愿意在媒体面前亮相?。
“摩甘比呢?他们的?赞助的?那个……罗尔斯?”李默思索了下,话音有些讥诮,“是?觉得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
“摩甘比那边的?消息是?他身?体不好,虽然?有所?好转,但是?考虑到现场会比较吵闹,对身?体康复不好,所?以并未前来。”
下属道。
李默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倒像是?只有自己将?这竞选会当回事?一般。他摆了摆手,才又道:“再?通知一下安保公司,加强人手,今天不能出岔子。还有,现在和翼世那边致电,告诉他们我需要权限异常的?信息。他们找不到,就让我找。”
下属一时间没懂其中的?话的?深意,却还是?点头。
李默面无表情?地看?向演讲台上的?全息投影正是?卡尔璐的?斐瑞,他坐在办公室当中,笑意温和,身?后?是?无数个小小的?屏幕与数据流。
他现在显然?在幕后?,观察着现场直播的?数据与动态。
“非常遗憾这一次未能到现场,但是?一想到这一次参与了竞选会的?直播转播工作,我也感到非常荣幸。”斐瑞说着,抬手将?额前散落的?金发捋到耳后?,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银光,他又道:“希望在这次竞选会上,我们能同?心协力,选出合适的?议长人选。”
李默垂下眼睛,感到了一些厌倦,他甚至有些不明白?,那一枚戒指到底什么有意义。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更?深一层的?嗤笑。
摩甘比的?看?台上,也同?样有着嗤笑的?人,那正是?那日与季时川狭路相?逢的?alpha们。他们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这是?预热吗?为之后?的?订婚?”
“谁知道呢?不过目前可没有传来消息。”
“我猜,如果收视率没有达到预期,他就会出来用上这枚戒指了。”
“听起来也太可怜了,为了收视率连自己的?婚约都要拿出来做文章。”
他们笑得很有几分开心,看?台与看?台之间保持着正好的?距离,并无多少人能看?得出来属于?摩甘比家的?恶意。
这次竞选会上出席了太多名流,明面上,暗地里的?,在这犹如蜂巢又似浪花似的?密集看?台构造中,他们各自有着遮掩自我的?手段,直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一场宗教聚会。
“本次竞选演讲,正式开始!让我们欢迎这次民调中支持率第一的?罗尔斯!”
报幕声响起后?的?瞬间,民众欢呼的?声浪将?整个场馆点燃,被分割成无数个雕花过的?卵蛋似的?看?台也活动起来,迎合着罗尔斯登场的?效果。
但想来翼世并不是?很喜欢罗尔斯,因为看?台晃动的?幅度有点过于?厉害了,我只觉得有点烦。
季时川倒是?很享受,他顺着看?台晃动的?幅度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用力推着他的?肩膀,“滚!滚开!”
季时川却一张开手臂,大笑起来,“你干什么这么抗拒!更?亲热的?事?又不是?没做过!”
“不行!”我立刻应激了,缩到了沙发角落,“现在我对alpha的?抗拒那不是?一般的?抗拒,都是?你,害得我现在被江森搞成这样。”
我抱着脑袋,很有几分痛苦。
季时川笑出了声,“那怪得了我吗?谁让你这么贪心,我家可都被你搬空了你居然?还没走?”
我:“我本来就该走了好不好!是?江森人蹲在那里我不敢出去,我真服了。”
“所?以你承认,我家里的?东西都是?被你搬走的?了?”
季时川问。
我:“……”
我看?向他,他笑眯眯的?,歪着脑袋,手里握着终端。
“草,你还录音?”我被季时川的?无耻所?震撼,伸出手要抢,却见季时川直接张开了怀抱,得意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花了我多少钱?好多家具可都是?我定做的?,心疼死我了!”
我直接上手薅住了他的?头发,“那是?你先恶心我的?!”
季时川被我薅着头发,脑袋仰着,疼得脸皱在一起,“疼、疼松手!他妈的?,我逗你的?,没有录音!放开!”
我抢过他的?终端看?了眼,一眼就看?见锁屏上我在质询会搂着他肩膀的?截图。
我:“……”
呕。
我立刻松开手,将?终端扔到他怀里,“滚滚滚。”
季时川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将?终端收到怀里,“你怎么对我半点不客气?呢?早知道我也该学学江森,真的?将?你锁在家里好了。”
他一提江森我就头疼,扶着脑袋,“他已经疯了。”
“他当然?疯了。”季时川笑了下,“任何一个人从最高点滑落到现在这个位置,都不可能正常,不过如果你离开一阵子,说不定就好了。”
我道:“你不要把话说得像是?等他成熟了他就知道心疼人了。”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任何人靠近你都会被你逼疯的?。”季时川望向我,眼睛弯了弯,又道:“陈之微,你叫我来帮你进这里,是?因为你真的?相?信亚连能带你走吗?”
我认真道:“他是?十足的?蠢货,但是?我相?信他,你现在问我这些,是?又想来和我套话吗?”
季时川垂下眼眸几秒,才又看?着我,他道:“你就甘心这样离开吗?”
“有什么不甘心的??是?议长还是?秘书长?”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卡,又道:“进来这一趟我已经圈了不少钱的?!够我在其他城区吃饱喝足很多年了好不好?”
我看?向季时川,“我可以离开的?话,为什么不离开?登上高位固然?好,但随时要摇摇欲坠,感觉很恐怖好不好?我只是?想当个蛀虫而?已,为什么要陷入你们之间的?纷争,这个世界都烂成这样了,也就你还觉得自己能救大厦之将?倾了。”
我很恶心季时川,但目前来说,我不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