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微:你去死吧我说累了]
安静的会议室里,季时川放在桌上?的终端一直震动着,他并没有看,却也?没有关掉通知,只是坦然自若地面对着众监察官的凝视。
组长道:“我们的处理结果就?是这样,你这个季度的绩效全部扣除,停职两周,期间你的搜查权限也?会关闭两周。同时,我们要?求你写?一份声名证明你并未报备你和陈之微的关系,并且质询会只由你一人负责。”
她?说完后,终端的震动声也?停止,气氛愈发?严肃起来。
季时川靠在椅背,眼睛弯了弯,道:“知道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声明书我早就?写?好了,再把和陈之微关系这件事加进去就?行了。”
他站起身来,“我本来就?没想牵连整个监察官联盟,如果摩甘比和翼世追究起来,我可以?自请辞去监察官的职位,不用停职。”
季时川话音落下的一瞬,整个会议室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没多时,零零散散的晃动药瓶的声音也?响起。
组长扶着额头,她?喝了几口水,才道:“季时川,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和摩甘比较劲,就?因为你瞎了一只眼?但?是前几年你不也?能稳住不对摩甘比下手吗?”
另一个监察官也?出?声道:“组长,您前阵子才从别的城回来,可能不知道,这小子差点和卡尔璐的继承人联姻。他八成是为了保护卡尔璐不被翼世与摩甘比联合吞掉才挑了质询会发?作的。”
“……什么意思。”组长眯起眼睛,看向季时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翼世目前的当家?人已经和摩甘比敲定了针对卡尔璐的细则,但?是我不认为卡尔璐的消失对当前的稳定有什么好处。”
季时川道。
“一鲸落,万物生,你怎么知道卡尔璐的消失不会促进更多其?他行业的发?展?”组长冷冷地看着季时川,“我承认,你在监察官联盟之中,无论是处理案件的数量还是行事的手段都是最出?色的一名监察官,但?是有时候你也?要?承认,你在一些事的看法上?怯弱又?保守。这次你一个人牵连整个监察官联盟下水,只为保一个摇摇欲坠的卡尔璐而得?罪其?他两家?财团,甚至于得?罪元老?院的贵族……我只能说,不是所?有人都要?陪你做英雄的,我对你很失望。”
季时川闻言也?只是笑笑,低声道:“我可以?百分百确定,我的想法并不保守,不是我自信,我是比你们更了解我曾经的朋友。”
“江森?”组长看着季时川,眼中的嘲讽愈发?浓重,“也?是,你昨天做的事唯一做得?对的就?是把江森的视频放了下来,现在元老?院那边的消息是他竞选督政官的选票池又?少了一波。并且下一任席位变动的选票池,恐怕他能不能保住第八席都不一定,某种意义上?你确实保证了他这样的激进派都没办法动摩甘比了,也?保证了翼世目前要?应对私生子事件无暇估计和摩甘比的合作,也?让卡尔璐留了喘息的空间。哇,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夸你真了不起?”
组长笑起来,将手中的文件朝着季时川脸上?扔过去,“这么会□□有本事就?别在监察官联盟里待着了,去当他妈的卡尔璐的走狗算了。现在,滚出?去!你的停职延长至一个月,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当然,你自己有本事就?别死掉,被暗杀了我们都不会立项调查的!”
季时川被扔了一脸文件,有些无奈地摊手,他道:“知道了。”
他顿了下,又?转头道:“我要?是期间被暗杀了,抚恤金发?给?谁?”
组长脖颈上?的青筋毕露,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
季时川笑眯眯的,“能打我朋友账户上?吗?就?我们调查那个。”
组长彻底压抑不住怒火,大?吼道:“滚!”
“好好好,知道了。”
季时川捡起文件,放回桌上?,拿起制服和帽子往外走。
他开?着车,并未开?启飞行,只是慢悠悠地开?在路上?。期间,他收到了斐瑞的信息,信息十分简短,邀请他见一面就?质询会上?的事进行讨论。
季时川慢悠悠地驱车到了他们约定好的地方卡尔璐大?堂的包厢内。
斐瑞似乎比印象中的消瘦了下,但?依然装扮精致,金发?被梳理得?极好,穿着合衬的西装,俊美的脸上?含着很淡的微笑。
他用手点了下桌前,“好久不见。”
季时川也?坐下,靠在椅背,异色瞳孔弯弯,“好久不见,对了,质询会你也?看了,但?显然证据不足。”
“嗯。”斐瑞的笑意淡了些,“我还以?为可以?将她?带到身边。”
俺也?一样。
季时川脑中无来由浮现这四个字,陡然笑出?声来,耳边一连串的耳钻闪闪发?光。他立刻低头掩饰住,喝了口咖啡,道:“我帮卡尔璐的事不是为了索取报酬,也?并非继续和你的联姻,当然,如果你能提供有趣的价码,这个人情自然可以?取消。”
利益往来之中,唯有人情最难抵消。
斐瑞自然也?明白,他只是微笑,轻声道:“我现在必然是提不出?你想要?的价码的,但?是……我确实还有其?他事想问你。”
他顿了下,才又?道:“暗杀我父亲的真凶,是否有江森的手笔?”
季时川垂下眼睫,将话题岔开?了,道:“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再一次看到庭审录像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斐瑞怔了几秒,眼睫弯弯,蓝色的眼眸像宝石般璀璨至极。
他笑道:“我在想是不是当初我手下留情了。”
艾什礼,是不是死了才能让她?消停呢?
贱种,如果当初杀了他就?好了。
斐瑞捏着餐刀,低头将盘中的蛋糕切碎,胸口的疼痛闷得?他想流泪。
还有那个该死的车里的男人,到底都是谁。
他绝对不会让卡尔璐倒下,他要?撑过去,一个个清算下去。
斐瑞陡然抬眸看了眼季时川,微笑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一件事,你和她?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话,为什么当初在聚会上?,要?那样对她?呢?”
季时川:“……”
话题岔开?了,怎么又?回旋镖自己身上?了。
他默默地打开?了包厢内的终端,“啊,正好,我记得?安德森家?正好要?就?昨天的视频回应联姻的事呢,不如一起看看吧?”
季时川话音落下,终端处便浮现李默的身影。
他坐在会议室里,坐姿如松,西装合衬,但?镜头只有一秒便只给?李默进行脸部特写?。
李默淡淡微笑,笑意不达眼底,话音温和,“他们的确进行了争吵,至于所?谓的爱的人也?只是气话,实不相瞒,他们是从大?学就?开?始相恋的恋人。我可以?确信他们的关系良好,可是联姻这件事还是给?了他们一些压力,也?正因此经常发?生这些事。”
已经受够了为这两个人收拾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