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莱沙的视线扫过帕卡德,雌虫之间的敌对本能让他几乎是瞬间就清楚这几个雌虫之间谁才是最危险的对手。他清楚简玬手下的产业,但是无法插手。
只是他们身上居然都没有简玬留下的纹身,这让他稍微有点疑惑。
而且,帕卡德的腹部……
卡莱沙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再对简玬笑道:“我们回车上先。”
“你不能就这么把他带走,先生。”
这个时候,披着西装外套的帕卡德走到了卡莱沙面前,挡在对方和大门之间,抱臂看着对方:“他喝醉了。”
“我是他的未婚夫,哦, 我忘了,你没有受邀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卡莱沙温柔地抱紧小雄虫,再看向帕卡德时眼神里闪烁着威胁的光:“不过在他和我的婚礼的时候我会考虑一下邀请你的,让开。”
帕卡德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视线落到卡莱沙包裹着衣物的平坦腹部,笑了一声,再退开:“别耽误了简玬的工作时间,伙计。”
他的言下之意,简玬甚至愿意来和他们玩,都没时间记得和“未婚夫”的约会计划。
事实也确实如此。
卡莱沙没有再说话,简玬已经在他怀里快睡着了。他抱着简玬,越过帕卡德走出大门。
大门缓缓关上之后,帕卡德才狠狠锤了一拳桌面:“……操。”
他的拳头有些发疼,眼眶也泛着红意。卡莱沙的基因威压像是某种锐利而沉重的武器,在对峙中让其他雌虫几乎不能呼吸。他扛住了,但仍然觉得并不好受。
更让他觉得不好受的是卡莱沙的身份。
“我果然讨厌这群上……算了。”
帕卡德走回落地窗前,看着下面整个城市的夜景。
他已经是上等虫族了。
……但所谓的“上等虫族”,又到底是什么?
奥利弗没有帕卡德想得那么多,也没他那么年轻,点了烟,走到自己的同事身边抽着。也只有简玬走之后,他们才敢点烟。
帕卡德转身把带空气净化系统的半脸金属口罩戴上了。
奥利弗哭笑不得地掐了烟。
要知道他们这种雌虫,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任何“方便别人”的行为。他们坐享才华、权力、金钱,大把的虫族赶着上来巴结他们,给他们献上所谓对等的价值,来从他们身上分走一杯羹,他们只要分出稍微一点就能喂饱一群人,那些上赶着巴结他们的人以借着他们往上爬为荣耀,向其他仰望着的人宣扬这是变强的必要手段,而他们无需在乎发生的这一切。他们根本不用为其他人做打算,可以随便甩脸子,也更不可能多愁善感。似乎他们很轻易就能在商场上厮杀,然后得到一切。
直到他们遇到简玬。
原本以为即将到手的漂亮猎物变成猎食者,轻而易举地咬住他们的脖颈。他们在简玬面前的身份被调换成他们曾经从未注意过的那种人。这种感觉让人恐惧。大男子主义的自恋狂特质在简玬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们从被服务者变成了提供服务的人。
但谁说得清呢?
掐完烟,他拍了拍帕卡德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而此时,卡莱沙已经抱着简玬到了车上。前座开车的是简玬的仿生人秘书,卡莱沙和简玬坐在后座,而简玬已经睡着了。
在安顿简玬的时候,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卡莱沙调整了相对的位置,让简玬躺着枕在自己的腿上。他心里想着简玬那个雌虫手下圆润的腹部,面色有些阴沉,但终究只是温柔地摸了摸简玬柔软的银发。
悬空飞行器在驶向通往幽灵区的安保区。地面与地底的交接处有重重持械卫兵把守,就像个军事基地,极为严苛。
等简玬醒来的时候,他们的车辆正停在第一道关卡。卡莱沙坐在后座,把身份信息刷给端着枪的雌虫卫兵。
他就这么枕在卡莱沙大腿上,盯着卡莱沙的侧脸。微弱的光投在这个雌虫的脸上,勾勒出的轮廓立体而硬朗。卡莱沙和其他虫族说话的时候,神情是淡淡的,和卫兵低声交谈几句之后,卫兵躬身示意,再端着枪退开。
车窗自动关上。
卡莱沙将视线转回来,和简玬对视,再笑了一笑,轻声问:“醒啦?”
简玬不回应,他也不坚持得到答案,把视线转开,看向车窗外。
简玬继续盯着卡莱沙的眼睛。
被小雄虫盯视的卡莱沙就像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视线似地,依旧望着车窗。
画面似乎显得过于静止了。
简玬笑了一下,开口:“你硬了,卡莱沙。”
在他睡着的时候没有硬,但他只是盯着卡莱沙看了一会儿,卡莱沙就立刻硬了。卡莱沙的下半身是西装裤,却没有穿西装外套,而只是正装马甲,并不算太正式,能显得他身材更好。
简玬喜欢这种视觉效果。他喜欢挑衅大人。
他坐起身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开口:“你有问题想问我?”
卡莱沙张了张嘴,凑过来,拉住简玬的手,再简玬十指交握。简玬只感觉到一股热气落在自己身上,卡莱沙小心地上前吻了吻他的唇侧,简玬没有拒绝,他觉得卡莱沙攥得有点紧。
“我想要你的孩子,亲爱的。”
卡莱沙低声呢喃。他拉住简玬的手,放到自己平坦结实的腹部,凝视着简玬:“我想被你的精液灌满,然后怀孕,生下你的孩子,你能办到,是吗?我会和你结婚的,是吗,亲爱的?”
“卡莱沙,没有这个必要,你自己清楚我和你订婚只是因为这个文明只有你能和我订婚而已,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简玬困惑地开口。他并不排斥卡莱沙的行为,但他同样无法理解卡莱沙到底在做什么。
“可我还是你的未婚夫。”卡莱沙的腰低下来,“不会给你添一点麻烦的,我会好好养大那个孩子……如果你让我怀一群,我就生下他们。求你了,求你了。”
他不停地吻着简玬的手和手腕。
简玬抽出手,没有正式回应,但伸手去摸卡莱沙的头发,卡莱沙就把腰伏得更低,像一条大狗,再抬眼看简玬,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简玬想,这是他的未婚夫,他法律意义上的另一半。
卡莱沙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