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民间嚼舌,虽儿臣和相公听着都为您愤愤,您明明最是疼爱我们的,又是赏珠宝又是赐宅子的,我们心里一清二楚的,可儿臣一张嘴儿,也难掩天下悠悠之口……”
“可若是传至父皇耳中,也难免多想……现在您如此形容,前去为相公求情,父皇怕不也为您的这份慈母之心动容,儿臣与相公亦会铭记母后大恩……父皇也敬您,爱您,您说一句,可不比儿臣说十句百句还顶用?”
这一夸一捧的,生生让皇后娘娘觉得言之有理,她也就同九皇子妃一同觐见皇帝。
原本她吩咐拦截九皇子面圣的宫人,本想拦下九皇子妃,可见皇后娘娘也在一块,自然是噤若寒蝉,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们畅通无阻地进了御书房,皇帝与三俩大臣正在议事,莫说皇帝,大臣们也都不免多看了皇后两眼。
皇后沾沾自喜,还以为皇帝真的为她的绝美容颜动容,连臣子们,亦被她倾倒。
殊不知皇帝见皇后如此不修边幅,尤其上了年纪后,不施脂粉更衬得她人如昨日黄花,心下甚为不喜,若非碍于儿媳与外臣在场,早就出言训斥了。
皇后见有臣子在此,更能宣扬她的天下慈母风范,心下愉悦,不咸不淡地求了两句情:“陛下,羡儿还小,莫要重罚。”
九皇子妃也顺势跪下,梨花带雨地向皇帝哭诉:“父皇,儿臣为相公抱屈啊。父皇容禀,此中细枝末节,一言难尽。”
“虽说是九皇子先行一步,致使赈灾粮草被山贼所截,可相公解了江南之困后,急忙找补。用边关相借的七百精锐士兵,三天便剿灭了虎头山,后将从其处所缴之物,充作两年军费,由那所借士兵护送回了边关。”
“这虽是自作主张,可其一,先前为赈灾国库空虚,无力支援边关,这下不就解了边关燃眉之急,两年内可不再问朝廷索要。其二,又将那称霸一方,亦是为祸一方的虎头山山贼,给剿灭完全,实为百姓造福……”
皇后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这事她可是不知的。
那虎头山草寇,也是她娘家的远方亲属,成功抢劫赈灾粮草,也是她家推波助澜之故……
她家本意是借劫车,叫九皇子殒命当场,即便不曾,也能让灾民尽数埋怨九皇子办事不利,引得民心大散。
谁知竟如此结果,真真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帝皱眉撸须,一针见血:“边关借的七百士兵?”
九皇子妃道:“这七百士兵就是关于将官员抄家处置,这也是没得法子了!儿臣与九皇子贪玩,假扮流民,先赈灾行伍早了大半月,微服而至江南。”
“一路上便见灾民遍地饿殍,民不聊生,触目惊心。儿臣心下不忍,拿了先前那些用嫁妆变换的银票,本想先行赈济,哪成想再民之多,稍一恐露富,便差点引起杀身之祸。”
“我孤身二人为求自保,又思谋见微知著,恐至江南许会更大乱,就用钦差的半拉虎符,以作信物,去信向最近之边关,借了七百士兵去江南加以守卫……总归是,以做万全之策。”
“等至江南想寻官府效劳,还没禀明身份,就见贪官横行,污吏遍地,他们连成一片。儿媳便想灾民为重,先以一己之力去米店买米,这出手大方了些,结果官商勾结,官府直接就派官兵,给儿臣的银票全都抢走了!尤其那知府还大放厥词,说……说,儿臣不敢说,求父皇恕罪!”
这欲言又止的,皇帝奇道:“恕你无罪。”
九皇子妃泪盈盈的,还拿帕子擦了擦泪:“说父皇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在江南可不是土皇帝了!还说那劳什子钦差皇子,同,同……他那糊涂睁眼瞎皇帝爹怕也是个不顶事的……九皇子也是少年心性,我们俩个哪里见得这有辱父皇圣驾之事,气的狠了……这可不就怒火中烧!”
“可我俩人小力微,强龙哪里斗得过地头蛇?加之这时又传来消息,钦差所带的二次赈灾粮草,在途中被山贼所擒缴,百姓们见求生无望,竟欲揭竿而起,事态危急,幸得这时那七百精兵已到,才勉强压下。”
“九皇子为父皇江山社稷作想,事急从权。以八府巡按之名,用精兵围剿处置了各方贪官,抄家之财还之于民,解百姓与危难水火,这才平息民愤,解了我朝危困!那些贪官贪墨金银粮食不胜枚举,只一个小小县令,家里竟有粮仓两座,黄金万两珠宝许多,着实该杀!儿臣只嫌杀的不够多,不够快呢!”
皇帝也气的拍案而起:“着实该杀!一群混账!”
九皇子妃又卖乖求饶:“说起来儿臣也知九皇子这行事鲁莽僭越了,不让做官便罢了,闭门思过也是该的。可母后自小娇生惯养地宠他,贪嘴好馋的有他,耽于享溺的有他,可这挨打受骂的可不行呢,他身子弱,这三十杖下来,只怕……儿臣不敢多求,只求父皇开恩,免了这杖责吧……”
闻听此言,皇帝神色凌厉地看了皇后一眼,意有所指。
然后看着九皇子妃摆了摆手,面色一缓:“裳儿起来吧,即这样情有所原,羡儿功过相抵,这免杖责之事父皇准了。”
丞相府千金弟媳与小乡村猎户大伯3 叫甚叫?叫春呢!大半夜的咋不在房里给俺弟叫床? <云想衣裳花想容(乔一瞧)|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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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千金弟媳与小乡村猎户大伯3 叫甚叫?叫春呢!大半夜的咋不在房里给俺弟叫床?
天色已晚,仆从们掌上灯来。
翰林夫人云裳儿用过晚膳,信步行来,不知不觉踱到后园里头。
后园中花木扶疏,映着碧纱灯笼下的荧烛之光,又有月色如水清练,那花枝交错,花瓣繁多,照在地上,纵横歪斜,来回乱摇。
白日盛景荼靡,可这更深露静的,颇有一番萧凉姿态……
她摒退下人仆从,抬脚往那湖心的牡丹亭走去,将身靠定小亭栏儿,幽幽叹了一口长气。
想她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只因给祖父守孝拖得年岁大了,父亲便与她榜下捉婿,特为她相中了那姓容的新科状元郎。
本看那郞君书生生得相貌堂堂,倒也还算温润知礼,哪知这一嫁进来,才方知门不当户不对的苦楚酸涩。
这容状元出身清贫乡村,一朝高中又娶高门女,得了势鸡犬升天,竟把家里一干亲戚,都接至上京她陪嫁的大宅子里,荣享富贵,共享天伦。
那婆母粗鄙,公爹蠢愚,小姑贪财,尤其是那猎户大伯子,蓄着厚重的络腮胡须,为人着实粗犷、低俗。
那大伯子人高马大,不通诗书礼仪便罢了,整日穿着粗布褐褛,偶尔竟还衣不蔽体,平常就在院子里种菜耕地的,还还爱干那在山里头的打猎勾当儿,弯弓搭箭的,挺把自己当个主子人物了。
犹记得那一日,他竟大胆,砍了一小片她心爱的紫竹林,劈竹做蔑,做了那劳什子弹弓的,竟把她那从笼子里跑出的红嘴绿鹦哥儿,给大伤了,当时下就结了不小的梁子。
这穷酸的婆家亲眷就够她心烦了,那状元相公也是不顶用的。
莫说他被封翰林后耽于公务,时常晚归,甚至夜不归宿,便是回来了,在床帏间多是力不从心,身子骨也便是个多病的,尤其那尘柄玩意儿银样蜡枪头的,小小的不中看,亦是不中用的!
想她在闺中,也是瞧过那三三两两妖精打架的锦绣画卷、画册,当日也曾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