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何先生,身上还疼吗?”
何暻霖像是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应承拿出体温计给他测量,果然再?次攀上39度。
应承想让何暻霖先吃了?早饭再?喝药,避免一次服用药物过多,刺激本就虚弱的肠胃:“我做了?些粥,端过来你?喝一些。”
何暻霖嘴唇动了?动,声音还是揉碎一样低哑而断续:“我不想吃。”
应承心想,何暻霖这种状态确实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应承平时最多只是头疼感冒,即便?那种时候,他也不是太想吃东西。更何况何暻霖烧到这个度数。
但不补充些必要?的营养,体力会更加支撑不住,就在应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半阖着眼睛看?着他的何暻霖:“拿过来,我吃。”
熬煮了?三个小时的米粥,现已成为浓汤一样,极易消化。只是只喝粥,除了?糖分,也没有?什么营养。应承又将?蒸熟的山药与香蕉、蓝莓一起捣碎,做了?份水果泥,这才一起端了?过来。
一见?应承,何暻霖的声音像是被刀割得七零八落的,还在轻声抱怨:“去了?这么长时间。”
应承不理会他,只是将?靠枕架在床头,将?何暻霖抱坐起来,让他尽量舒服地靠在床头上。
将?碗端过去的时候,应承犹豫了?一会儿,就连应弦音十岁发烧的时候,他也没有?喂过他吃饭。
但靠在枕头上的何暻霖是一副无力支撑的样子,高烧与疼痛抽掉了?他所有?的力气,甚至靠坐着,身体就不由向下滑去。应承不再?问他自己能不能吃饭,而是将?一勺浓汤一样稀粥喂送到何暻霖嘴边。
何暻霖不仅没有?胃口吃饭,喉咙疼得让他连嘴都不想张开?,但应承的勺子到了?嘴边,他便?不由地张开?了?嘴。
应承喂得很慢,等何暻霖一口完全咽下去,才将?第二勺再?次送到他唇边。知道何暻霖吃不了?多少,应承也只盛了?一小碗。
白粥喂完后,应承将?碗收到托盘里,就要?问何暻霖现在吃不吃水果泥,一抬眼看?到何暻霖下唇上留着一些白粥的水迹。
何暻霖日常颜色显得浅淡的嘴唇,因为发热,颜色要?比平时红很多,也显得润泽很多。
应承鬼使?神差,弯腰凑了?过去,将?何暻霖唇上的粥痕舔了?下来 。
就在应承起身的时候,何暻霖的手攀上了?他的腰。即便?他咽喉疼,没开?口说话,但那双水气蒸腾的眼睛,意思明显。
这个触吻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应承也想再?去亲何暻霖。但他并不想被何暻霖传上感冒,这个节骨眼,他不能也跟着一起病倒。
应承将?何暻霖的手从腰上拿了?下来:“我还做了?水果泥,喂你?吃点。 ”
应承看?何暻霖那种无力而疲惫的样子,靠坐着身体只往下滑,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只迟疑了?会儿便?点头。
于是应承又喂了?何暻霖一些水果泥。见?他实在是吃不下去的样子,应承将?勺子收了?回来,站起来收拾好饭碗,转身去了?厨房。
何暻霖晕沉沉地看着应承的背影,模糊地想着自己刚才也吃了?水果泥,应承怎么没像之前那样亲自己。
六点的时候,应承接到陈树林的电话。那头的陈树林:“实在抱歉,我才看?到你?发过来的短信。 ”
应承:“陈医生,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
陈树林顿了顿:“我昨夜没看到你?的短信,因为我急性肠胃炎,现在还在病床上。”
应承又歉意,又失望。
陈树林:“不过,我对暻霖的症状十分熟悉,你?要?是能过来一趟,给我说说他的症状,我可以给他重新调配一些药,你?直接拿回去就可以给他喝。”
应承算了?算时间,陈树林那个私人医院,一来一去也就四十分钟,中间耽搁一会儿,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一会儿给何暻霖喝了?药,等他睡着了?,自己就可以过去。
对何暻霖的现状,应承相当焦灼。似乎见?到陈树林,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回到次卧,应承又给何暻霖喂了?退烧药,果然没一会儿,何暻霖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昏睡。
应承给何暻霖盖好毯子,将?手机放在他手边,这才坐电梯下楼,下面?司机发动车等着他。应承心里盘算,等忙过这阵,一定要?考个驾照。应承常年在酒店工作?,跟着进货师傅,早学会了?开?车,但一直没有?时间去考个驾照。
去医院的中途,应承先给酒店请了?假,又给江保山打去电话,说了?何暻霖现在发烧,这几天都会在家?里。如果不是太急的工作?,这两天尽量别找何暻霖。
应承一惯的思想,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健康。
江保山吃了?一惊,问了?些何暻霖的情况,还问应承要?不要?帮手。应承表示目前不需要?。
不过,如果三天还不能退烧,应承就要?将?何暻霖送医院了?。
到了?陈树林的私人医院,应承还以为会在病床上看?到陈树林,没想到陈树林在办公室里等他,只是手上还挂着吊瓶。
陈树林一见?到应承:“你?快给我说说暻霖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涉及到何暻霖的病情,应承除了?没提自己身世这些事,把能说的全都说了?。
听完后,陈树林:“所以,由于你?们两个有?些矛盾,让他再?次失控。”
应承:“何先生没有?失控,就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现在,应承是何暻霖身边最近最亲的人,可以说,他对何暻霖的症状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陈树林引导性地问:“怎么不一样?”
应承说不出什么专业的,或是归纳总结的话,来说明何暻霖的状况。
应承在脑海里回想何暻霖的样子:“何先生很害怕,很担心。”
应承不会用心思缜密,作?派犀利来概括,但他心中的何暻霖,身处任何环境,都可以能控住一切。
虽然应承并不了?解何暻霖的具体工作?,但他似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在何家?的聚会里,何建深给他出了?很多资金难题,但何暻霖都能从容化解与应对。
但昨天晚上,何暻霖一直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