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那位男经纪人早前就已经答应祁宝宇,不令祁廷渊知晓他暗中是能够和祁宝宇取得联系,因此,这一片刻的那位男经纪人,他的脑子在飞速转动的同时,也就立即出声回复着祁廷渊:
“当然,我如果能够及时联系到宝宇他,肯定会将你这个大明星哥哥的意思,如实地转告给他的!”
这样,那位男经纪人心里似乎是觉得,倒是算让祁廷渊与祁宝宇哥俩都感到满意的,一种较好又较合适的处理方式了。
而当那位男经纪人在将祁廷渊送回至他平时居住的那栋别墅的大门前,他看着祁廷渊的挺拔身影逐渐消失,正准备开车回往自己租住的房子里面,暂时结束掉自己今日份的经纪人工作时,忽地:
“叮铃”的一道手机提示音响起时,那位男经纪人将它拿起,亮屏一看,没想到正是祁宝宇没等到他的回复内容,又发来的一条新的短信。
这还别说,祁廷渊与祁宝宇哥俩在某方面也挺具有心灵默契,比如祁廷渊方才刚问完祁宝宇的个人动向没多久,祁宝宇就仿佛是也心情按捺不住的,通过祁廷渊的经纪人,询问祁廷渊的生日计划。
不过,那位男经纪人此刻倒是没什么担扰的,就将祁廷渊不久前跟他讲的那句简单的话语,原封不动地给祁宝宇那边做了回复。
至于祁廷渊与祁宝宇二人此后的兄弟关系的具体发展情况,那位男经纪人仿佛也知晓他并不能多余地干扰什么,只手握着方向盘,就驱车前往通向他的居住位置的一条道路那边。
而自那日后,祁廷渊低眸视瞧着他此前往祁宝宇发送过去的,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无回应,且超十条的问询信息,似乎是也再没有企图祁宝宇给他明确回复的,徒劳发问。
只一边继续忙碌着自己行程之中的拍摄与采访事宜,一边继续等待着他的生日当天的来临。
不久,二十五号,如期而来,这天的阳光虽是瞧起来不像春日那样暖煦,却是也不像冬日那样暗弱,祁廷渊脚下的步子此刻正停留至地铁站前,到了地下,好似是连半点日光都看不到了。
若是在去年的这个明显特殊的日子、以及当下的这个时间点,祁廷渊本该是已经收到祁宝宇早几天就为他订好的蛋糕,亦或者是精心给他挑选好的一份礼物。
可这一片刻,显而易见的,祁廷渊的手里除了他照旧拿着的那部手机,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但抬眸瞧见已然在自己身前打开来的地铁门,祁廷渊似乎只是面色如常的,迈步行至这列人群拥挤着的地铁的内部车厢中。
紧接着,当祁廷渊步履沉稳的,朝第八节车厢的位置,直直迈移过去时,刚走至其中,却是已经瞧见之前时间点乘坐过这列地铁的那些忠实粉丝们,已然就在旁边特别设置的一个红色礼物篮内,递放进许多正扎系漂亮蝴蝶结的方形礼物盒。
“今天!今天可是廷渊哥哥的生日哎,看到那个内部空间快要装满的礼物篮了吗?我刚刚已经把我最喜欢的一个草莓巧克力蛋糕,放了进去。”
正兴高采烈地讲着这番激动话语的,看起来似乎仅是个年龄十二三岁的活泼初中生,“喂,喂!姐姐,你打算送给那位明星大哥哥的,是什么礼物啊?!”
“现在再不赶紧放进去,我们就要在下一站离开这节车厢了!”那位年轻姐姐瞧起来好像也只是个比那位活泼初中生大上一两岁的同校学生,却是正脸蛋红烫烫的,将一个稍大的黑色礼物盒,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但大概是刚才她的那位可爱妹妹提醒了她,她这时正朝前轻缓缓地行着步子,“扑通、扑通”,心脏疯狂跳动不停的,把那个特别准备的礼物,珍而重之地放进里面后,她转身快步回走至她妹妹身边座位的动作,却是显得有些慌乱与着急:
“姐姐……姐姐给廷渊哥哥准备的是一条白色的领带。”
“我看我们爸爸他穿着的西服里面,经常系着那样的一条男士领带,就想着廷渊哥哥他即便是在电视剧里面,身着层层叠叠的厚重古装,都那样好看。”那位脸庞稍许害羞的姐姐,嘴里继续与她的妹妹讲着:
“如果,如果廷渊哥哥穿上修身得体的西装的时候,搭配一条好看又漂亮的白色领带,那他肯定看起来会更闪耀和更具吸引力的!”
……
后面那两位长相相似的年轻姐妹两人,再聊的一些有关自己的事情,祁廷渊似乎是没再继续侧耳倾听,只是下意识地用他的手指摸触着他的黑色衬衫的衣领位置,同时耀目俯低瞧看时,好像是:
才堪堪想起,他是又为了在地铁内伪装妥当,不仅西服外套,就连专门定制的西裤,也全都脱放至他的卧室当中。
但……白色领带吗?这种礼物,倒是有些凑巧,因为就在去年,祁宝宇脸色望起来依旧像是以前那样冷傲而又疏离,倒是将那个装有一条白色领带的礼物盒,伸递至祁廷渊的面前时,眼神流露出来一种很细微与很微弱的,宛若期待与紧张的情绪。
而特别留意到祁宝宇当时的别扭小情绪的祁廷渊,他自然也是不会随意辜负他的那位亲弟弟的真诚心意。
不过,当晚祁廷渊将那条颜色崭新而又明亮的领带拿出,并且当着祁宝宇的面,亲手系在他的光滑脖颈时,倒仿佛是一下子就望视到他的那位冷傲亲弟弟的眼眸里面,瞬间就泛射出像是璀璨星光般的点点兴悦之色。
但就像祁廷渊这个做哥哥的,一种偏于内敛又稳重的性格一般,祁宝宇的脾性虽是比之祁廷渊,稍稍外露与明显了些,可那样欣悦与欢喜的眸中亮彩,也不过短短的一两秒钟的功夫,快的几乎让祁廷渊每每回忆起来,都有种他一不小心看花眼了的奇异错觉。
“要是今天再不回来,哥哥可能就要连夜抽出个时间,过去找你了,宝宇……”
祁廷渊低眸暗俯着他的手机里面,留存着他之前与祁宝宇合拍的几张亲密又和谐照片,如今,将近一年时间未见,祁廷渊静瞧着祁宝宇那张他好似熟悉至极又微感陌生的青涩脸蛋,仿若是正在内心默声低语着:
“还有你偷偷做的坏事,哥哥还没跟你及时算账,你就像被什么可怕至极的怪物追赶着一般,藏躲到那样人生地不熟的遥远法国了。”
而这时,刚匆匆走下飞机的祁宝宇,他先是以与他的父母通电话的方式,询问祁廷渊今日的具体去向。
最后得知,他的两位父母是以为祁廷渊与打算今日回国的他,独自去什么地方过生日时,而神色些许黯然又些许紧张的,挂断电话之后,就往他哥哥可能正待着的地方,打车前往。
说来由于此前几年,祁廷渊与祁宝宇哥俩彼此过生日,经常瞒着他们的父母,单独去旁的地方度过他们的特殊日子,因此,祁父与祁母倒是心里都没怎么在意,祁廷渊此刻尚未回到家中这事。
将近半个小时后,由于一路步履稍急,最终踏进十一号线地铁内的祁宝宇,他头顶的柔顺发丝俨然是外面的微风吹弄的些许翘乱了起来。
但此刻,眼神正些许灼急地张瞧着第八节车厢位置的祁宝宇,他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他的发型或者衣服,只一路往前快移着,仿佛是在那颗颗涌动着人群头颅之中,去急切不已地寻找到他最熟悉的那个俊首璨颜。
可直到祁宝宇呼吸稍急,脸颊又不可控制地泛热的,停驻在空间拥挤着的那节明星特别车厢内,由于祁廷渊的刻意伪装出来的简朴装扮,他一下子就没能望瞧出来,他的那位可能等待已久的亲哥哥,此刻究竟是伫立在人群之中的哪个位置或者哪个角落里。
“抱歉。抱歉!”穿行在热堵不已的乘客之中,持续慢速地往前迈步行动着的祁宝宇,他仿佛是从未像今日这般,由于身体接连慌灼地碰撞到别人的肩膀与背部,而口中频频低声致歉着:
“非常抱歉。我现在有些急事!”
而当祁廷渊的耳边愈渐清晰地传来,独属于他的那位冷傲亲弟弟的,有些清脆又有些冷淡的嗓音时,祁廷渊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在抬视到埋首低言着的祁宝宇时,仿佛是刹那之间,也浮现出一抹晦暗不明的亮芒。
一分钟后,当祁宝宇终于走到距离祁廷渊最近的位置,并且在不小心触撞到祁廷渊的结实左臂时,准备动唇诉说抱歉之语时,祁廷渊却是:
立即就将他的那只修长左掌伸出,拉拽住未曾注意到他,仍旧准备前行而去的祁宝宇的一条软滑胳膊,并声音颇为磁热与燥闷地唤着祁宝宇的名字,“宝宇。”
祁宝宇心脏好像猛地停跳了一拍,一副清拔身躯些微抖颤的同时,抬起那双与祁廷渊的眼眸好似长得有些相像的,格外漂亮却又泛着丝丝冷离之色的吸人瞳目,霎时间仿佛也是种种情绪纷杂而来。
的确……眼前所站着的那个身形挺俊非常的男人,就是祁宝宇两百多天未曾再过一面的亲哥哥。
但在方才的片刻惊慌与失神地对视之后,祁宝宇好似是又自觉他在祁廷渊的面前是早已做了事,而很快就耳朵些红的,将他的眼眸敛下,不再与祁廷渊正面相瞧。
“对不起,哥哥。”沉默片刻,祁宝宇大概内心也是觉得,他的哥哥那样让他的男经纪人,转述给他带着些许威胁味道话语,是正在这日等待他的亲口道歉:
“我知道我自己在几个月前,做了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
“先站到哥哥的身前来,宝宇。”面对祁宝宇这副好似低头认错一般的良好态度,祁廷渊却是在松开祁宝宇那条柔软手臂的同时,就眼光闪露着些许暗幽色彩的,对祁宝宇如此低声讲着。
祁宝宇这时轻轻抬目,瞥视到他哥哥好似有些危险又有些炽热的眸子,嘴唇微微抿起的一瞬,眼角余光注意到不远处位置的,礼物都已经完全塞满的红色篮子,他大约也是不想令他哥哥在生日这天,因他觉得不悦与生气,而顾自挪动着他的脚步,就身体稍显紧张的,站伫于祁廷渊的躯前。
“你应该没忘记,今天是又一年哥哥的生日吧?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