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翎有些无?奈,朝秦郁这个严重?缺乏社交常识的封建残余科普道:“正常朋友也会?拥抱的。”
秦郁望着他,眸子微微闪动,再度确认道:“所以,你和?他不是?恋人关系。”
江又翎点点头,干脆利落地道:“我目前没有恋人,也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住这里,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片刻后,秦郁的眼神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原先一潭沉沉的死?水瞬间有了生机。
见他嘴唇微动,江又翎伸出手,把他往房间外一推,丢下一句“我要休息了”,就?合上了房间门,把他丢在外面。
秦郁唇角微勾,在门外站了一会?,便带着这个天大的意?外惊喜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只是?这个晚上,他睡得还是?不怎么安稳,远没有在车上靠着座位,感受着江又翎的气息萦绕在鼻端的时候睡得熟。
不过?对于?原本只能依靠药物才能进入睡眠的秦郁来说,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发现?燕林给他发消息,告诉他手术的时间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明天。
秦郁不甚熟练地用一只手完成洗漱,推开自己的房间门。
佣人恰好从他面前走过?,手里还捧着一叠衣物,看见他,还十分礼貌地同他打了招呼。
秦郁的目光往下,停留在她手上,问:“这是?什么?”
佣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解释道:“哦,这是?江少爷……江先生让我拿去清洗的衣服。”
江又翎跟秦郁一样,睡衣习惯一夜一洗,所以他早上醒了之后,刘妈便按照以前的习惯,把他的睡衣拿去清洁。
秦郁微微一顿,很快就?做好了决定。
他招招手,语气平静:“刘妈,过?来一下。”
稍晚些时候,江又翎吃午餐的时候,便听见了一个坏消息。
他有些疑惑地问:“我的睡衣破了?”
“……是?的。”不知为何,刘妈的目光躲闪着江又翎,没有同他对视,“实在抱歉,我熨烫的时候,把您的睡衣烫坏了。”
可惜了,江又翎心想。
那套睡衣穿着很舒服,他还挺喜欢的,相?比起别的睡衣,那套睡衣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
惋惜的同时,江又翎又有些奇怪,刘妈在秦家做了几十年,经验丰富,按理来说并不会?出这种错误。
而且,他有这么可怕吗?
江又翎微微低头,看着刘妈用手紧紧揪着衣服的下摆,好像非常紧张被?他怪罪一样。
明明以前他在秦家的时候,和?佣人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他怎么看也不像为了这点小?事大发雷霆的人吧。
江又翎想着如何维护自己的形象,柔和?道:“没关系,一套穿了很久的衣服而已,烫坏了就?烫坏了吧,我本来也想换新的了。”
刘妈显然松了口气,急忙道:“那套衣服已经丢了,我会?赔偿您一套新的。”
“不用。”坐在桌子对面,正用单手抓着筷子挑起面条的秦郁恰到好处地开口,“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些新的衣物,一会?就?送来。”
江又翎对他迅捷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想到秦郁一向?都是?如此,没多想,点头道:“好。”
两个小?时后,江又翎面对着摆在眼前,足够塞满一整个衣帽间的衣物,陷入了沉默。
偏偏秦郁还在旁边问:“够吗?”
听话中的意?思,还打算让人再送来。
想着只是?森*晚*整*理临时穿穿,江又翎随意?从里面挑了两套顺眼的,对送衣服来的工作人员道:“我拿这两套就?好,其他带回去吧。”
工作人员显而易见地一怔,恭敬道:“这些衣服,秦总已经付过?全款了。”
“……”江又翎望着眼前各式各样,足够他穿好几年不重?样的衣物,缓缓眯起了眼睛,没再说什么。
等工作人员走了,他方才转向?秦郁,淡淡道:“多少钱?我给你。”
秦郁原本还在为他愿意?收下而暗暗窃喜,被?猛地这样一问,面上陡然浮现?几分无?所适从,哑声道:“不用……”
江又翎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就?是?他不会?改变决定的意?思。
秦郁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我们之间,不用算得那么清楚。”
“当然要算清楚。”江又翎看着他,坚持道。
对视许久,最终还是?秦郁将头扭到一边,不情不愿地说了个数字。
作为一位小?有资产的公司老板,江又翎听见这个数字,仍旧忍不住一阵肉疼。
但他还是?将钱还给了秦郁。
秦郁看了一眼那条入账的短信,顿了顿,抬起眼看他,眼中的困惑与失落难以掩饰:“我只是?想给你做点什么……你不高兴了吗?”
江又翎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十分直白地说:“秦郁,花你的钱会?让我有负担。”
秦郁一怔,脱口而出:“为什么?”
江又翎并没有回答他。
大概只有这件事,是?秦郁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