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朔摇摇头:“没有,家主。”
在雪里挨冻倒是经常有。
“十几岁的时候,下雪,看池越在雪里滚来滚去,觉得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也跟着他下楼去闹,结果半夜发了烧,被老爷子打了一顿。”
那顿打特别狠,主要不是因为玩儿雪发烧,而是池苍言心里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弟弟可以自己就不行,又发着烧,头脑一热和他爸呛声,结果就被扔雪里踹了好几脚,肋骨都断了一根。
宫朔心里一疼,道:“家主,没什么好玩的。”
池苍言笑道:“你都没玩儿过,怎么知道不好玩儿的?”
说着,池苍言拿起外套披上就往门外走,还顺便招呼宫朔:“走吧,下去看看。”
第14章 第十四章
宫朔被迫穿得厚厚的跟着男人下去“试试”,结果池苍言就站着不动,光看着宫朔跪坐在雪里造小雪人。宫朔的确没有这种奇妙的经历,玩着玩着就入了迷,手指都冻麻了。
池苍言把外套脱下来铺在长椅上,一屁股坐上去,宫朔用余光发现了不对,立马就脱了自己的外套给男人披上。
“家主,您别受冻。”
宫朔里面穿得单薄,只有一件纯白的毛衣。院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灯,宫朔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影子。池苍言突然玩儿心大起,伸手一推把宫朔按在雪地里,捧着大把的雪盖到他的身上。
宫朔狗爬一样逃走了,又怕家主生气惶恐地爬回来,一双眼睛里带着见到新物种的恐惧和惊奇,池苍言扶着他的肩大笑起来。
宫朔仔细把衣服给家主披好,听着男人在自己耳边的笑声逐渐变小,最后转为沉默。
良久,池苍言低声问他:“宫朔,为什么这些天总能想到我爸?”
雪花不断飘落,宫朔伸手接了一朵,雪花立马就消融在掌心里。
宫朔回答不了他,池苍言也不需要回答,他憋太久了,总要发泄出来的。
“家主,宫朔会永远陪在您身边的。”
--
当天晚上宫朔破天荒被留在了池苍言卧室里,什么都没干,就是睡了一觉。
只是池苍言没想到,多年前的闹剧被重演,宫朔半夜里烧起来,身体烫成个炉子。
宫朔都快被自己气哭了,他好不容易才能在池苍言房间里留一回,自己还不争气地发烧,把家主闹得半宿没睡好觉。
池苍言不让他走,忙前忙后给他拿药端水,宫朔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万个耳光,发着高烧脑子又不清醒,闷头在被子里哭。
“宫朔,哭什么?”池苍言把被子拉开让他露出脑袋来,“又不是什么大病。”
“家主,您别嫌弃我,我不哭了。”
他这样子还挺少见的,池苍言拍了拍他的屁股道:“抵抗力太差了,每次也不耐操,你还是去健身房练练吧。”
宫朔听到男人说他不耐操,以为对方嫌自己活儿不好,只在心里默默流泪。没了伺候家主的床上本事,他还有什么啊。
过了一会儿,池苍言关灯躺下,温暖的怀抱又贴上来。宫朔心里一颤,脑子一热,提议道:“家主,我发着烧,您进来应该会很舒服。”
池苍言被他惊到了:“宫朔,你在说什么?”
被拒绝了!宫朔卷着被子慌忙逃下床来,给池苍言鞠了个躬:“家…家主,宫朔回自己卧室了,对不起,打扰您睡觉了。”
宫朔就这么卷着被子跑了,池苍言看着空荡荡的床和自己,拿出一床新的被子盖上,躺下时想起宫朔的傻样,没忍住笑了一声。
真是个宝贝。
宫朔睡了一觉就好了,除了在自己卧室里发现池苍言的被子这点异常外,其余细枝末节已经忘记,但有一点非常明确,他要锻炼身体,提高耐操力。
主家的健身房…那不该是他用的,露天场馆又下了雪,左右他下午事情少,自己开车去健身房也好。池越一听他说这事儿就来劲儿了,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场子。
健身房附近有一家酒吧,外观看上去挺平平无奇的,结果池越笑眯眯地和他说,那儿的地下是一个SM俱乐部,明天还有一场展出。
回主宅的时候宫朔一直在想这件事。家主身上应该也有SM的癖好,宫朔对这方面不懂,所以十分好奇。
如果他能配合着家主玩一些更高难度的SM项目,会不会更好呢?宫朔这么想着,脚步就已经驱使着他偏离了健身房,走向了俱乐部。
酒吧平平无奇,是这件俱乐部的伪装。宫朔也需要伪装,毕竟他说家主身边的人,而俱乐部的入口也十分贴心,给每个来这儿的客人都准备了挡住大部分脸的面具。
入场时不允许带任何电子设备以及食物和水,这些俱乐部都会提供。而且,因为是展出,一次性的入场费就颇高。
如果真能学点儿什么,几万块钱也不贵。毕竟当时他练口活时的教习员,一次课就要不少钱。这都是他自己买单的。
来到这里宫朔才算真正见到了世面,一身蓬勃肌肉的男人被全身布满了杂乱又充满艺术感的鞭痕,皮肤白皙的男人被复杂走向的红绳吊成双腿大开的姿势,还有被恐怖飞机杯不断榨精而痛哭的sub,蹂躏墙壁里卡着的白屁股的dom,一切都很新奇。
不过宫朔接受不了的就是随处都跪着一丝不挂的人,宫朔听别人说他们是“公奴”,可以随意惩罚调教,甚至可以带去某件屋子里为所欲为,他们都是俱乐部给发工资的。
宫朔像考察一样一个个看过去,唯一觉得可以发展一下的是控制射精,类似于听到指令才能射精的条件反射,但他咨询过那个dom,对方说这要双方长久训练才行。
展览不允许当众插入做爱,其余百无禁忌,还提供了单间的房子,宫朔和一位自由训诫师研讨了一番绳缚的艺术,但发现这项技术也需要dom长久训练。
他怎么可能要求家主去学绳缚?不可取。
宫朔在俱乐部认真钻研,池苍言那边心情却不怎么好。他打了宫朔的电话超过十次都没有人接,他知道这几天宫朔都跟着池越去健身房,结果池越说他今天没来。
池苍言找他虽然不是急事,但他怕宫朔有危险,池苍言后悔上次没给宫朔把手环戴回去,现在人都失联三个多小时了。
宫朔这么大个活人,几个小时不算什么,池苍言知道自己有点儿患得患失了。但万一要是再出上次车祸那样的事儿怎么办?池苍言最讨厌无头苍蝇一样猜。
这边宫朔还在岁月静好地研究SM怎么讨家主喜欢,那边池苍言已经拿到了他今天所有行程的监控,并在亲眼看见他走进俱乐部后摔碎了一只杯子。
很好,池苍言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