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朔抬头:“什么?”
“你也可以抱着我的腿哭半个小时。”
宫朔抬起那只还能动的手臂挡在眼前,少见地在池苍言面前笑出了声。
“家主,您别开玩笑了。”
话还没说完,一行晶莹的泪水从眼尾流出,宫朔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一只固执的倔小狗。
池苍言把他伤痕累累的胳膊拿开放到床上,将自己的手掌盖上去。
“现在没人能看见你了,宫朔。”
第6章 第六章
池苍言从宫老太太那里拿到了程烟前些年发给她的视频和照片,老太太眼含热泪地把U盘交到池苍言手中,悲恸道:“原以为能东山再起将屈辱一一奉还,现在看来我这身子恐怕难以实现了。恳请家主看在宫家数代效忠主家的份上,为我孙儿明理。”
“老太太放心吧。”
祁念跪下朝池苍言磕了一个头:“家主,祖母年事已高无人照拂,恳请家主准许祁念离开主家照顾祖母。”
“准了,代替你哥哥好好照顾老人家。”
祁念再叩首:“谢家主。”
影音室里,池苍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屏幕里播放着U盘里的视频。
视频的最开始没有画面,只能听见说话声,一个陌生的男声最先出来,池苍言好不容易想起他就是宫朔死了多年的父亲宫启。
好歹能分辨出来每个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无非就是指责宫朔偷了程烟的东西但是却不承认的戏码。
听得出宫启非常生气,打砸了好多东西。
视频开始明亮起来,屏幕里,少年模样的宫朔脸色苍白地站在屋子中央,搜身的仆人捧着一枚钻戒跪在一边。宫浩狗腿地给宫启拿来皮带,男人一脚踹翻了宫朔,又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到书桌上去。
拍视频的程烟特地走到宫朔慎后,将宫朔裤子被暴力地扒下来的全过程记录下来。
宫朔屁股上本来就有伤,青紫交错,肿得很厉害。等宫启发泄似地抽了十几皮带之后,程烟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视频里。
“老公,离上次小朔刚挨完罚才不久,要不就算了吧。孩子看着东西好看想据为己有也算是正常事,要不你这次就饶了他吧。”
“我看就是这畜牲不长记性!”宫启扯开皮带用了十分的力气朝宫朔臀上挥去,“上次顶撞长辈,这次偷东西,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非得打服了不行。”
宫朔身体狠狠一颤,臀部再添一道深红。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宫朔咬牙切齿道,“眼瞎且无能。”
程烟添油加醋道:“小朔,怎么能这样说你爸呢?!他可是养你长大的啊!”
程烟的助力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宫启彻底被激怒,皮带便毫无章法地往宫朔身上砸去,无论是臀腿还是腰背都无一幸免。
自始至终宫朔都没叫出一声来,宫启打累了之后问他有没有知错,宫朔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装模作样,跟那个女人一样!”宫启把人抓起来扬手就是五六个耳光,边打边骂,“你真是像极了她,真惹人厌恶。”
“那你打死我啊,”宫朔唇角流下一行血来,“是因为你还没找到我妈留给我的东西,怕你和这个小三一分钱都捞不到?”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宫启喝退了仆人,程烟也不再伪装成一个慈母,冷冷道:“宫朔,你再说我是小三我撕烂你的嘴。”
宫朔冷冷地看过来:“我怕死了。”
连视频外的池苍言也被这个眼神镇住了。
程烟或许也是底气不足,又对着宫启撒娇:“老公,你看他。”
宫浩也说道:“爸爸,弟弟怎么能这样说妈妈。”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宫启拖着宫朔往惩戒室走去,程烟一路跟着,走到门口程烟被关在门外,镜头里只有黑漆漆的门,不过能听得见声音。
宫朔被扔在架子上扣住脚腕,双腿拉开到最大,肿胀不堪的臀肉被分开,露出里面娇嫩的臀缝。宫启抽出一根马鞭对准那条缝隙开始抽打,鞭尾时不时扫到桌子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
从池苍言多年的经验不难判断里面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宫朔哭叫的声音,直到最后宫朔被拽着头发出来,把流血的臀缝和后穴扒开给程烟看,还跪着给女人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请您验伤。”
程烟轻笑一声,佯装大度道:“行了行了,看着怪吓人的,以后注意言行,也别再偷东西了。”
宫朔抬头看了看程烟,那张被抽肿的脸上扯起一个笑容:“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宫启一脚踩在他的腰上狠狠往下压了压:“这就是你的态度?你叫她什么?”
宫朔低了低头,接连笑了两声:“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不过十几分钟就有这样的转变,池苍言不知道宫启在惩戒室和他说了什么,不过倒也能猜到一些。
在看到下一个视频时,池苍言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视频里的宫朔搂着祁念把他圈在自己怀里,宫启拿着藤条不断抽在二人身上。
大部分的责罚都被宫朔挡住了,祁念在哥哥怀里瑟缩着身体,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趁着宫启责打的间隙,祁念从宫朔怀里爬出去来到程烟面前,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裙角。
“妈妈,我错了,求求你。”
程烟蹲下身假装好意摸了摸祁念的脑袋,藏在第一颗纽扣里的微型摄像几乎怼到祁念天真的面孔上,接着那个小人就被宫朔一手提起来扔去一边,程烟脸色一僵,起身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