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那么完蛋,因为绘里香在沉着脸检查完他?的试卷之?后脸色好?像也不是很差,甚至还?笑了笑。
“圭介,你上次和我说很糟糕,我还?以为有多糟糕,这不是都勉勉强强过线了吗?”
场地圭介:“..啊?!”
场地圭介一时没听?出她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就是表达的这个意思..毕竟在绘里香离开之前,她一直对?自己的成绩都很关注。原来像这种踩线过关的话也是会被她揍两下的...可是,
“就这样就挺好?的,”
“过线了就行。”
“圭介,”绘里香收了试卷,蹲在他?的面前对?他?笑:“成绩都无所谓了,只要...”只要你健康快乐的活着。
可是场地圭介却大惊失色:“....你是谁啊?你真的是绘里香吗?!”
绘里香:“......”
“你还?不如像原来那样捶我两下捏!反正又不疼!”场地圭介惊慌失措,狂摇着她的肩膀,“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恐怖啊!你没问?题吧绘里香?!你还?好?吗?!”
绘里香:“。”
这么想挨锤的话也不是不行,绘里香慢慢地撸起了袖子。
..........
第二天几乎是睡到快中?午才醒,
绘里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真实得让她怀疑那些场面也许就是未来会发生的事,睁眼的瞬间,刚刚梦里难以言喻的悲伤让她和梦的结尾一样红了眼眶。
未来的自己得知?场地圭介出事消息的时候还?在国外参加比赛,几乎是刚笑着讲完获奖感言,来自日本?的电话就让她腿软的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赶了回去,丢下所有赶了回去,也只赶上了告别仪式,仪式礼堂里正中?间挂着的那个少年的照片是场地圭介。
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欲绝让人窒息,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凉子阿姨的哭声和其他?人的劝慰声逐渐在耳中?越来越远,这个原来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轮廓和色彩。
所有与?场地圭介有关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袭来,那些画面就像是变成了锋利的刀刃把眼前的所有和心中?的所有切割成一片一片,
她哭喊着抓住脸色死寂的佐野万次郎的衣领,拳头落在他?脸上的同时问?他?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圭介前几天还?在和自己发消息,说这次比赛又得金奖的话就带她去他?最近新发现的咖喱店,请她吃她绝对?会喜欢的咖喱。
但那个少年已?经死了。
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不是绘里香自己也想?要去参加那个比赛推迟了回来的时间,圭介他?还?会出事吗?
有自己陪着他?的话,如果万圣节的那天她在东京,在圭介身边的话,不让他?去打架的话,和圭介在一起的话,圭介还?会出事吗?可是只是晚了几天,好?像什?么都不对?了。
她回不去,谁也回不去,场地圭介死了,死在他?马上要过十六岁生日前几天,谁也改变不了这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在那之?后她似乎对?钢琴也没那么热爱了,于是平淡的继续了她国外的学习之?后就回了国,不管老师和师兄怎么劝都放弃了钢琴,
后来她加入了东万。
最终在艾玛也死掉之?后,在东万原来的同伴们都没有好?下场之?后,她加入了东万是为了什?么呢?
就因为Mikey说需要她?还?是为了冷眼看?着场地圭介说的那个明?明?是为了保护同伴而成立的组织变成了真正的黑手/党?
她不知?道,只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剩下的好?像只有Mikey了,他?也和自己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当然时不时的会去场地圭介的墓前,一边给他?摆上他?喜欢的炒面,一边冷笑着和他?说,
圭介你看?,
这就是你提出的保护同伴的暴走?族,现在还?真快要登顶整个日本?top了,只不过是黑手\党的top诶,
都和你说了笨蛋还?是不要混不良了你又不听?,你看?看?,大家都没有好?下场吧。
你原来的下属们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跟着我比跟着你好?多了,听?说他?们原来跟着你还?要忍受你的暴脾气,跟着我只用做点坏事就能买房买车在外受人敬仰,放心了吧,
你会很生气吧?
很想?问?我放弃钢琴是不是想?死吧。
很想?问?我累不累吧。
绝对?绝对?会很想?骂我才是大笨蛋吧。
巧了,
我也很想?你,
好?想?好?想?。
坐在墓前的人讲话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她扁了扁嘴,低头的时候好?像用手背用力蹭去了眼泪,
一阵风吹过,像是有人用手轻抚了她的头。
她顿了顿,呜咽的声音再也憋不住了。
......
绘里香睁开了眼。
看?着场地圭介房间的天花板,抓着他?的被子,缩在一团的绘里香咬着下唇泣不成声。
身下的床不硬又不软,绘里香很喜欢,而且扑鼻的味道也是,是很干净很干净的皂香味,是场地圭介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