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嫣然的恨,其实并非只有她所言明的这一桩。她在心底里,燃烧着十倍的火焰与痛恨,她在心底里咬牙切齿地说着的是,“沈秘色,你知不知道你该有多大的胆子!你不但勾惹得可汗雪夜来驰,你竟然更敢触碰了亿哥哥的心!虽然亿哥哥不说出来,但是我看得出,他的心思里还缠绕着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对亿哥哥二十年的情,竟然抵不过你们的萍水相逢!”

“乌介可汗的事,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可是你竟然敢惹动了我的亿哥哥,那我就决不能继续留你活在这个世上!”耶律嫣然眸子一瞥,身后几个女仆叉开双手,朝着秘色,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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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夜芙蓉红泪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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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那幽深的夜色,此时都已经漫延到了自己的眼底。即便再努力睁大双眸,也已经看不清了眼前的一切……

夜色,更深地漫延。

一直,一直,漫延到心魂的深处。

一直,一直,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生命从身体中抽离,好带着这一抹魂魄,同归天外……

秘色只觉得颈子上的几双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却不痛苦,更不恐惧。

只是有淡淡、缥缈的遗憾,遗憾不能再见,那杳远梦境里,清雅如莲的翩然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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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们在干什么!”帐外一声清越的怒喝,秘色只觉自己的身子已经腾空而起,跌入了一个薄凉却坚定的怀抱。

秘色努力睁开眼睛,却已经看不清,只看得见眼前依然是一片浓重的黑,黑得永无挣脱。

唇上忽地一凉,两瓣柔软的唇坚定地倾覆而上,随之一股清凉的气流吹入心肺,眼前的黑暗渐渐地露出了光明。

一双忧急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自己,湛蓝的眸子里,缥缈着幽深的雾霭。那绝世独立的面容,独独只为自己展颜,仿佛天地之大,瞬时间只剩下小小的自己……

“秘色,你终于醒了!”黑衣的少年,眸子中闪过奇异的流光,仿佛是一滴泪,又像是一串跃动的快乐。

秘色的心,悠悠轻颤。

“艾山……你怎么来了……”秘色干哑地开口,喉咙间是长时间窒息之后留下的干燥灼痛。

苏里唐湛蓝的眸子里,印满怜惜,“先不要说话。要不要喝水?”

秘色静静点头。

苏里唐威严地召唤呆立在一边的契丹侍女,命她取过桌案之上的牛角杯。

秘色努力伸开手,想要接过那牛角杯子,可是苏里唐却压根儿就没想将杯子递给她,直接仰首将杯中水倾倒入口,再将唇压上秘色檀口,缓缓将口中的水渡给秘色……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如果说初始的双唇相贴,是为了救人性命;那么此刻眼前的,便已是毫无避忌的深情相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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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那柔滑的水流,苏里唐忍不住在秘色唇舌之间贪恋了许久,直到秘色微微喘息着透不过起来,方才不舍地离开。

那动容的亲密,让苏里唐的唇,润泽而殷红,比之天下女子涂满口脂的红唇,都更加丰盈而娇艳。

在场的契丹女子们,不禁目瞪口呆。

苏里唐湛蓝的眸子邪邪瞥向耶律嫣然,眸子里幽深的雾霭氤氲缭绕,“耶律妃,你的话我都听见了。不过,我想你弄错了。秘色此时已经不在牙帐城哈拉和林,她的身份也已经不再是父汗的宫奴。如今,她身在我可敦城,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嗓音清越,不卑不亢,却不啻一个脆生生的惊雷,重重炸响在耶律嫣然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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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嫣然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绝色的黑衣少年。

他说秘色是他的女人……是女人,而不是宫奴!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之前对于秘色所有的指控便都会被轻易推翻,也就是说,自己苦心孤诣给秘色编排好的死罪,便也随之一笔勾销!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如果她继续活在世间,那么乌介可汗便永远不会把心真正地放在自己身上;而亿哥哥,亿哥哥就可能连对自己最后的一点流连都被这宫奴给夺走!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耶律嫣然苍白着面颊恶狠狠地望着苏里唐,“剔隐,你在说什么?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宫奴的身份吧?她是你父汗的宫奴,她是你父汗泄欲的工具!你们父子两个,怎么可以都跟她有这样的关系!”

耶律嫣然蓦地又是展颜一笑,柔柔地望着苏里唐,“剔隐,我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不过是善良的剔隐你,想要救沈秘色的说辞。没关系的,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着,也不会把剔隐的话当真,更不会把剔隐的话传出去……而剔隐你,也不要再阻拦我们的事情。剔隐,你看这样,可好?”那绯红潋滟的笑靥,在幽深的的夜里,被黑暗浮雕成为一朵邪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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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里唐湛蓝的眸子里,仿佛一个闪神。

他将怀中的秘色轻轻地放下,悠悠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耶律嫣然眼前。

那丰姿绝色的面颊,漾起迷人的淡淡光晕,白玉一般的手指轻扬,缓缓支起耶律嫣然的下颌。

突来的一切,让耶律嫣然没有来得及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