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耕雨再次把视线投向网球场的许淮。

他承认对这人的关注度越来越多。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信号。他应该是唐家平步青云的官梯,而不是一个为爱沉沦的蠢货。

然而唐耕雨也意识到一旦自己这么想,说明离担忧的事发也不远了。

*

孟绍安站在场外把烟掐灭:“你怎么想的?”

季游看一眼腕表:“去找他。”

反正他不可能放弃许淮,这辈子都不可能。

孟绍安听完哼笑,没说话。

情敌真是越来越多了。

真够烦的。

不过他也不是好打发的,应该说他们四个人的性格底色都不是好的,不然也不会成为朋友这么多年。

*

大G的汽笛声响彻,许淮谢绝人群的欢呼和赞美上车。卡颂看向窗外,吹口哨:“他们聊什么呢?”

三年过去,许淮的英语没学会,但是缅甸语倒是很流利。

他顺着对方指向看到孟绍安和季游在场边聊天,低声交谈什么。

离得远听不清。

许淮没在意,接过卡颂递来的烟叼在嘴里,很缓的回应:“不用管。”

无论他们又想出什么办法,这次他来北京准备很全,根本不怕这些人耍心眼搞事。

卡颂笑道:“刚才网球打的真不错啊,瞧那什么书记眼镜都被你干裂了。”

许淮:“也是差一点。”

卡颂愣住,佩服的看他:“你还真想把球往他脸上砸啊。”

他虽然不清楚唐耕雨和许淮的恩怨,但是看那些市委的人眼色和神情,也知道唐耕雨不好惹。

中国大陆的官员,他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免得惹上什么事。

许淮伸手把车窗打开透风,银色长发隐匿在黑色鸭舌帽下,神情莫名的叼着烟,雾气缭绕:“时间过这么快。”

“怎么,嫌没意思了?”卡颂笑着拍他肩膀,“够可以的了,你在缅甸做那么多出生入死的任务,带我们在赌场一掷千金翻倍赚钱,提枪干碎那群臭名昭著的海盗,还杀了想弄死你的杜克……”

他顿住,语气感叹:“从一个新人到鸣枭兵团的龙头老大,你也只用了三年而已。”

他和冯力、颂姬他们亲眼见证一个强悍的雇佣兵团首领的诞生。

不是他们发现了许淮,而是许淮披荆斩棘、破除万难才拥有与他们站在一起的资格。

卡颂还记得在缅甸时期,他们有次在越南边境执行任务,渡过湄公河时遇到一批走私军火的利比亚人。原本双方只是路过,但是对方劫持一个来旅游的中国女孩,再加上其他口角纷争爆发冲突。

他还记得那女孩被许淮救下后感激羞涩的神情,眼神痴情绵绵,得知他们是鸣枭雇佣兵后也不顾危险要求跟随。

许淮推几下没推开,担心她一个小姑娘不回家会遇到危险便没抗拒对方跟着。这女孩跟他们小半年,期间她任何累活都肯干,甚至向顺姬学习医疗技术帮成员疗伤。

卡颂和冯力打赌说这姑娘肯定喜欢许淮,看人眼神都不一样,两人甚至还下注五万美金买定离手猜什么时候情侣终成眷属。

他们甚至都帮许淮想好吃喜酒在哪办了,是在老巢缅甸还是去常出任务的印尼、北美和墨西哥一带。

然而变故也陡然发生。

许淮杀了杜克成为鸣枭首领后,一时间风光无两也建立新的根据地。

有一次他们在根据地休息,半夜突然被刺耳的女声尖叫惊醒,以为是哪方雇佣兵团队派来的人搞事便纷纷起身跑到声音来源处。

全队成员都看到那姑娘脸色扭曲的从许淮房间手脚错乱的爬出去,嘴里一直惊叫喊“怪物”。

卡颂还不明白情况呢,他和冯力跑到许淮房间看。

银发男人站在室内,灯光很亮打在他冷峻慵懒的五官,光线沿眉骨、眼睫、鼻梁滑下。他叼着烟,上身赤裸,冷白肤色混着窗外月色朦一层浅色阴影,修长手臂垂下,薄肌紧实,腹肌线条延伸到裤子遮掩的胯部。

他站在那儿点烟,浑身都有种极致的松弛感,指间的香烟燃烧火光微红,一熄一燃。

他们注意到许淮的皮带抽了,裤扣也松垮散开,应该是刚穿上裤子。

“进来啊。”许淮看他们,“一群怂货,又不是房间有阿三。”

卡颂和冯力踌躇着进门,有些尴尬的问他出什么事了。

最初他们想着可能是许淮和那姑娘的床上事不和谐?但眼见着许淮挺有劲儿的还有肌肉,平常出任务雷厉风行牛逼的很,不太可能是阳痿。

许淮静静的抽了一口烟:“她发现我的身体是双性。”

卡颂和冯力惊的半晌没说话,身体好似石化一般不会动,有一种和兄弟从军多年发现对方是花木兰的尴尬感。

顺姬听到消息就立刻赶来,她娇小的身体挤开门口两人钻进去,一只手把他们往外推:“都出去!”

许淮的身体检查是顺姬做的。

日裔女孩双颊泛红的出门,她咬牙瞪着卡颂和冯力要求他们保守秘密,对其他佣兵成员也不能说。

俩人比划一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卡颂对上帝发誓,冯力则是对中国的玉皇大帝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