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刘楚玉一把挥开他落在自己唇边的手,狠狠地唾骂了一句。
“你的滋味很──销魂。”男子不怒反笑,凑到她耳边吐气道,“付出这么一点小小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你──”刘楚玉向后退了两步,挥手就朝着他的脸上扇去。
“你舍得吗?阿玉──”男子握住她挥回过来的手,笑得有些挑衅。
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刘楚玉讪讪地收回手,不再理会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
衣服在刚才的纠缠中已有些撕破,还被压起了褶皱,刘楚玉皱了皱眉头,仍将其穿到了身上。
“我一会儿就命人给你送套干净衣服过来,你身上的蛊已解,没有必要再待在我府上了。”
用簪子随意的挽起散落的头发,刘楚玉对着身后的男人冷声开了口。
“真是可惜呢──”背后之人沉默了一阵,突然有些感慨地开口道,“我本想让他明朝醒来时,好好看看眼前的情形呢。”
“不要──”刘楚玉垂下眼眸,敛去了刚才的怒气,用有些哀求地语气低低开口出声,“他应该不会有今晚地记忆的,所以,你不要让他知道……”
“你求我?”身后之人猛地拉她转身,扳过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我真是搞不懂你喜欢他哪一点,这张脸?”
刘楚玉只垂着双眸,一言不发。
“他该感激我,毕竟,我帮他得到了他得不到的东西。”
似是自言自语,刘楚玉感到下颚上的手松开了,她立即退后了两步,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最终没有再开口,只逃似地离开了房间。
天色已晚,没有人注意到刘楚玉的异样,直到她踏入皓首阁,看到倚乔眼中的惊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太过狼狈了。
“备水,我要沐浴──”疲惫地开了口后,刘楚玉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内室走去。
于此同时,地牢里,初晏正隔着护栏探视着关在牢里的流?h。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却不料流?h只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漠然转过头去。
“下午的时候,我那样做,其实,其实并不是要害你,只是希望你帮个小小的忙。”初晏看流?h并没有露出下午那般凶恶的神情,终于吁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道;“有人中了蛊,就是下午与你一起躺在地上的那人,他需要将体内的蛊引出来,你的体质很适合,所以我就……”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我说的可是关系到你生命的事情啊!”见流?h一直不说话,初晏终于停止了自言自语,抱怨道。
流?h仍是没有说话,只冷哼了一声,他早猜到刘楚玉不安好心了;左右不过一死,他还真不害怕。
“你知道今日进到你身体里的是什么吗?!”见流?h只是沉默,初晏有些急了,她蓦地开口道,“那是蛊虫,蛊是合欢蛊啊!虽然你体内只有半条,但是只要蛊虫没死,你就有生命危险,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和公主……和公主交合。”
“你说什么?!”
这次流?h终于有了反应,不过看向初晏的眼里却满是凌厉与凶狠。
“我说……合欢蛊在你体内,我没有办法再次将它引出来……只有……只有公主的身子能救你……”虽然隔着护栏,流?h伤不到初晏,但看着流?h凶恶的样子,初晏本就吞吐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小,“我来告诉你,就是要你早些想通,不要轻生……”
眼见流?h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初晏垂着头,在心头感叹道这次玩笑开大了……
其实,褚渊体质很是特别,蛊在他体内,本来是很好引出来的。由于不喜欢刘楚玉,初晏当时就想着要作弄作弄刘楚玉,故而才说什么‘要找到和褚渊体质相似之人的话的’;昨日看到流?h那般憎恨刘楚玉时,初晏想着要将蛊引到他身上必定会让刘楚玉头痛一番,所以故意说流?h的体质和褚渊适合,谁知一开口,便骑虎难下……
昨日回去过后,初晏就有些后悔,最后决定换了种方法引蛊:不是真引,而是诱引。诱引的过程多了血液做媒介,在蛊虫从褚渊体内出来后,可以有机会将蛊虫制住,阻止其进入流?h体内,只是这诱引的方法难度更大,初晏第一试验,没想到褚渊突然醒了,弄得现在两人体内都中了蛊……
想到流?h可能因自己的玩笑丧命,初晏心有不安,于是借口要好好研究流?h的体内的半条蛊,让怀敬又一次将她放入了天牢,实则却是来劝流?h从了刘楚玉的……
“死了也好──”流?h突然冷笑出声,那笑颇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你……”初晏心下着急,跺脚道,“你就不能委屈求全一下么?”
“你住嘴──”流?h恶狠狠地打断她,“你助纣为虐,也是要遭报应!”
报应轮回什么的,初晏向来不信;不过看着流?h那强得要死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再劝动他,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你……死前还有什么要求吗?我看看能不能尽量帮你……”
自己有什么要求?
流?h蓦地愣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夜探公主府的目的……
狐疑地看着眼前有些幼稚的小丫头,流?h并不信任她,但既然送上门来了,她也不介意利用一下……
水汽氤氲,刘楚玉阖着双眼倚着浴桶壁,脑中却不禁涌上来自己与某人欢爱的场景……
自己竟然同自己姑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羞恼地睁开眼睛,开始用力地用手搓洗着身上的印记,直到把身上抓处道道红痕才停了下来,然后屏住呼吸,将怎个身子都沈在浴桶致之中,试图想将浑身上下都冲洗干净……
“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似乎有某个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刘楚玉探出身来,只见何戢不知何时进了室内,正蹙眉望着自己,一脸复杂之色。
“你怎么来了?”刘楚玉从水中探出身子,又忙把身子往下沈了沈……她倒不是怕何戢看到她的身子,她只是怕他看到自己身子上那些欢爱后留下来的痕迹……
所幸,浮在浴桶内的花瓣够多,在加上刘楚玉一头青丝也飘在水面,倒也确实挡住了何戢的视线。
不过,一旁的何戢将刘楚玉这举动看在眼里,却以为她在有意回避自己,脸上的神色愈加复杂,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终是终究没有开口质问什么,只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刘楚玉开口道,“你穿好衣服出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擦干了身子,刘楚玉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还好衣服的领子够高,挡住了脖子上的那些红痕,她又用布揩了揩头发上的水,散发走出了内室。
“倚乔没有告诉我你在沐浴?”走到何戢身边坐下,刘楚玉开口问道。
“倚乔?她没来的及说──”
何戢刚才进屋时,确实有见到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丫鬟,望着他欲言又止的;不过他也没多问,直到进到内室,才发现刘楚玉在沐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本打算转身离开的,却看到刘楚玉一头扎进了水中,迟迟不肯出来……
“你找我什么事?”刘楚玉用手紧了紧领口,看着沈思的何戢道。
“你──”何戢垂着头,并没注意到刘楚玉的举动,他犹豫了一阵终于抬头看向刘楚玉道,“你同姑父这几日去了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