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莹回道:“就是一个呆呆的,一个傻傻的呗。”

阿苑又被戏弄,鼻间哼了哼。

楚霁雪别有深意地看了子莹一眼说道:“刚才裴景欢来了,说是裴景彦跟苏常鹤私采铁石矿,若是这事东窗事发,咱们这个屋子里,除了阿苑,我们俩都得死。”

子莹怔忡片刻,楚霁雪知道这件事了,这可是正中她下怀。

但她很快露出震惊的表情,顺水推舟:“什么?裴景彦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主人,要不你赶紧跟他和离吧,免得被他连累。”

楚霁雪已经将自己想传达给子莹的信息说出来了,而和离如今谈何容易?

“你忘了我是诰命夫人?想要跟裴景彦和离并非易事。”

子莹是真心替楚霁雪着急,她差些说要不去找太子殿下,可又识趣地闭了嘴。

但是楚霁雪刚才的话确实也帮了她一个大忙。

如今苏常鹤开采的铁石矿具体地点已经找到了,但是苏常鹤做事十分小心,是通过太和郡的商会秘密进行的。

太和郡因为遭受了旱灾,产生大批难民潮,有些知情人混迹在难民中行事,让太子派去的人很难找到证据。

上次大皇子之所以要对难民赶尽杀绝,就是因为商会中有知情人跟商会闹掰了,被商会灭了族,那知情人一怒之下将铁石矿的事情告知了他人,并且让那人来长安城告御状。

那人至今下落不明。

如今裴景欢也是知情人,若是控制了裴景欢……

这时楚霁雪观察着子莹的一举一动,算是明确了子莹的身份。

楚霁雪看向阿苑:“阿苑,你去与厨房说,我今天晚上想吃烧鸡。”

阿苑不疑有他,以为楚霁雪真要吃烧鸡:“好的。”

等阿苑走后,楚霁雪站起身来:“子莹,可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子莹闻言,也不惊讶,只是无奈地捏捏眉心:“其实早就想到主人能看出我的端倪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楚霁雪笑了笑:“你可别叫我主人,我怕我受不起。”

子莹的身份肯定不是一般的侍卫。

楚霁雪盯着子莹,子莹有些不自在:“太子殿下说过,在你身边,你就是我的主人,这没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

楚霁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很快恍然。

她立马朝着子莹福身:“青龙左位使,楚霁雪这厢有礼了,往日对你使唤来使唤去,多有得罪,还望青龙左位使见谅。”

子莹吃惊:“你如何猜得中我的身份?”

楚霁雪微勾着唇:“我外祖父是太医院的太医,儿时我常跟着他,还曾大言不惭地与他说要当女官。”

“那是我外祖父说,当宫里其他的女官都不好玩,要当就要当朱雀使这样的女官,除了听命于皇上和太子,不受制于任何人。只是未想青龙也是女官。”

“六年前,太子殿下遭人刺杀,皇上便将青龙左位使和白虎右卫使二职位放在了太子府,供太子殿下差遣。想来你是女子,定然是不想做白虎的,我便猜测你是左位使。”

子莹不解:“为何不是白虎?”

楚霁雪噗嗤一声笑:“因为母老虎!”

子莹略微尴尬,清了清嗓子:“我确实是左位使,但不是皇上派给太子殿下的左位使,那家伙太差劲被我取代了。我是在十岁时被太子殿下从皇宫幼年卫中挑到太子府的,也算是从小跟太子殿下一起长大。”

她说着深深看了楚霁雪一眼:“太子殿下鲜少对一个女子像对你这般,其实你若是想和离,太子殿下肯定有法子的。到时候你再跟太子殿下在一起,也省得他姨母一直给他找太子妃了。”

楚霁雪脸上臊了臊:“左位使注意言辞!”

她又疑惑不解:“皇后娘娘不操持太子殿下的婚事吗?为何是他姨母操持?”

子莹翻了个白眼:“皇后就是太子殿下的姨母,太子殿下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如今的皇后是他母亲的妹妹。”

第88章 这病我可治不了

楚霁雪愣了愣神,没再说话。

这时子莹说道:“主人,我得去查裴景欢了。”

楚霁雪忙拉住她:“铁矿石是何等私密的事情,怎会真被裴景欢听了去,我觉得其中有诈。”

子莹勾唇:“这我自然知道,我不会那么蠢亲自去裴景欢身边转悠。不过主人可有想过为何他们用掉脑袋的事情引你入局?”

楚霁雪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因为她与朝中局势并无瓜葛,将铁矿石告知她听,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子莹看出楚霁雪的疑惑,笑道:“您将铁矿石的事情告知太子殿下之后,太子殿下便一直在追查。”

“大皇子那边已经觉察到了,如今大皇子做了两手准备,一是他知道铁矿已经保不住了,于是想要找个替罪羊,而太子殿下则是他的第一人选,阿苑是太子殿下的人并不难查,他们也许是想将这件事通过阿苑传到太子耳中去,然后算计太子殿下。”

“二是,若这个罪名无法让太子殿下背着,他们便要让皇上死,这就是皇上为何会突然病重的原因。”

楚霁雪问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为何不将大皇子绳之以法呢?”

子莹摊摊手:“凡事要讲证据。”

很快她又说道:“主人,我之所以将这些话告诉你,是因为无论是皇上病重还是铁矿石都是之前你告诉太子殿下的,能否告诉我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吗?说不定我们会很快拨开云雾呢!”

楚霁雪被子莹正视,下意识地别开眼:“若是真的能帮你们,我肯定在所不辞,但很多事情我是知道,但只是知道这件事而已,至于更多的,我也不清楚。”

她前世不过是个将军夫人,从不过问朝中之事,铁矿石是无意中听到苏慕染和裴景彦说的,而皇上病重则是裴景彦许久不上朝他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