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终于完成了清扫,走到沙发前,伸手夺走了酒瓶,她也不反抗,颓然瘫在沙发上。

我拿着热毛巾为她擦了把脸:“你这究竟算什么?有没这个必要,这副模样谁看的到?”

她不响,我继续为她梳理凌乱的长发,柔声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人不行,就换下一个,我们柳大姑娘还看不上眼他呢。”

她像触电一般跳起来,双眼通红,在茶几的报纸堆里翻出几份,在我的面前甩动,歇斯底里地哭喊:“他又爱上了那个cellin!他说过爱我爱得发狂,为什么现在他爱上了别人?那么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渐渐成咽呜,慢慢地在那儿喃喃反复着这几句话。

一阵大风呼地刮进房里,吹得窗帘临空乱舞,重重地敲打着窗棱,“扑、扑”一下又一下。

突然,愤怒像火山爆发一般,袭遍我全身,那么不可抑制。狠狠地拽起她的胳膊,厉声喊道:“他不爱你!他从来不爱你!他也不爱那个cellin。你就那么傻地自以为是。你有什么不好?钱拿进,房子拿进,应该感到开心。这里没有爱情!听明白了,从来没有爱情!”

她一下子止住了哭泣,直直地瞪着我,过了会儿,双唇蠕动,软倒在我怀里,紧紧扯着我的衣袖,泪如泉涌,声音里积满了痛苦,低低地啜泣:“可我爱他,可我爱他……”

没过两天,我就听闻盛天要和晴柔解约。忙急着找李树蘅,他也不否认:“其实对她也好,不解约的话,公司肯定雪藏她,那才更惨。”我咬咬牙还是帮她说情,可怎么都没用。

才出李树蘅的办公室,竟看见赵子政也来了公司。我在旁等待别人汇报商量工作完毕,瞅着没人了,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开门见山说了事情。他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已经做了决定,是她自己没珍惜过机会。”

“可公司原也没给她什么好机会。她这次是有不对,可人总难免有感情不如意的地方,她又是性情中人,一时为情所困想不开,但现在已经振作起来了。就别如此不近人情嘛。”

他皱着眉不屑:“什么为情所困?简直是笑话,她好处已经捞的够多了,装什么痴情模样?”

深吸一口气:“你别这么说。她其实真的很爱余靖。有些事不能看表面的。”

“哼,她这种女人会有爱?那档子事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那一霎那,我仿佛被一张闭气的膜给紧紧缠住,再也不能动弹,呼吸都被层层压住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手指甲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里,却并不觉得疼。看着赵子政明暗不定的眼眸,费了老大的力气,我才转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再见都不说一声就走出这房间。背后只是沉默一片。

走在马路上,我松开手掌,低头看见白晰的手心上有四个月牙形,粉粉红红的,嫩嫩的,四个一排,像四张咧开的笑嘴。轻轻抚摸着这些笑颜,无声地对自己说:“笑,笑,单飞羽。”连忙仰头眺望天空,眼睛睁得大大的,喃喃自语:“蓝天蓝,白云白……”可是天空上乌云密布,黑黑压压,风雨欲来。终于止不住的当街大笑起来,笑的老天爷终忍不住给了一场漂泼大雨。路上行人抱头鼠蹿,满面的雨水我也是紧跟着人群移动,任凭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我直奔晴柔的家,也不再隐瞒,把一切都说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不激动,双手环抱着膝盖,咬咬嘴唇盯着天花板说:“算了,天无绝人之路,没盛天我也能闯出来。我打算去电影圈试试看。”

时光沉闷地飞逝着,大家像是懒洋洋的却被鞭赶着不得不往前走。很久以后我回想起这段时间都会奇怪,怎么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么自然地各过各的生活?忙碌真是件好东西,轻易地拖欠、抹平了一些本以为难堪的痕迹。

四月春暖花开,我和简赋石有了第二次合作,共同担杠主演一本民初剧《往事》。因为要凑着季节时宜,剧组先奔向了主外景地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名不虚传,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的西湖别有慵懒、明秀的美。站在白公堤上,只见西湖烟波荡漾,不波涛骇浪也不静若古水,就那么不浓不淡地轻晃着却无意中引人驻足而观。仿若闺阁少女绝不大笑露齿,但那浅浅地抿嘴一笑却最是动人。远山的也不远,可就是如雾遮般朦胧秀气。白堤并不宽,可两岸都是一株柳来一棵桃,春风抚面,柳丝婀娜起舞,桃花嫣然。怎不叫人沉醉。

剧组的人忙着清场和拍摄前的准备,我痴痴地立在桃树下眺目远望这山光湖色。简赋石施施然走过来,剑眉星目,神采飞扬。我也不理他,他突然伸手掐下一朵娇艳的桃花,往我鬓上一插,然后急急跳开一步,挑着眉手抚下巴大笑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好,好!”

我拿这人是没辄的,这时旁边一童声响起:“叔叔,你怎么可以乱摘花,真不文明!要罚款的。”

回头看是一个十岁的女孩气鼓鼓地瞪着简赋石,而简赋石那风流潇洒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脸青一阵红一阵呆立在那儿。我“哈哈哈哈”没形象地狂笑起来,真是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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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儿高烧住院,更新是没时间了!各位,见谅见谅!

第 15 章

拍完了一天的戏,时间倒也不太晚,一众爱热闹的人便呼朋唤友的寻到了一处大排挡去吃夜宵。

十点光景,马路上的人却并不见少,一溜街的路边店都是灯火通明、热气腾腾,老板伙计精神抖擞地在那儿揽客杀鱼,忙得不亦乐乎。

随挑了一家落座,叫上啤酒,端上老鸭煲,点上几个小菜,一伙人的兴头就全上来了。坐在我边上的简赋石很是体贴地单为我点了一瓶可乐,旁人也是知晓我脾性的,都不以为意。喝了没两盅,大家都对厨师的厨艺交口称赞,这么个小地方,就这么家常的小菜,烧得极是味纯鲜美。

灯光方浩感叹道:“吃多了大酒店的精致大餐,再吃这个土家菜,别有滋味啊!”

有人赞同:“是啊!并没有多花俏的烧法,但就是纯粹、原滋原味的鲜!”

小薇笑说:“这还真让我想起小时侯妈妈烧的饭菜来了呢。”

“对,对……”众人点头。聊着聊着,大家都谈起各自亲人或自己的厨艺的事迹来。

我也忍不住回忆:“读书时我爸妈就让我烧饭的。入了行后一人搬出来住,开始还新鲜地开了几次伙,后来就基本是剧组的盒饭或外面就餐了。其实我还是蛮懒的,这种家务活我很嫌烦的,买洗切烧老半天,刷一下碗就什么都没了。”

简赋石突然插进来:“噢,那我宁可烧菜,也不愿意洗碗,那是最讨人厌的活!”

周围的人瞬时兴奋起来,都没想到浪子一般的CBS一哥也会洗手下厨。

小薇已经抢先邀请:“简哥,那什么时候你到我家帮我烧一顿好吃的,我来负责洗碗。”

另一女生也很热络:“简哥,你烧得一定很不错,我可烧不来,你拿手的几样菜式教教我好吗?”

我也好奇地问道:“哎,你会烧什么呀?说来听听。”

他停滞了下,然后气定神闲地回答:“我不会烧菜。我只说更不愿意洗碗。”

“切~~”众人齐齐鄙视他。

他却大大方方地瞅着我问:“那我什么时候能上你家去烧个菜给你尝尝?”

我正喝了口可乐,一下子给呛住了,“咳”得满脸通红。小薇忍笑帮我撸背顺气,看看桌上一圈人都是神色如常,喝酒的喝酒,夹菜的夹菜,便也就当作没听见。

没想到简赋石居然不依不饶:“飞羽,要不你有空来我家烧几样菜也行,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艺?”

眼睛都不朝旁边瞟一眼,我紧盯面前的白煮虾下筷,低声说:“我想吃清炖喜马朗亚山野生猴脑,酱烤科隆群岛企鹅舌头,藏羚羊肝炒黑背豺心。你准备好了我烧你烧都行,当然你能烧就最好不过了。”

就听到有人“噗噗”喷酒出声,反正不是我。

方浩抹了下嘴巴,坏笑道:“简哥,什么时候让兄弟们也尝尝鲜?这种美味可打着灯笼找遍寰宇也难寻啊!”

简赋石朝方浩挤了下眼,苦笑着闷了一杯酒,终于消停了。

一群耐不住冷清的人又开始划拳拼酒起来,酒令出的搞笑热烈,连我也不禁参与其中,只是划拳不在行,被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可乐,只好上了三趟厕所。

等我第三次厕所回来,就见满桌子的人都是红光满面,指手画脚地在那儿乱吐唾沫星子,仰头喝酒。只简赋石突然安静下来,双目锁住店堂左上角的电视机,神色暗沉阴郁,脸部肌肉抽紧了。我不自觉地看过去,电视里放的又是娱乐新闻。江瑶琦因抑郁症入院治疗,一神秘男子随行照顾,并付了所有诊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