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却心中几分激动,正常大家小姐的父母,都不会同意自家女儿在房中养男子为宠这等荒谬事吧。
不想林倾珏只是摆摆手,脸色都没变道,
“陆家那个好吃懒做纨绔之子,养着玩罢了,不必多在意。”
那个高贵的公主闻言便再也没瞧上他一眼。
陆却的心又落回了深渊。
以躬耕朝廷而扬名的宰相林兆之今日天还未暗,便形色匆匆地回到了家,露出几分与气质相驳的不稳重来。
叫朝上同僚来看一定惊得口不能言,舒云阁的一众下人却已经见怪不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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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若,瑾若。”人还没进门,声音先传来了。
房内金丝楠木拔步床上的妇人缓缓醒来,正是一早刚回府的静安公主闺名萧瑾若,她没好气地剜了刚进房的男人一眼 。
“叫甚么,扰人清梦。”
许久未见的妇人光滑细腻的脸上不见半分岁月的痕迹,潮红的脸颊,含着水汽的双眼,未着上符合公主身份的锦衣华服,一贯的对他没几分好脸色,每一样都与那年一般无二。
林兆之不动声色地轻抚眼边的细纹,近些年他操心于厘清勾连复杂的宗室家族,放权于皇帝,劳累奔波,自是留下几分印记。
宫宴初见的少女还美貌如初,名扬盛京的世家少年却早已不似当年。
林兆之自视自己绝不为贪恋皮囊之人,然而在这位他恋慕多年的公主面前,也不免有几分自卑。
萧瑾若却万分想不到这位一手掌握京城命脉的重臣,竟会在自己面前钻这种牛角尖。她从女儿那处回来后,思虑再三,还是开口。
“我今日从陶陶那回来,她领了个有胡人血统的男儿回来,说让他当她的狸奴。我觉着,还是不太妥当。”
“这有甚不妥,只是个男子,她养了便养了。”林兆之不以为然。
“这传出去,未婚女子养个男子,还是不太像话。”萧瑾若还有几分迟疑。
“这盛京谁敢嚼舌根子嚼到我们面前,也是不想活了。”林兆之还是那副表情,轻描淡写的语气好似养的不是一个男人,而真是一只猫。
“陶陶,是我们俩的女儿,我只要她没有任何束缚,开开心心活着罢了。”
天将将暗,明暗交界,更显得林兆之脸部线条严峻,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萧瑾若透过睫毛斜睨了他一眼,如今这副样子,谁会想到当年见他瞧谁都和煦地笑,她便觉得一贯像浪迹花丛的,心生不喜。
但自她与其成亲这数十年来,也清楚了对方秉性。
她突兀地吻上了林兆之的唇,林兆之心下既惊又喜,面上只努力装作泰然,“怎么回来一趟这么热情,你想我了?”
萧瑾若从喉咙发出一声应和,林兆之便再也没让她逃走,大舌入侵着温热的口腔,手也不闲着,两下拨开妇人轻薄的寝衣,急得连肚兜都来不及解开,揉搓上那柔软的熟悉之地。
察觉到身下人的配合,林兆之更是来了劲,揉捻的力度愈发得大,萧瑾若吃痛地打开他的手。
“瑾娘,怎么成婚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经弄。”帘帐不知何时被他解下,亲了这一大会儿,萧瑾若已热得浑身冒汗,昏暗中只听男人边解着自己的衣服,边在她耳边道。
房外的婆婆刚要进去点上蜡烛,被翻红浪,娇喘低吟声就传了出来,现如今公主和驸马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见过大风大浪的婆婆都不禁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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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章 第四章 晒日头
暮春时节,前几日雨水不断,连室内都总带着点轻寒。今日庭院中倒是日头正好,附以开得盛极的海棠,花飞蝶舞,好不养眼。
林倾珏体质偏寒,苦于这挥散不去的湿气已好几日了,逮到这好天气,午后就差人搬了把酸枝木摇椅在院中晒太阳。
轻柔的风拂过,她的衣袂随风而舞,飘到一旁跪着的陆却面前。
林倾珏看向正跪在一旁格外安静的人。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衣袂似有似无地挠着少年皱起的鼻,许是带来痒意,他湛蓝的眼珠直直盯着那根衣带,顾及她才没伸出手去抓开。
真的像极了狸奴,林倾珏翻了个身,让身子压住不听话的衣袂。久违地感到如泡澡般的暖意。阳光柔柔的并不耀眼,她眯着眼看着青穹上各形各色的云,脑海中漫无目的地闲思。
青珊在屋里干活,绛月一听她说不用在边上候着,就急吼吼地出去玩了,此刻近处就她和陆却两人。他长相柔美,脑子却不傻,挨了几顿罚后。明白除了呆在林府,他别无他选,倒是一改刚见那倒胃口的作风,变得有几分乖巧。
正安安分分地跪在硌人的石板上,这感觉一定不怎么好,要不他也不会隔会儿悄悄抬起一只腿休息段时间。
林倾珏也并未生出让他回屋的念头,毕竟猫儿还是得适当地晒晒太阳,才能长得毛光水滑的。那这次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林倾珏闭上眼,不会儿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前几日绵延的雨水残留的寒意,通过青石板浸过单薄的布料,动辄被罚跪的双膝,酸疼难耐,陆却简直苦不堪言。这得留下个毛病了,陆却心里如明镜般。
他侧过头去看那好不安逸的郡主,措不及防地看见一张恬静殊美的美人面。她要是一直如同睡着般安分就好了,陆却终于敢用大手搓揉下发酸的膝盖。
这段时间日日跪着,膝盖上的淤青就没消过。他皮肤又白,看起来伤势可怖极了,不知道受了什么非人的对待。不过这郡主对他,也确实不同个人也就是了。
陆却的眼不自觉被这满园的珠帘粉棠吸引,开得正盛,扑天盖日地倾洒下来,当真如其名一般。这品种并不名贵,只不过他平日里被拘在陆府,连个踏春也未曾有过。
小时顽劣,听闻陆涟的其他孩子们谈论上元节灯会何等的繁华,他翻墙出门,其实那天已不是十五,街上只不过寥寥几家铺子还卖着花灯、蜜饯等小玩意儿。却已经是他小小世界里,目之所尽的繁华。
回家时,即使他唯一一件尚算体面的衣服上,沾满了被人推搡所致的脏污,他还是兴高采烈地拿着那盏在河边欗鉎捡的小花灯。
直到他和母亲被大怒的陆涟关进废旧的柴房,母亲生他时难产,本就体弱。住进了那四处漏风的柴房更是一病不起,自那后母亲便再也没下过床。
他自知长相奇异,陆家容不得他出门面世,教人知道陆涟有这么个怪物儿子。小孩子没人愿意跟怪物当同胞兄弟,连被他看上一眼他们都觉得晦气。也没人看得起他的胡族娘亲,他们都认为要不是这异族人罪孽深重,怎么生出的儿子面带异相。
只是不知母亲这时在作甚呢,一思及此,陆却心情愈发低落。垂头丧气地,脑袋像打了霜的茄子。
“娘亲娘亲不要丢下我”却是那摇椅上的姑娘似是魇住了,翻来覆去,香汗淋漓,鬓发潮湿地贴在脸上,狼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