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1)

秦夜来撇撇嘴,口是心非地逗他:“那我还得再看看,说不定这是你的法术,拿来诓我的。”

沈初茶闻言只是笑,任她四处走走看看,收在宽袖内的手指刮蹭着愈发瘙痒的拇指根,心下一阵难耐的狂怒。

事情竟在这时不由他的意,实在像是老天爷戏弄他。默默攥紧拳头,他瞥了一眼乖乖巧巧的少女,轻咳一声:“那个...夜来,你先在庭院里自己看看,我...我去准备一个东西。”

看来只能提前把求嫁的礼物拿出来顶替了...他已经能感受到指腹刮在粗硬鳞片上的质感,不能再拖了...这不稳定的魔血随时可能让他在秦夜来面前变成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万万、万万拖不得!

“是什么东西呀...喂?”秦夜来观梅入神,迟迟回过头来,那原地早已不见人影,她心中虽觉得古怪,却也不再多想,只当是他还有新的惊喜要给她准备,心头又多了一丝丝甜蜜。

沈初茶不在,这院子总归还是冷清了些,她拢了拢披风,正准备往他所说的锦鲤池子走,却不料随意斜眼一瞥,一道明黄撞入视线中,这种黄色她并不陌生,似乎是...蔚卿常用的符咒的颜色。

唉,说来烦闷,没想到蔚卿这出任务竟然要这么久,沈初茶说他有更多师父交代的事情要去做,想来也是,毕竟相比于强大的沈初茶,那位高大的中年男人对蔚卿更是宠爱有加,纵容着他把整个府邸搅得鸡飞狗跳...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所以他有额外任务似乎也能理解。

难不成正是因为太久未见,所以看到符咒她也会自然而然想起他吗?

虽是这样想着,她还是轻轻探出脚,把那张符咒四周的软泥扒拉开,可还没扒拉几下,沈初茶的脚步声就遥遥传来,她不知为何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随便踩几下把那抹鲜亮的颜色给盖了过去。

“...夜来!”“我、我在的。”

青年快步走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精致漂亮的小方盒,秦夜来定睛一瞧,半晌也没瞧出个名堂来。

“这就是最后的惊喜,”他神秘一笑,身体走动裹挟而来的风似乎携着某种奇异的药香,秦夜来本还想多问一嘴,可他这样一说,只好把视线放在那个盒子上。“也是我的心意。”

伴随着他话音落地,盒盖被缓缓揭开,赫然露出里面躺着的一株药草通体呈蓝绿色,花为鹅黄,没有一丝药草该有的气味,像是死去一般安安静静地躺在盒面上的织锦内,唯有其上漂浮的丝缕白烟象征其品质不凡。

“这是绛云仙株,它的叶片便是绛云仙草,”沈初茶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语气深沉轻缓,“食用之后,你就可以拥有人人羡慕的至纯灵根了。”

秦夜来只在书本上听过这种药草的名字,可从未想过它竟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能为自己所用

“绛、绛云仙株......”

她的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株药草,唯恐自己的失误让这千金不换的宝贝染上尘埃,又怕自己过重的吐息污浊了它的根叶...一想到往日自己因为毫无修仙天赋而被人蔑视被人嘲笑的经历,想到父亲的叹息和母亲的无奈,心头五味杂陈,而沈初茶只是静静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在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之时,恰到好处地把她揽入怀中。

“我心悦你,夜来。”他低声道,“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而强大,也不希望你依靠我而成长,若你需要力量去做你自己,那我便给你这股力量...夜来,你首先是你,再是我的爱人。”

他说的话无不直戳她内心最柔软的深处,泪水嘀嘀嗒嗒浸湿他的外袍,可他依然没有松手。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哪怕不得不让计划提前。

作者嘚吧嘚:我好恨啊,为什么大学不是一天考完!才六门诶,硬要分成一个星期去考,加上复习周得三周,我这周就先继续保持一天一更好了,如果我咕咕咕了那就是我复习熬夜太晚所以来不及写了。

0194 第一百一十四章(2) 告白

有一说一,夜弼仙气飘飘地出现在顾临渊眼皮子底下时,她没有表现出半毛钱的惊讶,这让速来在惊叹声中浸泡的鹤很受伤。

对此,黑蛇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她习惯了我,自然对你没那么感兴趣。”把他气得跳脚。

碍于自己圣洁的人设光环要普照所有人,所以他没有把对魔王过度压榨劳动力的愤怒写在脸上,而是保持着他始终如一的温和笑容和村子里的人一一见面握手然而方式却显得有些恶劣,尤其是在面对使者和玄亮玄雅时,他先以人族模样和他们打招呼,再当面现出自己的羽耳和魔角。

“你好,我是夜弼。”他笑得亲和力十足,另一边,三个人面色难看得仿佛吞了整个茅厕。

王阿婆在顾临渊和缚杀的联合疏导下终于接受了伏湛就是魔王的事实,而那些帮工也不得不陷入了好一阵的震惊中,可他们发现无论身份如何,眼前的魔王大人始终是一副样子,他们也并不需要行使多余的礼仪,便渐渐放松下来。

就连当初坏话连篇、对魔族的未来倍感失望的秋吉,都慢慢放下了一些偏激的想法,虽然面上依然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而沈灼槐在那之后便被缚杀软禁了起来,但只是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并未监视他的其他行动,顾临渊时不时去看看他,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在他床边坐着,看他消瘦的身体倚靠在脱皮的墙壁上,颓废而消沉。

她虽然会因此感到担忧,但也不会为了他的这种状态而同缚杀置气,这一切在她看来都像是他自作自受,缚杀的惩罚方式放在她眼里简直像给闯祸的熊孩子发糖。

“你身体的大致情况我了解了,”夜弼收了把脉的手,语气不太轻松,“事实上...不容乐观,你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禁术的力量,它正在慢慢破坏你的肉体,但又温养着你的灵根,你的失忆是外界刺激这股力量的结果,但它又同时转化为你的修为,也就是说...你已经有筑基大圆满的实力了。”

“很牛逼吗?”顾临渊凑到缚杀耳边咬咬。

“嗯。”黑蛇捏捏她的手心,“可以轻而易举地对付一个低级魔族。”

“别拿自家人打比喻。”她屈指在他手掌里挠了挠,眼睛四处瞟了一圈,还好方才没有路过的魔族,夜弼似乎只是因为他们在虐狗从而面如菜色,“那你呢?”

“我是分神大圆满,”他有问必答,又怕她不理解,耐心地解释道,“从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再到分神,之后是合体、渡劫和大乘,最后就飞升了。大圆满就是...”

顾临渊:“我知道,天花板嘛。”

“对。”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身后甩来甩去的尾巴勾住她的手腕,没边似的卷呀卷,冰冰凉的鳞片蹭得火炉面前快被烤熟的她一身舒爽。

夜弼这次前来,也顺手把夜戮那边囤积的资源带了一些,虽然缚杀的指令是尽快撤离,但考虑到他自己是个娇气的主,不像黑蛇那般自幼在各种致命的环境里摸爬滚打,他还是带了一小捆上好的炭柴。

这下可就便宜了顾临渊这个人族。

“还要不要听医嘱了?”夜弼没好气地打断两人,“禁术这种东西我没有研究,可能放眼四海之内也只有孟溪东能解,不过...求他还不如自尽。”

缚杀抿了抿唇,他没告诉他眼前的少女在失忆之前就用得一手禁术,而这绝非是孟溪东教出来的手笔,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虚无缥缈的沈灼槐,可目前他已经和那具肉体逐渐粘合,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威胁和敌人,寻求他的帮助只能暂且搁置。

...他甚至没办法杀了他。

“目前,禁术对她造成的侵蚀如何?”

他的心思比班上一些女孩还要细腻,这一问不要紧,可问的是他,顾临渊猜不透背后的意思,便打心眼里害怕他又要拿自己所剩无多的性命去赌一些机会,连忙下意识捏紧手里乱扫的尾尖,“我...我目前没什么不适,真的,我觉得还是先解决他比较好。”她指了指缚杀。

夜弼笑不出来了,他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顾临渊逐渐理解一切。

“操。”她气得飙C语言。

“不过确实如她所说,”夜弼转向一侧男默女泪的罪魁祸首,他正因为顾临渊的手而将注意力转移到尾巴上和她较劲,跟小孩似的愈发幼稚。可夜弼骂不出口,他只能短暂地沉默片刻,耐心等小朋友注意力转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