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1)

“灭世之力”。

“在想什么呢,小祖安?”林沧海晃着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恢复到平静,忍不住轻抬一侧眉梢,“思考有结果了?”

有没有可能是林沧海在撒谎?

这个念头在顾临渊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她持保留态度排到一边。林沧海和她虽然没有恩仇,但凭借她这样一时兴起就把她给弄进书里这种件事来看,此人并不按套路出牌,似乎更喜欢“玩弄”的感觉。

等待实在无聊,林沧海玩腻了手掌上的空间,慢悠悠道:“曾经我在调试这个空间时,抓到过一个不乖的孩子。”

顾临渊一个猛回头:她敢肯定这个所谓不乖的孩子就是沈灼槐,他窥见了这个世界的秘密,所以才敢冒充系统的名义使唤她这么久。

“那个孩子是我制造的残次品之一,本来应该待在空间里好好地历经轮回生死,结果另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居然支撑着他逃过了死劫结果很显然嘛,他活下来、毁灭了这个空间,然后把我给吵醒了。”

话已至此,不打个哈欠实在对不起这段意识存在的时日,林沧海很夸张地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久睡刚醒,然后才继续道:“那个孩子渴求他不该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一个人拥有,可他逾矩了、他跪在地上求我呢,求我赐予他,我这人实在是心软,就说,哎,我只能给你召唤她的权力,他很快同意了。”

“毕竟冒险跑到我这个作者面前,只能是死路一条吧?他能做的只有妥协罢了,哪怕我声厉色茬地说:‘不行,你给我马上死!’,他也必须照做呢。”

“召唤她...”顾临渊呢喃片刻,犹豫着抬起头,“难道是…我?”

“你猜?”林沧海眨眨眼,很没品地笑了笑,“要是这些事情全让你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哦对了,那个残次品女主角已经半觉醒了哦,若是等到她完全觉醒那偏激的灵魂,哪怕是完成品也救不了你。”

残次品?完成品?

顾临渊还想再多套些情报,可林沧海已笑着捏出一个空间之门请她离开了,也许她再不走、下一秒就会被她一脚踹出去,可她不甘啊临门时她鼓起勇气,特意大声问道:“完成品是谁?!”

林沧海依然是操着打趣般的语气。“是男主角哦。”她话音未落,顾临渊眼前白光一现,再睁眼,头顶已恢复成清河镇客房的房梁,而眼前则是那张林沧海捏出来的系统面板,像是在提醒她般拼命闪现着。

“女主觉醒…?”顾临渊尝试伸手点击苏姣的名字,果然由上衍生出三条分支:觉醒值、感情线和修为,底下还贴心地提示她“长按查看数值和解析”。

果然正如林沧海所说,苏姣的觉醒值已经过半了,而按照折线图所反映的情况来看,这个数值并非缓慢平稳增长的,而是在几个关键点节点,比如苏府的一些变故…为什么会有秦夜来事件?

她点击这个节点,这一段小增长显示苏姣守株待兔未果,却被神秘人欺侮、身边侍女被重伤,心中愤懑从而觉醒了变强的意志。

......原剧情里可压根没这个情节啊!!

可转念一想,她此前营救秦夜来时出现的蔚卿和黑衣人也不是剧情里应该出现的角色,突然又觉得这个神秘人好像并非她不可理解的存在了,再一想,“神秘人”的概念似乎又和救她的“黑衣人”有所重合...难道是那个义士把苏姣和她的手下认成了其他的山匪?

她继续阅读下去,只见觉醒值增长最快的地方居然是最近,她点开时间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黄娥事件。

那天她和白清延等人等候多时没有看到她,原因是她混入了另一支出宗的队伍,可那天白清延的脸色很明显不对劲,这种队伍...只有可能是原作中令苏姣悲愤交加产生“铲除千华宗”这一念头的根源女军。

女军,顾名思义。说白了就是把那些被吸干修为的女修打扮成为朝廷争光的巾帼,再到前线上去挡子弹罢了,而那些一个个被荼毒被洗脑的女人们还自鸣得意,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莫过于此。

而原作中苏姣可是在几近渡劫后期才误打误撞发现的女军啊...这进度也推前得太快了,难怪她的意志会被如此催发,想必原作中她将千华宗所有男修抽尽修为只留毫无思考力的行尸走肉也是出于这般愤怒吧。

愤怒真是个好东西,能强化苏姣的意志,在她出走的这段时间里让她增长了不少修为,但也为她日后的偏激埋下祸根。顾临渊始终觉得要做一个理性人,至少她一想到蔚卿那样的傻狗子也要变成躺尸...她就想打人。

不管怎么说,这个系统面板确实给她带来不少方便,可现在她才感受到,自己的竞争压力可真你妈大啊...!!

作者嘚吧嘚:明天八点考试我睡不着来更新一发,晚安。

0131 第八十一章(1) 孤枕难眠

她再定睛一看,好家伙,男主角那一栏的好感条居然才走了不到一半,果然傀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基础,还得需要她想点办法来提升好感度,可缚杀...不行,她要回去,就必须要攻略傀,至于缚杀那边,她会和他解释清楚

哎呀,怎么想怎么像个渣女,可她又不想背负渣女的名号。她能明确感受到自己心中衡量理性的天平往名为“缚杀”的一段稍稍倾斜,但天平旁又杵着一个小祖安在碎碎念:你要回去,你还只是个普通的高三学生啊!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里看不到缚杀对她的好感度:若是可以看清他的心,她肯定能做出最佳的判断,可他们分别也有一段时间,她要是能读心也得等待相逢的机会,如今只能躺在这张他间接提供的安身之所里,满脑子都是他的心之所属。

缚杀啊缚杀,要是他不爱她,那她得有多亏呀?就好像一封没有寄出的情书,上面浪费的全是她的笔墨和真情。

翻来覆去实在难寐,顾临渊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可想来想去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他身上她沉吟片刻,干脆就放开脑海里的缰绳,任思绪如野马在幻想的海洋里恣情奔跑:缚杀在窗外冲她笑;缚杀坐在屋顶上看月亮;缚杀埋在她怀里小憩...黑蛇的身影就这样渐渐充实了整个房间。

她更加睡不着了。

缚杀顿住手中的琮毛笔,笔锋擦着纸面而过,留下一串如省略号般沉默的墨点。

夜弼将油灯擦得亮了些,昏黄的光芒晕开魔王少年般的眉眼,连同苍白的脸色都渲染得多了分生机。“这下好了。”他调了调光线角度和方向,让灯光下的魔王看上去更加立体。

“辛苦了。”缚杀颔首,报以淡淡的微笑,夜弼倚靠在案几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视着他手头的案卷,打趣道:“你若是能想办法解了那毒,倒真是给我最好的回报。”

“还暂时不可,”魔王点了点墨汁,继续批写,“至少它能够令我拥有更强大的实力,我需要它助我一臂之力。”

“哦”夜弼刻意拖长声线,“我知道,魔王后继无人这种理由已经没办法让你叹气了,那咱们换一个吧,比如你设定的那个‘继承人’。”

“有何不妥吗?”缚杀抬眉。

“倒也不是,只不过我得为这件事道歉,毕竟我破例读了你的心。”夜弼优雅地伸手扑去肩侧落下的灰,声线平稳得仿佛不知情自己犯了历代相传的大忌,“苍燎已经安置好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凛雪了吧。”他刻意没提秦温,魔王的态度实在模糊不清,他甚至怀疑他会看在蛇母的面子上放弃和秦温的对立。

“是,”缚杀的嗓音染上笑意,“他突然向我投诚,原因是诡部统领夫妻双双因意外去世,他不愿再追随秦温,看似是在向我求这统领一职...”

“我怀疑统领之死是他的手笔。如果没记错的话,诡部的人在暗中追杀那个小家伙吧?居然还误打误撞碰上你了,真是巧。”夜弼想起雪鹰那副诚惶诚恐的嘴脸,心底冷笑一声,下意识屈起手指,不过这个小动静很快被批案的魔王给发现了,他用笔杆叩了叩案面。

“不要过多发动你的能力,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他沉嗓警告道。

“会不会是...投名状?”不能使用能力,可白鹤长久以来对人性的窥探从来都不模棱两可,他照样能半斤八两地猜测对方的心理,“不是对于你的,而是...另有其人。”

“言之有理,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你读心一罪了。”缚杀淡淡地点了点头。

夜弼顿时垮起个批脸:“别啊王上,能不能诸个九族,除了我以外的那种,我恨死夜戮了,总是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的,手伸得比树根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