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低头,隔着衣服在他肩头发泄似的咬了一口,而后愤愤:“你又骗我,今晚你自己看着办。”
江秩抒将他搂得更紧一些,在陆景耳边笑道:“那等会儿晚饭你得吃饱些才有力气。”
陆景发誓他吃了三碗饭,精力也很充沛,但第二天隐隐作痛的屁股再次证明,他反攻又失败了。每一次的前部分都很顺利,江秩抒也很配合,可最后的结果都与自己的计划背道而驰。
陆景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哪个节点让江秩抒有机可乘且自己还心甘情愿由着他。
江秩抒太狡猾了。
吃完早餐陆景扶着腰提出中午再战一回,大有反攻不下势不休的架势。江秩抒难得拒绝:“我也很想,但中午约了人。”
出门前,江秩抒还不忘调戏一番:“等我回来再好好切磋。”
再推开那扇熟悉的房门,恍如隔世。
许医生笑着上前握手:“好久不见。”
江秩抒回握颔首:“确实有许久未见了,许医生。”
落座后,许医生艰涩一笑:“于我这个职业而言,并不希望我们会面的次数过多,江先生上次来还是两年前的圣诞夜,我以为咱们不会再碰面了,当然也是我希望。”
江秩抒抬眸:“今天不是来访者,是以朋友的身份邀您吃个饭,”顿了半秒后加重语气补充道:“往后都只是朋友的身份。”
“抓住你的太阳了是吗?”
江秩抒点头:“是,抓住了。”
江秩抒再联系许医生是在陆景宿舍门外听到他说那句恶心的时候,极力封存的记忆在脑中翻涌,耳边响起再也不愿回忆的污言秽语。苦涩的过往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心脏,撕裂的痛感蔓进四肢百骸。
追不上他的小太阳了。那一刻,他开始怀疑,第一次有了放弃的念头,害怕自己的一厢情愿会给陆景带去负担。
天色已晚,江秩抒还没回来,陆景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脑中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焯好水的鸡肉再次下锅,一勺盐,一勺生抽,三颗冰糖……”陆景拿着手机边看边操作,只是翻了整个厨房都找不到冰糖,好在便利店离得不远。
“陆哥。”
陆景闻声顿住脚步,迟钧见到陆景眸子都亮了不少,“我问了陈笑哥,他说你在这。”
“找我有事?”陆景心心念念灶上还在炖着的鸡。
迟钧开门见山:“关于江学长的流言我也看到了一些,陆哥你要不要再考虑?我担心你受到伤害。”
陆景脸色变了,看着迟钧一字一句:“没有铁证的流言都是无稽之谈,我认识的江秩抒很好。”陆景虽说得义正言辞,但对此他也不甚羞愧。
“我有证据。”迟钧将手机递给陆景,照片中,看不清脸的男人搭着江秩抒的肩,样子亲密异常。
“今天恰巧碰到。”照片是真的,恰巧碰到也是真的,但他没告诉陆景他们从什么地方走出来。
“朋友之间搭个肩很正常,我就经常搭着陈笑。”陆景心里清楚,对江秩抒来说搭肩已经不算正常了。
“我相信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迟钧看着陆景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江秩抒回来得不算晚,陆景沉着脸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弯腰换鞋,然后朝自己走来,手快碰到时陆景声音冷冷:“和谁吃饭了?”
听出他话语里的淡漠,江秩抒的手微怔:“一个朋友,许久未见所以聊得久了些,生气了?”
陆景抬眼看他:“可以勾肩搭背的朋友?”
“你,看到了?”江秩抒垂下眼眸,神情闪过诧异,想要解释时陆景已经起身,卧室门被重重关上。
桌上他给陆景点的外卖还没拆开,一股烧焦的糊味从餐厅飘来,江秩抒看着卖相不怎么好的菜肴,心尖涌上阵阵暖流。
第66章 深陷
陆景房门甩得响却没落锁,江秩抒推开门就看到阴沉着脸,眸中藏着缕缕不悦的小河豚。听到逼近的脚步声,陆景冷哼一声将脸别向另一边。
江秩抒坐在床边,手搭上陆景双肩将他的脸掰过来直视自己:“对方只是我的一位好友,人家孩子都到会走路了。你看到的勾肩搭背可能是我下台阶时不小心踩空,他扶了我一把,除此之外真的再无接触。”江秩抒贴上陆景后背:“我说的句句属实,别生气了好吗?”
话说开了陆景也没想继续怄气,但自己饿着肚子生那么久的气,轻易被哄好也太便宜江秩抒了。他蜷着身子不让江秩抒碰他:“滚开。”
江秩抒非但没听,还死皮烂脸贴上:“我错了。”认错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房间的灯被关掉,江秩抒循着陆景的嘴唇纠缠而上,陆景挣扎着朝他腹部重重踢了一脚,江秩抒疼得发出闷哼却没从陆景唇上离开。
细腻的亲吻仿若丝丝细雨般落得很轻,慢慢浸润陆景略微干燥的唇瓣,一点一点,温柔缠倦。陆景握紧的拳慢慢松开,手不自觉勾上江秩抒脖颈,甚至主动迎合。
江秩抒掺着迷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轻唤:“陆哥。”
陆景被这个称呼砸懵,他停下来从江秩抒唇上退开,借助窗外洒进的光亮疑惑打量。这个称呼从任何人嘴里吐出都很正常,独独江秩抒的叫唤落进耳朵里便生出极为不自然的诧异。
看出陆景的困惑,江秩抒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陆景的眸中闪着点点光亮,转动间带着别有用心的狡黠:“还记得在温泉山庄我们拉的勾吗?你说我叫你陆哥就让我睡,”他俯在陆景耳边又喊了一句:“陆哥。”
江秩抒今天的里衣穿了件白色衬衫,领间配条黑色领带,外套已经被他随意扔在地上,说话间领带也被他单手粗暴扯开。
下一秒,被扯开的带子就缠到了陆景的腕上,手被绑住时陆景有些惊慌,抓住领带用力扯,另一端缠在床头一角被陆景拉得吱吱作响。
江秩抒生怕陆景受伤,覆上他的手腕安抚:“没事的小乖,别紧张,那是我的领带。”江秩抒喝了点酒,淡淡的酒味在陆景鼻尖漫开,他似乎也有点醉了。
手被缠着,眼睛也被江秩抒的手覆住,极致的紧张和刺激感在体内肆意叫嚣,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羞臊却又期待。
“好好感受,所有关于我的一切。”
浪潮将他席卷进深海,陆景溺水了,很深很深的海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