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第58章 旧账

陆景现阶段使用的战术是“细水长流”,像轻盈的飘雨,经时间累积潜移默化渗入土壤中,让江秩抒习惯自己的存在,贪恋情爱的缠倦,待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自己再纵身抽离,独留江秩抒在虚假编织的情网中沉沦。

他的计划进展得异常顺利,江秩抒明显愈发依赖他。陆景也慢慢习惯了江秩抒的转变,对于他温顺黏人的一面陆景说不上讨厌,反而还挺受用,他小鸟依人的样子,陆景总算有了当猛1的感觉。

“陆景同学,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江秩抒捏着陆景的脸,将他思绪扯回。

“在听呢。”陆景回过神来,思索江秩抒刚谈起的话题。什么来着?他说心情不好,不开心,对。

陆景心虚一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江秩抒加重手上的力道,陆景疼得嘶了一声,又不敢把他的手拍掉,毕竟是自己走神理亏在先。

“我说明天有个聚餐,不想去又不能不去,很愁人。合着跟你说半天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果然追到了就不上心。以前某人每天都会主动找我聊天,为了找话题拿分期当借口,每周一次的转账变成每天一转,但现在竟这么敷衍。”江秩抒不常和陆景诉苦,偶尔诉诉衷肠对方还不走心,嘴角的笑意也冷了,板着脸等陆景哄他。

陆景自知理亏,但他一个直男哪会哄人,况且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人。他稍偏过身,偷偷掏出手机搜索:男人伤心该怎么哄?

想想觉得不准确又在前面加了几个字:23岁

搜索出来的方法很多,却没一个适用,陆景索性将几条还算正常的结合到一起。

照着步骤,先是勾了勾江秩抒的小指,等他看过来再坚定地拍拍他的肩,最后加上一句有力的安慰:“别不开心了,我在。”

说出来才觉得好中二,和江秩抒说的感觉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江秩抒没有嘲笑,握住搭在肩上的手抬眼望着陆景,深邃的眸子缠上浓郁的情愫,声音低沉蛊惑:“你知道该怎么让我开心。”

字句被陆景自动拆分揉碎从耳朵进入心肺再细品体会。

是的,他知道让江秩抒开心的方法。

望着江秩抒透亮得宛如蓄满一池春水的眸子,殷红的嘴唇微张,他俯身缓缓靠近,肩上的手移至江秩抒的下巴,捏住微微往上抬。不知是受到了江秩抒的蛊惑还是心虚的讨好,他甘愿主动践行让他开心的法子。

唇瓣相贴的触感一如往常的温润柔软,有了前面的多次经验陆景变得镇定许多,可被对方衔住研磨的时候身体还是无法抑制地轻颤。无论吻过多少次,积累了多少经验,都会再次步入深陷其中的后尘。像自以为熟识水性的人妄想挑战深海,却反被裹挟而来的浪潮紧紧拉扯使其无法自拔,最后连挣扎自救的能力都全然丧失,只能任凭海浪卷起沉浮。

“我要……溺水了。”陆景的声音细弱蚊蝇,几乎无法溢出。

宛如劣性惩罚一般,江秩抒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吻得更深一些,唇舌撩拨,掠夺方寸之地的稀薄空气。

陆景嘴边泄出的呢喃变成呜咽,呼吸也变得粗重急促,江秩抒在他生气之前及时松开。

被放开后的陆景靠在江秩抒怀里,下巴虚虚地搭对方肩上,张着被磨得殷红的唇瓣大口换气,脸颊因缺氧泛起一层粉红,像个刚被打捞上岸的溺水之人。

江秩抒笑着打趣:“一个猛攻的肺活量这么差,传出去怕是会被人笑话。”

陆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以为体力不错,却被两分多钟的亲吻弄得如此不堪,传出去确实丢人。

陆景瞪了他一眼,毫无可信度地反驳:“我只是太累了,昨晚没休息好。”

江秩抒对他的反驳不置可否,自顾自说道:“没关系,只是不太会换气,亲多了自会游刃有余。”他起身殷勤地给陆景倒了杯水。

陆景哄人的法子见效显著,某人几分钟前还冷着的脸如今嘴角又噙回浅笑。

“对了,明天饭局后周末还剩一天,周日去玩?我们还没正式约过会呢。”趁陆景还没骂人,江秩抒先转移注意力。

“可以,你有什么计划?”平复呼吸后耳根和脸颊的绯红也褪得差不多了。

“主要看你,我都听你的。”江秩抒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样,陆景自然揽下做攻略的任务。

趁江秩抒没注意的间隙,偷偷转过身再次暗箱操作:情侣约会项目?

下一秒删掉,再次输入:两个男生的约会项目?

江秩抒叫了他一声,陆景一个激灵转身:“怎么了?”

江秩抒牵着他离开画室:“时间不早了,先吃晚饭,明天你再慢慢想,去哪玩,玩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和你一起。”

嘶~陆景抬手揉了揉耳垂,刚降下的温度又升起来了。

江秩抒的聚餐结束时间比预计的晚很多,他从餐厅出来回复陆景消息时已经晚上十点多。陆景看到回复立即打了语音,第一时间问他:“喝酒了吗?”

江秩抒如实回答:“小酌了几口,别担心,还没什么醉意。”

聚餐的餐厅离学校不远,仅十分钟的脚程。江秩抒从商铺街道出来拐进一处静僻的巷子,对面有家小酒吧,巷口处有两个扶墙小解的醉汉。

陆景能清晰听到江秩抒的脚步与微重的吸气声,他叮嘱江秩抒:“别走小巷,多绕点路走人多的大道。”那里经常聚着许多醉鬼,之前有不少同学从那经过遭到醉鬼骚扰,此后便少有人敢走那条捷径。

江秩抒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怎么办呢陆景同学,我已经走进来了。”

接着陆景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醉汉含糊搭讪的话音,不免有些担忧:“我过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很快……”

江秩抒还未说完的话变成了一阵滋滋的电流声,手机被摔到地上,屏幕闪出破裂的花痕。

传进陆景耳朵的声音模糊不清,他知道江秩抒遇到麻烦了。

挡在江秩抒身前的三个男生面露不善,浑身散发刺鼻的酒气,开口时更是酒气熏天:“哟,这不是清冷男神江秩抒嘛,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死样子。欠我的账你没忘吧?我可还一直记得,既然今天有缘碰到,那笔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江秩抒被那刺鼻的味道熏得不轻,拧眉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江秩抒明显嫌弃的动作恰好刺痛了那人的心,他发了疯似的往前拽住江秩抒的衣领:“别总是摆出一副谁都看不起的高贵样子,一个死基佬装什么清高?还不是让别人压在身下。这样吧,今晚你取悦我,要是把我哄开心了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

江秩抒掐住他的喉管用力一捏,男人吃痛撒开手,身后两个跟班立即上前扶住,江秩抒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冷笑一声:“你说的账是六年前被我当众打得鼻青脸肿的事吗?”

“江秩抒!”柴傲红了眼,发狠地朝江秩抒扑过去。江秩抒攥紧的拳头还没挥起就被人往后一拉护在身后,陆景一脚踢中柴傲腹部,他踉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