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就看到小堂弟缠着大人哭闹,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小孩子哭闹很正常,江秩抒绕到上楼,突然听到无奈的嘟囔声:“奇怪,那袋爆竹到底哪去了?之前还看到在桌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原本想要上楼的江秩抒又折回来,对哭包小孩招招手:“小嘉影过来。”小孩吸了吸鼻子屁颠屁颠跑过去。
江秩抒从口袋拿出一个红包,小孩哭声就止住了,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一眨地看着江秩抒手上的红包。
江秩抒递给他,柔声道:“拿了红包就别哭了,也别找那袋爆竹了好吗?”
他点点头,接了红包道了谢就开心地跑过去让妈妈帮擦脸。
吃过晚餐,陆景一家就驾车返程,出小区路口时赵女士朝路边站着的一个人影喊了一声:“小抒?”
陆景抬起头也朝窗外望去,还真是江秩抒。
陆先生停车,降下车窗时陆景冷得缩了缩脖子。
江秩抒稍稍弯腰往车里看,礼貌打招呼。赵女士问他:“怎么自己站在这儿?”
江秩抒温声回应:“爸妈先送喝多的伯伯回家,我在等他们。”
赵女士忙不迭唤他上车:“外边冷,跟小景回家住一晚吧,我通知你母亲。”
江秩抒偏头向陆景询问:“可以吗?”他目光灼灼,即便车内的光线不甚明亮也能将眼中的脉脉含情看得一清二楚,陆景瞪他一眼,好似在说,一定要在这时候作妖是吗?
半晌得不到回答,连赵女士都不由转头用眼神提醒。
陆景才缓缓开口:“当然可以,求之不得。”说完别过脸不再搭理江秩抒,生怕他再说点什么让人察觉。
江秩抒坐到后座,宽敞的空间偏和陆景挤到一处。他把手伸到陆景面前,白皙的手被冻得通红,只是举着手不着一言陆景就明白他的意思,略显无奈地撩开羽绒服外套,露出里面卫衣的口袋。
江秩抒嘴角噙着笑,不客气地朝温暖的口袋探进。跟赵女士则又是另一副彬彬有礼:“今晚就叨扰了。”
赵女士话语热情,欢喜非常。
下了车,江秩抒跟在陆景身后上楼,轻车熟路地进到客房洗澡,再敲开陆景的房门,快速溜上他的床。身子放松摊开,倚靠着靠枕拍了拍身侧的空位:“上来。”
陆景对那个理直气壮鸠占鹊巢的家伙深感无奈,抬手往门口指:“该是你下来,然后回到客卧。”
江秩抒不予理会,半眯着眼直勾勾看他。
房门突然被敲响,陆景只能先去开门,门只开了半条缝,赵女士看他探出的脑袋问:“明早想吃什么?”
“都可以。”
赵女士比了个明白的手势,要往客卧走,陆景立即拦住,原本开了一个小缝的门意外敞宽,赵女士自然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江秩抒。
她神情闪过一丝诧异,疑惑道:“你们一起睡?”
第54章 奖励
陆景飞速运转大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转身朝江秩抒瞟了一眼,示意他赶紧救场,江秩抒则不以为意。
“那你们早点睡,早餐我就自己看着安排。”赵女士云淡风轻说了一句,转身离开时还帮他们把门带上。
“就走了?”陆景走到床前神情是惊慌后的错愕。
江秩抒倒是闲情散漫:“不然呢?”
陆景倒不是想欲盖弥彰地解释,只是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太符合常理。
江秩抒问他:“阿姨看到你和陈笑睡一个床她会觉得奇怪?”
陆景立即摇头:“当然不会,除非陈笑是女生。”
江秩抒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敲:“那不就是了,你心虚什么?”他侧躺着,一只手曲着撑在床垫上,视线在陆景脸上盘桓:“你和陈笑同在一张床上睡过?”
“很多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次放假两人都互相串门,既热闹也更有家的感觉。
“哦。”江秩抒只应了一声便转过身背对着陆景,被褥拉高差点掩住整个头部。
陆景只觉得莫名其妙,也关了灯背过身,强阖上眼几分钟后也有了几丝朦胧的睡意,才拢好被子身侧骤然传来低低的声音:“以后不许了。”
已经过了好几分钟陆景哪会将这句和前面的话题联系到一起,况且上个话题谈论的是什么早已忘得烟消云散,只当是江秩抒梦中的呓语,陆景随口应着:“好好好。”
吃过早饭江秩抒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趁只有两人还在餐厅逗留的间隙,陆景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江秩抒背着手闲庭意致走到落地窗边欣赏外边的风景,他反问:“你希望我早点走还是多留会儿?”
他并不想让这个大漏勺在父母面前晃荡,陆景还在思忖回答话术,江秩抒突然疾步走进小院,恭敬地从赵女士手上接过剪刀:“赵阿姨,我来吧。”
赵女士想剪些花插起来装饰,江秩抒凭借对色彩的了解,搭配的花束深得赵女士的喜欢,两人就鲜花这一话题畅聊起来,陆景透过落地窗听得不真切,但看得出赵女士笑得很开心。
油嘴滑舌,陆景心中腹诽。
江秩抒帮赵女士插好花就到陆景卧室与同学和导师连线开了个线上会议,陆景不知道他在忙,推门进去喊了很大一声:“学长,赵女士问你午餐想吃什么。”当然不是她做,赵女士特地请了外援,因为等会儿江妈妈他们要过来。
江秩抒原本带着耳机说着什么,突然被打断后顿了几秒,用唇语对陆景说了“都行”两字便继续他的发言。
陆景顿时玩心大起,走到江秩抒身后在他腰上挠了好几下,江秩抒处变不惊,扣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软塌上,制止陆景的过程他依旧有条不紊地陈述,未受到影响而停顿。
他站在陆景身后,手压在他肩膀上,使陆景不能离开软塌。陆景也并不是真想捣乱,肩头被不轻不重压着便顺力静坐,不再动弹。
少时,只听江秩抒说了句:“好的,大家也快乐。”就将耳机摘下,手机也随意扔到一旁。
江秩抒的手从陆景肩膀移到后颈,迈了几步绕到跟前,俯身靠近,玩味地看着陆景。锋锐的目光在他脸上游走,像一条缠绕的细线,不断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搅得周身空气都急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