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来袭,老人见状欲抱着幼童逃离,可年老力衰的老人又哪里会逃得掉,被人一剑刺死,后又纵火焚烧,欲毁尸灭迹,却未料到因老人死死护住幼童,故尸身并未完全烧坏。
“畜生。”
楚天一掌拍出,一旁青石刹那之间化为齑粉。
“一个村庄,百余户人家,千余口人,竟被你们这群畜生无情屠杀,真是人神共愤之举。”
“不杀尔等,誓不为人!”
楚天面目狰狞,杀意,他从未有过如此重的杀意。
倏地,楚天鼻子嗅了嗅,除了浓烟味道之外,他还嗅到了一丝有些熟悉的味道。
目光凝于小院,见小院院墙缝隙下,有些许白灰色的细小颗粒。楚天往前迈出十丈,抬起手臂,掌心有无形之力波动,伸手一吸,夹于缝隙中的细小颗粒机被隔空吸起,落入楚天掌中。
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楚天冷哼一声,道,“怪不得这火会燃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原来是以硝石助燃,这群畜生,真是可恨至极!”
火仍在烧,已由村庄燃至后山。
楚天一瞥,见后山林木葱葱,枯枝烂叶铺得极厚,面色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切齿道,“如此大案,千余人于火中丧生,朝廷定会派人详查,然那时这火早已将后山亦烧为灰烬,而这何家庄之人已为焦炭,又哪里查得出什么?到时候又不知这火燃起的时间,恐只会以为是深夜起了山火,众人不察,待到知晓之时,火势已大,已无力回天。”
楚天摇摇头,道,“好一个歹毒至极的灭口之计。”
一瞬间,楚天似乎想通了许多。
“县衙百余口人之所以会消失无踪,恐怕就是在做此事吧……待此事毕,再远遁千里,后知后觉,谁又能寻得到。而此事牵连朝中,郡府官员,这些官员再将牛粮一事安置在死去的牛正身上,虽有些荒诞,可亦不得不信,最多查郡府官员渎职之罪……到那时候,这无数无辜之人便是枉死……”
“好恶毒的计……不过这三年来如此多的人力物力,究竟是在做什么,有何图谋?”
对此,楚天仍十分不解,万分疑惑。
楚天轻轻抬起老人与幼童尸身,寻了一个隐秘之处,将二人尸首藏于其中。
既为尸首,亦为证据。
楚天看了一眼何家庄,火仍在熊熊燃烧,火势在蔓延,楚天长长叹了一口气,都道人死,当入土为安,可如今他却是无能为力。
一捏拳头,楚天躬身行了一礼,咬牙,道,“诸位好走,楚某立誓,定当让这群恶贼死无全尸,永堕九幽地狱,再无轮回!若有违此誓,楚天灰飞烟灭!”
倏地,楚天望向何家庄的眸子中掠过一丝不安,片刻之后,低吟一声,道,“不好!”
脚猛的一蹬地,无比坚硬的地面竟土石纷飞,一声巨响,楚天身形却在眨眼之间已到了十丈之外。
“快一些,快一些。”
楚天喃喃,丹田内真气涌出,自经脉流至足下,其速竟又陡然增快三分。
所行之方向,为山脚下,拉犁老人所在的小村庄。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方才因受心头怒火影响,并未思虑周全,待到处置了老人与幼童的尸身之后,楚天方恍然。既为灭口,那知道此事之人定然也难逃一死,小村之人又岂能幸免。
楚天不知灭口一事是否是几批人同时行之,若是,则小村此刻恐已如何家庄一般一片火海。
楚天此刻心中只希望小村还未遭毒手,那群人,还未挥出手中的屠刀。
何家庄距小村差不多有三十里之遥,楚天心急如焚,瞬息十丈。
拉犁的两位老人之貌尤在楚天脑中,两位花甲老人已苦了几十年,还未享福,怎能如此便死去。
三十里对已为九境的楚天来说自是不在话下,逢水踏水,与林跃林,全力而行,楚天额角竟也有了些许汗珠。
一眺远方,三里之外即为小村,山脚下,小村并未如何家庄一般已是一片火海,楚天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却也未慢分毫,大步流星,直奔小村庄。
迈入村庄,楚天眉头却皱得很深,太安静了,非比寻常的安静,楚天只觉极为诡异。
倏地,楚天神色大惊,已知道为何会如此诡异。
九境武夫感知是何其恐怖,方圆十丈,可闻一只蟋蟀爬过的声响。
“这小村内,竟已无生人气息,亦无血腥之味。”
楚天顾不得许多,连忙推开身旁茅屋房门,片刻之后又走出,直奔另一间茅屋。
如此往复,不多时小村茅屋已被楚天走了个遍,楚天脸色越来越难看。
之前拉犁老人曾言,村中如今还有几户人家,可如今这村内竟空无一人,拉犁老人夫妇都已不见了踪影。
这小村庄之人,似乎已凭空消失。
“未有打斗痕迹,没有丝毫血腥味……可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
楚天一瞥村庄,又道,“村庄所余皆为老幼,据拉犁老者之言,村中余下已不过二十人,若这群贼人有心为之,派高手前来,确可在顷刻之间便将这村庄之擒住……”
楚天不解,又自语道,“可为何要生擒,杀岂不是更简单?又会将他们掳去何处?”
楚天再入茅屋,想看是否会有之前遗落的蛛丝马迹未曾发现。
未过多久,楚天叹了一口气,无功而返。
“莫不是担忧再在这村庄纵火烧尸,毕竟若相隔神选的村庄同起山火,焚一村之人,定会让朝廷疑心更重三分,一村还可称天灾,两村又岂能称巧合?为免徒增麻烦,以致何家庄精心的布置功亏一篑,故而将这小村本就不多的人掳走……至于为何会有一村之人消失,因这一村已被祸害了三年,故可推至死去的牛正与消失的县令李不群身上,到时,这便成了一个悬案……”
楚天眸子深邃,徐徐道。
“而方才客栈中刘二之村,牵扯此事的时间比何家庄还要晚许多,故只损失了牛,自可推于牛正这个已死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