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牛头直勾勾的盯着楚天,甚为不满。
楚天瘪瘪嘴,道,“走了,明日与你去找老婆……”
闻老婆二字,老黄眸中怒火在瞬间之间褪去,眨眼之间已为喜色占满。
一切尽入上官青之言,不禁面容呆滞,这头黄牛未免太过妖异……竟能听懂人言,又似有七情六欲……
楚天尴尬一笑,道,“见笑,见笑……”
老黄也冲着上官青咧了咧嘴,似在传达善意。
却更让上官青一惊,连忙走到楚天身旁,以壮其胆。
老黄愣了一下,摇了摇硕大的牛头,似乎有些不解。
“走了。”
楚天与有些惧怕老黄的上官青并肩而行,老黄紧随其后,摇头晃脑,有几分兴奋之意。
跪伏在地的众人瞧见这一幕,不禁将身体往后挪了挪,既恐太子,又惧老黄。
月色如华,秋风阵阵,二人一牛,往太子府而去。
望月楼中,李易,苏寒二人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如众人一般,二人亦未料到道人即太子,方才楚天饶有趣味的眼神几人自然知晓,心中不禁胆颤。
昔日太子虽无才无德,他们亦提心吊胆,而今惊才艳艳,八境武夫,他们又该如何……
老掌柜直起身子,从身旁小厮处取了笔墨,在之前写满楚天所颂诗文的白纸落脚处,写下本空缺的作者之名,名曰,楚天。
齐王府,齐王在厅内踱步,甚为焦虑,身前,一黑衣人跪伏在地。
正是之前派出府去,隐于暗处探查楚天身份之人。
“废物,一个堂堂七境,竟被人一言惊退,要你何用?”
“殿下,非奴才无能,实在是这道人实在太过恐怖,虽仅一个眼神,却蕴有无限杀机,若奴才不退,恐有杀身之祸,这人,太强……”
“一个八境而已,纵是不敌,逃遁纵不是难事吧,真是废物……”
“那眼神中所蕴的杀机已让奴才只觉身处炼狱,若与其交手,恐在瞬息之间即会身亡……且……鲁王派出的人想必与奴才感受相同……”
齐王一声冷哼,又闻脚步声,抬眼一看,正是李易。
“见过殿下。”
齐王点点头,正欲开口,却见李易颤巍道,“殿下……他回来了。”
齐王面色一变,道,“谁?”
“太子……太子回来了……那个道人即为太子……”
“果真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一个废物怎么会能作出那等诗词,又怎会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八境的武夫……”
“却是他无误,吕一亲至……”
“吕一……不是消失了六年么,何时回来了……怎么都回来了……为什么……”
齐王一脚踹翻一旁的金丝楠木椅,眸中尽是怒火,面目狰狞,他最为担忧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拧起茶杯,砸向一旁的千里江山图,怒道,“就知道你会让他回来……就知道你一定会让他回来……藏得如此之深……父皇,你究竟要做什么……”
不知砸坏多了物件,齐王瘫坐在椅子上,终于平息许多。
看了一眼黑衣人与李易,一挥手,道,“去吧。”
二人如蒙大赦,连忙退出殿内。
不多时,有一一身黑袍,黑帽覆面之人步入屋内,躬身道,“殿下。”
“坐吧。”
“今日之事,殿下已了然了吧?”
“自然知道,若不知道,这屋内又岂会是如此惨状……”
“殿下意欲如何?”
“召他回来之事父皇未透露半点风声,朝中无一人知晓。不知父皇心意,本王又能如何?惹急了我,便如五年之前一样……本王不信他运气能如此之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第二次……”
“殿下莫不是还以为太子还是往昔的太子,太子如今乃八境武夫,再想像五年之前那样,除非能请动九境高人……且不说能不能请动,纵是能请到,吕一如今可已经回返皇城了……并不像五年前那般……再则,纵观今日之事,十分蹊跷,纵是在鹤鸣山习得武艺,可人之心性怎会大变,出口即为千古名篇,而今长安人人称其为诗仙……”
齐王眉头紧紧皱起,却未开口。
黑袍人又道,“武艺尚可学,可才华乃天生……再则,今日太子一举一动之间,已让长安众民对其一改昔日印象,更让天下才子奉若神明……恰在诗会之期……老夫看来,若这不是巧合乃有意为之,那太子未免也太过恐怖,仅此一步,便让咱们之前十几年的经营化为虚无……老夫看来,太子身后定有高人相助,不然,五年时间岂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变得如此恐怖……”
“高人?”
齐王扶了扶额头,低喃。
“想来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年岂能让一个蠢货变成如今的模样,那……如今该如何,找出那位高人?”
黑袍男子摇摇头,道,“我为明,人为暗,如此高人,又岂会让我等找到?”
齐王冷哼一声,道,“那要如何?总不能任由他……”
“既找不到,那便不去找,纵他身后有高人,然其势单力孤,而殿下已非五年之前的殿下,又有何惧?现今既无对付只发,那便不去管他……如今的他还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今殿下要思虑的还是那二人,而并非他。”
见齐王面色阴翳至极,黑袍男子轻笑一声,道,“今日望月楼之事殿下知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