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越坐不稳身形,浑身都好热,直接摔在了地毯上趴着,弓着腰,额头抵在地面,难受的呜咽。

更可怕的是,她的尾端在翕动,不小心甩到沙发角,这么轻轻一碰都要了她命,整条蛇尾都在盘爬缩动。

第二圈的尾巴紧紧在第一圈的蛇尾鳞面难耐地紧密摩挲。

刑越要被折磨疯了,头发凌乱散开,蜷在地上哆嗦。

现在桥蒙的时间,正是国内的下午,刑映暖不清楚时差,这个时候给刑越打了电话过来。

一次打不通,打了第二次,还是没有人接,又打了第三回。

听着这急促的来电,刑越只好咬着抱枕,爬到了手机那边接听。

“闺女,你这给的地址不对呀,小温说找不到你发的门牌号,你去接一下她?妈怕你一个人在国外不适应,托了小温照顾你两天,她大学就是在桥蒙读的呢……”

第85章 姘头

大小姐,刑越跟姘头在一起呢

刑越紧紧咬着枕头, 整张脸都是潮热的,她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声线:“你把她叫过来做什么?我好端端的干嘛要人照顾?”

她不是不知道贺枝温大学在桥蒙上的, 比她熟悉这个国家,可那又怎样?她有手有脚又不是不会上网不认字,把人叫来除了尴尬, 能起到什么作用?

上回在老家就已经跟人两清了,这回说什么刑越都不会再欠贺枝温人情。

刑映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只是怕刑越失恋阶段一个人在陌生国度会搞坏身体,有个体贴的姑娘陪伴一段时间会调整好一点。

“哎呀, 人都来了, 大老远坐那么久飞机找你, 你就当普通朋友相处嘛,别那么抗拒。”

刑越正想反驳,刑映暖又接着说:“小温她不敢联系你, 都落地很久了,一个人在那片区转,实在找不到这才给我打电话,你就这样把人赶走, 见都不见一面啦?伤小温姑娘自尊呦。”

贺枝温有羞耻心,估计也纠结了很久, 刑映暖又一直做思想工作,说刑越失恋了,肯定不会好好吃饭, 不会好好睡觉。

她答应帮这个忙, 心里又清楚其实刑越不待见她, 来到桥蒙半天不敢给刑越打电话, 独身找到大半夜。

这下把刑越的拒绝都给堵在了喉咙里,她烦躁地挂掉电话,给贺枝温拨去。

或许是带有情绪,她口吻有些冲:“你跑来找我做什么?我不需要你这样奉献,你感动你自己吗?心这么好,怎么不去孤儿院做义工?多得是小孩要你照顾!”

这是刑越第一次跟贺枝温说那么难听的话,以前交往,就算是吵架,甚至贺枝温提分手要离开,也从来没这样过。

电话那头的女人显然是被吓着了,半响没有吭声,除了时轻时重的呼吸表明她在听。

“阿姨她很担心你……”局促不安的解释细声细语道来,看不见那张脸都能从她的声音感觉到乖巧,贺枝温小心翼翼说着,“我不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我……对不起……”

是讨厌她吧,讨厌到连看都不想看见她。

贺枝温还是太了解刑越了,这种情况争论为什么要来桥蒙那是吵架,但她示弱会让刑越心软。

果不其然,挂掉电话的同时,她还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没有任何文字信息,只有一个定位地址。

贺枝温赶到的时候,在院子门口按了下门铃,白色栏杆门自动打开,屋子里的门没有锁,她一推便能推开。

客厅里没有看到刑越,她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放在一边,往里张望:“阿越,你在这里吗?”

电视还开着,沙发上盖着一件刑越的衣服,她开了灯,光线一下明亮起来,地毯上湿漉漉的痕迹一目了然。

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她耳朵隐隐发烫……

顺着湿哒哒的水渍方向走,贺枝温看到一条藏蓝蟒尾掉在冰箱外面,上面的蝴蝶纹很是生动,色彩妖冶,她看着不自觉屏住呼吸。

冰箱是打开的,里面亮着黄暖灯,塞满了瓶装酒和玫瑰花束,上半蛇身钻进里面盘藏,可是蛇尾实在太长,还有下半蛇身死活钻不进去,只能烦躁的拖在外面吧嗒吧嗒甩尾。

她拨开玫瑰花和酒瓶子,一只蟒蛇正盘在冰箱里一动不动看着她,黄绿色的竖瞳宛若春日精灵。

她大抵知道刑越怎么一回事,徒手把冰箱里面的隔层板拆了下来,这样分成三层的空间就只变成了一层,空间大了很多。

又把里面的瓶装酒都翻找出来,只留下一堆玫瑰花,她托起那条尾巴放进冰箱里,盘了好几圈才盘好,把刑越的蛇尾盘放的整整齐齐。

“先睡一会,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贺枝温摸了下热的烫人的蟒脸,蛇鳞和皮肤一样呼吸,散发出来的气味满溢,就算刑越不动,尾巴尖尖还在焦躁不安的甩。

真漂亮……

她心里惊叹,怕招到刑越不舒服,没敢再摸了,把冰箱门关上。

沙发上的衣服被贺枝温捡走,在阳台里找到盆子,放温水泡好,打算过一会洗,又四处环绕了下刑越新租的房子。

她的手刚刚刨在冰箱里,都冻红了 ,没有多管,只是两只手搓了搓。

把拿出来的酒统一放在玻璃柜里面,嘴里还嘀咕着,刑越一个不喝酒的人,怎么会囤那么多……

她是白天下的飞机,来的路上特意买了一点菜,熟练的洗好切好食材,又放了一些补气血的中药,一块炖鸡汤。

小火慢熬,贺枝温在沙发上休憩,实在太累了,竟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已经上午了,外面下着毛毛雨,阴嗖嗖的,她打了个寒颤,有点冷,突然想到什么,慌慌张张跑去了厨房。

还好炖汤的锅到一定时间会自动断电,虚惊一场。

贺枝温拍拍胸口,正想盛汤,想到了比炖汤更重要的事,吓得花容失色,冲去了冰箱的位置,打开冰箱门,刑越蛇身都冻硬了,上面全是冰霜。

“抱歉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你还好吗?”她双手合十,一脸歉意,表情都快哭了。

废了好大劲才把冻僵的蓝蛇抱出来,拍掉上面的霜块,又火急火燎的拿来吹风机,调了最热的那一档,给刑越吹热温。

刑越显然还没有酒醒过来,蟒头一歪,跌在地面,肚皮翻上,蛇信子都不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