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柃打掉他的手,抬眼看着华月明说:“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不分时候。”
华月明长得跟段寻麟一样高,主仆二人在一起待久了,身上散发的气场都一样冷酷霸道。可祝青柃手比脑快,打完他才显得有点慌张,刚张嘴要说什么,华月明让开了路,瞥过他头顶的金绿发夹,说:“请注意举止,敢伤段先生一根头发,你保存在我这里的发夹就要粉身碎骨了。”
“……我知道了。”
祝青柃握上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沐浴露的清新花香味比人先到段寻麟身边,将将入睡的段寻麟眨了眨眼,便立马清醒了。
房间内黑漆漆,他的腰上一沉,跟夜一样黑的长发铺洒下来,拂开他的眼睛,温热的吻也落到了他的唇瓣上,他们谁也没说话,祝青柃不得要领地胡乱亲吻着他的脸,段寻麟伸手握住了那段盈盈腰肢,死死握着,眼睛亮得吓人。
那么黑的夜,火热地映入了祝青柃羞涩的眸光中,他抬手捂住了段寻麟的眼,冷静的音调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明天就要回家。”
他不想再等了。
在段寻麟出尔反尔或者想再加筹码之前,他必须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回家的车票,没有什么比能回到家还珍贵。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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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段寻麟伸手环住祝青柃的腰,把他压向自己,吻到祝青柃耳畔,临时起意加码:“回了国,见过家人,你就必须回到我的身边。答不答应?”
祝青柃呼吸一滞,他撑着段寻麟的肩,起身看着身下的人,长久的黑夜被冷色月光驱散,他能看清段寻麟的立体英挺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被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冷肃寂静,残忍地注视着他。
段寻麟不是想送他回国跟亲人团聚,他只是想拿他们来当新的枷锁,把他长久地囚禁在他身边。
他还没玩够,怎么还没玩够!
祝青柃的身体比月光还冷,他不知道是自暴自弃还是被吓得腿软,倒显得有些温顺,躺在段寻麟怀抱中,用不知从哪发出来的声音回复段寻麟:“好,我答应你。”
一阵天旋地转,他跟段寻麟位置互换,段寻麟粗暴地扯掉身上的绑带和各种仪器线,暴虐地钳着祝青柃的下巴亲吻,一分空气也不肯给祝青柃,吻得祝青柃快要窒息。
这么过于疯狂的索吻让祝青柃心生怯意,他拼尽全力推开段寻麟,咽下满嘴被段寻麟搅得一塌糊涂的口水,心脏狂跳,话却冷冷淡淡:“你伤没好……你的伤”
他的话被段寻麟的某处烫成一抹烟消散,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看段寻麟像看什么洪水猛兽。他是心急回家,也是故意选段寻麟伤还没好的时候来,病人,总会比身体健全的时候弱很多。
他见识过段寻麟好着什么样,现在病着……怎么也还是英勇无畏?
“我说过,别自作聪明。”
段寻麟当然也知道他存的是什么心思,他捏住祝青柃的脸颊,贪婪地咬住祝青柃那柔软水润的双唇,一字一顿地说,“越痛,越爽。”
蜈蚣疤痕还没来得及除去,新鲜的血液注入树干筋脉,它也迅速苏醒过来。沉睡太久,它饥肠辘辘,迫不及待想要进食。
它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活,被什么人创造,所以它决心好好报答他。
密密麻麻的针线脚爬上了光洁白皙的双腿,沿路都是它垂涎欲滴流下的口水,到了一处跟它一样颜色粉/嫩花朵前,见了丝丝缕缕的花蜜,它越发欣喜若狂,攀在顶端,脑袋充血膨胀,与花相贴。
从它出生到现在,它从未进食过,可它清楚地知道,这里面的柔软娇/嫩能喂饱它,能叫它欲仙欲死。
它昂首以待,在等主人的发号施令。
一声难以抑制的音节混着粗重的呼吸落下,它便猛地钻入其中,亢奋地往粉云里窜。
剧烈的痛楚快速席卷祝青柃全身,他几乎要抖成一滩水,化进粼粼月色中。他咬住了唇肉,偏过头,企图隐藏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珠。
段寻麟扳过他的脸,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抹去祝青柃的眼泪,泪水滑入他手套上星星点点的白,随即隐入黑色消失不见。
他咬开祝青柃的唇,听着他齿间流泻出情难自禁的声调,动作越发凶悍异常,心脏也快乐得似乎快要四分五裂,识趣空出位置,给祝青柃住下。
房间里开了空调,却仍然热得人大汗淋漓。奇怪的是,祝青柃流着汗,望着那双黑不见底,翻涌起红欲的眼睛,却似乎被黑蛇爬了一身,缠着他的腰,攥着他的颈,诡异的冰冷让他呼吸越发困难,上身的衣服濡湿一片,冷热交替,像把他摁进冰水里,又像是拎着他仰面朝向烈日,煎熬万分。
不,不对。
他抠入段寻麟肩膀上的手往下摸,温热的血液沾到他的手指上,在黑夜里诡异妖艳。
“血……你的伤口流血了……停下,快停”
最后一个字被奔腾的热浪侵袭,严丝合缝地被钉死,入侵他的蜈蚣已经抵达最深处,它兴奋得狠狠摆动身躯,扒紧脚下的软肉,张开了满是毒牙的嘴巴,咬紧那块最紧致,最具吸引力的肉,把利齿扎入,源源不断往里注射毒汁。
被咬住的人立即有了反应,嘴里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着不成调的单一音节,一贯冷淡的眼此刻失了焦,整个人都开始剧烈颤抖痉挛,真要被毒死了一样。
“血……”
良久之后神思回拢,祝青柃无力地拍打着段寻麟的肩膀,哀哀祈求他收回那只让他见之色变的蜈蚣巨物,“别再来了,你刚好,会死,会死的……”
“不够,不够……”
段寻麟眼里的火半分未灭,他食髓知味,纵容他的粉色蜈蚣继续横冲直撞,四处啃咬,吸取能让它饱腹的花汁嫩肉。他吻着祝青柃发间金绿色的发夹,极度兴奋,“我不够,也不会死……柃柃,柃柃……怎么看起来,是你快要被我/甘/死了?”
祝青柃没有再说话的力气,从他离开故土,所有的经历都是第一次,都是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发生的,可每一件每一桩,都让他的底线一破再破,尤其在段寻麟这里,简直毫无尊严,完全沦落成一个被人随意玩弄的物什。
全怪他的冲动,亲手创造出那只骇人的蜈蚣,他割开段寻麟的身体,段寻麟也驱使着那只盘旋在本就可怖的巨物之上的蜈蚣,将他割开,几近撕裂成两半,把他从里到外,磨牙吮血,蚀骨嚼肉,全都吃了个干净。
他的黑发如黑色海浪,时而在雪白的河床上翻涌,时而从他肩膀披落流淌,海浪从不曾停止,融在夜色里黑渐渐褪去,海浪也渐渐止息,一室旖旎,载满了新生泛滥的春潮。
黑夜全钻进了祝青柃的身体里,无边无际地吞没他,意识消散,躯体却仍被罪魁祸首掌控,做出违反主人意志的羞耻反应。
漫无边际的长夜在第二天的鸟雀声中终止,他全身都仿佛被车碾碎了,动弹不得,只有漂亮的瞳孔能左右移动,搜寻段寻麟的身影。
“醒了?”
段寻麟挡去了刺眼的日光,他没穿上衣,胸前缠了一圈绷带,裸露的皮肤上全是血淋淋的抓痕,前胸后背,无一幸免。
“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段寻麟抬手沿着祝青柃惨不忍睹布满吻痕的脖颈往上抚摸,最后停到祝青柃被他咬破的唇边,轻轻吻上,眼里满是嘲弄,“不是说什么我明天就要回家吗?你的明天,被你睡掉了。”